“夏洛克,你给我冷静点。”
侥幸幸免的两个混混早已顾不上打探什么夏洛克秋洛克,而这新出现的家伙又是谁,哭爹喊娘的和两位伤员逃走了。最后只留下依旧举着枪的展宇豪,呆然的若雨,和握住展宇豪手枪的李紫寒。若雨感觉呼吸在好像只能在一个缝隙间的范围内,直到终于,退开一步的展宇豪收过手里的武器,还没有出声便踉跄着跌倒在地。
“这个笨蛋,这样也暴走。”甩了甩右手,李紫寒看向一旁的若雨,笑笑着问,“吓坏了吗?”
“……还行。”当然,比起这个回答,若雨那苍白的脸色也许是更好的答案。
说着“其实我更希望能够在小夏调戏美艳少妇的场合下出场诶”,李紫寒同时把展宇豪拉起扛在肩上,对若雨补充道:“看来我得把他送过去了。”
“嗯……”
“不过,书包、小提琴之类的东西就有你来拿吧,正好能帮忙。”
“诶?”
“反正你衣服也弄脏了,再多一点血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若雨这才注意到由后肩延及的血色斑点。
在抵达梓琪的住处前还有个小意外。那是出现在三人面前——准确说该是出现在若雨面前的那位雀斑男生。对,就是鼓起勇气写来告白信的那个忠厚好少年。不过对于涉世只像脸上雀斑颜色那么浅的男生来说,自己仰慕的女孩和两个浑身是血的(英俊)男生走在一起,实在不是能轻易无视的场面。
“若,若雨同学,这是……”
“……啊,这是,你听我解释……”看着无辜受惊的男生一脸震动,若雨摆着手不知该做什么说明。
“我们俩,”指指自己肩上不醒人事的展宇豪,李紫寒拍出终极说明,“为了她决斗来着。”
“……你?!”还来不及指责这番信口雌黄,已经脑死状态的那位男生就已在若雨的视线中泪奔而去了。只能远远听见“我根本就没戏了啊”的哭声。
“抓紧时间嘛,何必给这种连名字也没有的龙套耗费功夫。”
“……”
尽管梓琪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在大学校园外有着自己独自使用的别墅。但从表面上看依旧很普通的住宅,并没有因为主人的身份而显得奇形怪状。隔壁人家重的牵牛花花藤已经怕进了这里。正在墙角迎着风想要伸触到什么可以依靠的地方。梓琪并没有顾什么佣人,院子里也东西很少,从没什么花草杂物能看的出主人的女性身份,抬头的地方,傍晚的夕阳照在楼上的窗户,亮亮地反着光。
看着身边的李紫寒,若雨突然问道:“为什么目前华生看上去要比福尔摩斯强势得多呢?你不是应该遇到什么事都大惊小怪,非常脑残的存在吗?”
“人际关系本来就是爱恨情仇的错综复杂啦,我偶尔强势一些也是正常的。至于脑残的问题,你怎么知道脑残的不是小兰?”李紫寒微微扬起嘴角,“不要因为我晚出场就对我有偏见诶。”
“倒也是……”虽然展宇豪露面早些,可就冲那一脸爹不疼娘不爱大自然不关心的模样,如果说他是灭过几族,无恶不作的最终黑手也许可能性更高些。只是,这犀利黑手眼下有些让人泄气的大众化。
“其实呢,”李紫寒补充道,“平时的我并不脑残的,只是在小夏办案时,我为了衬托他的形象,故意装得很傻而已。”
“……”
这时里面传来梓琪的声音,喊着若雨的名字。女生应着便走进屋去。
“我要替他先包扎,你帮我搭个手行么。”
“啊?好,没问题。”想起展宇豪脑袋上挨的重击,若雨看一眼血迹斑斑的男生后颈,“我去打盆水来。”
“恩,我先替他脱衣服。要不你来?”
“……哈……不、不了。”
梓琪“啧”了一声便说着:“干什么?没见过拔了毛的肋排肉条啊?不就是光着上身而已吗!至于一惊一诈吗?!我连光下身的暴露狂也见过啊!”。
可是若雨不比大小姐的强悍神经,她打完水后还是很快躲了出去,只在梓琪出声要求帮忙时才垂眼不敢正视地闪进屋去打两回下手。
后来干脆梓琪也不为难她了,说着“你去把自己衣服上的血迹洗洗吧”。若雨这才想起要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报道。心里默念着“打搅了”,一边摸着方向寻找屋里的电话机。只是原本以为接电话的父亲不会打听过多,可在若雨说完“我在梓琪家里一起看个动画片”后,桃爸爸却像突然警觉起来一样连连追问到“是真的吗?”“看什么动画?”“梓琪在吗?我想跟她说话”,最后一句一出吓得若雨手一哆嗦,赶忙把话筒移向一边,装模作样朝不知什么地方喊着“梓琪——”,过一会又假装点点头“啊,是吗?不方便吗?”,然后才朝向电话那边的父亲说“她好象去洗澡了啊电视开始了我先挂啦爸爸拜拜”。连珠炮似的发完后,立刻拍下了话筒。
抚着胸口,看见一旁抱臂站着,笑得意犹未尽的李紫寒。
“做父亲的真辛苦啊。”(其实这里面也有你一份功劳吧)
“......他(指展)没事了?”见对方点点头,“到底怎么了?”
