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轻装上阵
钟友伟走在回自己寝室的路上,连连打喷嚏,心里纳闷地想到‘今晚真晦气,这还不算,自己不该还会感冒吧’。钟友伟提着自己的东西走到自己寝室所在的楼层,老远一望就发现自己寝室乃是灯火通明。钟友伟对此也不奇怪,每逢节假日,宿舍都是通宵供电,自家那伙师兄弟又不回家哪能不玩的尽兴才乖乖上床。
钟友伟开门,定眼一看,顿时应了心中一景‘众生芸芸,好不热闹’,只见除了自己寝室的成员外,还有不少别的寝室的,好在大家都认识。玩做一团的众人见进门的人是钟友伟,纷纷招呼了声,便又自己娱乐起来。钟友伟放好东西,环顾了一下周围,心里啧啧称奇‘今儿人真不少啊,一桌赌博六七人围坐在一起,有个家伙身前的资产都堆冒尖了,还好都是小钱;又是一伙上网联机玩游戏,没买电脑的都来抢位了;还有一伙竟然在旁边展开了讨论会,主题自然是班花、系花、美女校花刮落谁家’。
钟友伟今天是心力憔悴的不行,准备还是洗洗睡了得了,被女人开刷的孩子,伤不起啊。当钟友伟来到厕所时,看见厕所灯是亮的,起初还以为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忘记关上了,伸手推推门,是关着的,钟友伟也许是受了在孙维那里的影响,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心里纳闷地想‘有人上完厕所出来竟然把门被从里面反锁了?’。这时蹲厕所的同志出声说道:“慌什么,我刚进来,再等半个小时再说。”钟友伟听到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想歪了,心里暗骂‘人可真不少,厕所还藏着个’,钟友伟用脚轻踢了几下厕所门,笑骂地说道:“你今晚就在里面睡得了,给你两分钟搞定,不然别后悔,嘿嘿。”这时有人看到钟友伟闲站在哪儿,就出声说:“钟哥,站在那儿干啥,要不要给你摞个位,来几把。”钟友伟笑笑摇摇头说:“算了,今晚运气背,明天还要起早回家一趟,我还是早点睡,你们玩就是。”不到两分钟,钟友伟进了厕所洗漱。钟友伟上床前把自己买的零食拿了些出来给众人打打牙祭,便翻身上床躺尸去了。寝室里的灯依然亮着,不时还会有人兴奋的惊叫一声,要不是赌博赢大了,就是游戏里杀人了。有人在想这种情况,钟友伟真能睡得着吗,超人都不行,猪倒是可以想象。
一直这样,三个小时过去了,该走的都回去睡觉了,余下的都是乐此不疲的家伙。这时,钟友伟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诈尸了呢,在众人诧异的眼光注视下钟友伟转头对余下众人说道:“看着我看什么,刚才充电完成,赶紧摞个位子啊,我今天要把车费赢回来。”众人一听都是哈哈大笑,笑话谁怕谁,输不死你丫的。因为赌博的人多,所以玩的是‘砸金花’,这可一种运气与智慧相结合的扑克牌玩法,虽然赌博都是靠运气还有基本的智商,谁又说不是一样一样的呢?钟友伟一众激情奋战,一直坚持到六点多,鸡鸣天亮,众人才睡欲焕发,倒床就呼噜大睡起来。说到钟友伟的战果,用一句话来概括‘赔了夫人又折兵’,钟友伟今晚的运气真不行,从钱包里拿了两张红色毛主席做底本,最后换了一把小抄,总和不超过五十,而且自己买的零食硬是被吃掉了三分之二。
钟友伟和孙维的车票定的是九点半的,八点多就要准备出发。钟友伟心算了算自己还能躺两个小时有余,必须抓紧时间了,睡前还特别设了五个连续闹钟,时隔不到一分钟。钟友伟做完准备后,终于寝室陷入了安静。
两个小时候后,钟友伟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闹钟响了,因为最先几次闹钟响的时候,钟友伟还在沉睡中,等稍微清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关了,只能等下一分钟了。钟友伟看看时间,还是支起了疲惫的身体,抬着重重的眼皮看看早已一片狼藉的寝室,散满一桌子的扑克牌,横七竖八的椅子,地上散乱着食品包装袋,对此钟友伟唯有默默无语的份,自己可是这份杰作的制造者之一。
钟友伟在洗漱的时候,连续关了几道铃声,再等一分钟没铃声响起的时候,钟友伟这才确定第五个‘闹铃炸弹’被解除。洗了一个凉水脸后,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的钟友伟完全清醒了,但随后钟友伟就心里郁闷了,心想‘刚才自己醒来后为什么不直接把闹钟设定关掉呢,这样不更省事,一了百了’。钟友伟晃了晃头,还是怕下次重蹈覆辙,拿出手机把闹钟设定消得干净,这才心舒一口气,开始装点物品。十分钟后,钟友伟拖着行李箱,背着个大背包出了寝室,临走时,钟友伟本想跟室友打声招呼的,但看见喊酣声四起的几具‘尸体’还是轻轻带上了门。
出了学校,钟友伟匆匆的打车前往客运站与孙维汇合,因为没有孙维的手机号码,钟友伟担心自己去的太晚,让孙维等的太久。当然,钟友伟不是担心孙维等他久久不到而生气,而是怕孙维抓着自己迟到做推辞把昨晚的事糊弄去。一路上,钟友伟不住地想‘自己到的时候,孙维还没有到,就算孙维到了,也是刚到也可以啊’。学校周围的交通还是很便利的,不久,钟友伟下了车,带着行李就冲到客运站的大门口,向四周环顾起来,可没有看见孙维的身影。钟友伟想了想‘诺是自己早到了,也不会一直呆在外面等人,对,没准孙维已经在候车厅坐着休息了’。钟友伟想罢就过了安检,来到车票上写的进站口寻觅起孙维开来,就这样钟友伟拖着行李东一趟,西一趟,专往人群聚集比较密集的地方窜,时而还驻足笔直身体四处寻望。人群依旧有来有往,钟友伟纳闷了,抹了一把热汗,想不通孙维到底在哪里,心道‘即使自己没看见孙维,孙维也该发现自己了啊’,就连一些候车的乘客都对钟友伟产生了不解,这么一个年轻小伙拖着不少的行李窜来窜去又是何故,难道患失心疯了。
钟友