“情绪失控吧。”
“还过敏发作……”突然觉得展宇豪今天走背运的样子。
“哦?他碰到熏衣草了?”
“恩......是我给他的糯米团子里有。”
“啊哈哈!这就难怪了唉。”
“......你要真高兴也别背后笑得这么明显啊。”
“恩,我去当着他面笑,”李紫寒拍拍若雨的肩,“凭我多年出入在案发现场的经验,再不洗会洗不掉哦。血迹。”
若雨换上梓琪的衣服后,关于案件和社团的会议就开始了。
就案件本身而言,虽然现在的信息还很少,但若雨仍总结了一下目前所有的情报——
首先,早在案件开始之前,就发生过展宇豪在同一地点的遇袭事件。
事发当晚,展宇豪在音乐室练习时,在自己常用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封信,信上的文字都是从广告及报纸上剪下来,最后拼在一起的。信的内容大致就是要求他晚上练习结束后到古树下来。
。约看到了对方的黑色衣服。(真是辛苦了)
而第二天,警察勘察现场时,并没有发现信件,很有可能是被犯人收走了。
另外让人颇为疑惑的是在展宇豪被巡逻保安发现时头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如果没有这必要的包扎的话,“受害人”应该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成为“死者”了。
但在展宇豪遇袭不久后,古树下出现了真正的死者。
死者名叫侯志强。是计算机学院的大二学生,喜欢玩游戏,在寝室里不单玩电脑游戏,还购买了巨大的电视和多种昂贵的游戏机和掌机。在从学院同年级的同学中得知,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经常与人交恶,但并没有明显的仇恨大到势不两立的人。
事发当天,侯志强并没有特别的表现,也没有对身边的人说过特殊的话,只是晚上没有回到寝室。
第二天,被名义上的“第一发现人”若雨发现,不过少女侦探并没能再获得更多的信息便昏倒了。随后不久,树下的尸体和不远处昏倒的少女又被来树林里晨读,为英语演讲比赛做准备的外语系同学发现。该同学大喊之后,刚转学而来的李紫寒又随后赶到,两人一个负责电话报警并留在尸体旁边,一个负责将昏倒的少女送去学校的医务室。
而不为警方所知,实际上的“第一发现人”李紫寒则提供了更多的情报——
李紫寒实际上很早就来到了学校,并在参观学校的过程中进入了树林并首先发现了尸体。李紫寒紧接着对尸体进行了检查。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判断,死亡时间是在晚上十点左右,而这个时间树林里应该已经没有人了。
尸体上有多处利器的伤痕,从伤口的形状判断,应该是来自同一凶器。致命的死因是脑后延伸至颈部的巨大伤口,从深度上判断,应该是斧子而不是普通的刀具。
同时死者的手上及手腕周围并没有任何种类的伤痕,可见侯志强在被杀害时并没有反抗,或者并没有反抗的机会。
尤其需要强调的是尸体的手上握有一根蓝色的羽毛。从羽毛握在手里的姿势判断,这是在其死后塞进手里的。
死者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物品。从目前警方一筹莫展的进度来推断,死者的所有物品应该悉数被凶手无差别的带走了。
“全都拿走了吗?那大概是抢劫之类的吧,最后留下根羽毛,就好比是效仿怪盗或黑手党一样。”梓琪插嘴说道。
“通常不值钱的东西带走的话,会遇到后期处理上的麻烦,所以杀人劫财的话通常只会挑值钱的东西,而不是悉数拿走,”展宇豪摊开手,“也正说明这是有准备的谋杀。”
“继续、继续。”若雨冲着李紫寒说道。
“之后就没什么了,”李紫寒面带微笑的说,“我正要继续观察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人来了,
为了避免麻烦,就躲到了树丛里。当看到是一个头戴高顶帽子,手拿烟斗的女生时确实让我非常惊讶。不过当我看到她向尸体走去时,为了不让她破坏现场,就用随身的麻醉枪让她睡着了……”
“等一下,为什么我勘察现场会被称为破坏现场呢?!”若雨生气的说。
“因为我看到了你强忍住呕吐的表情,”金发男子说,“若是真的吐到尸体上了,可就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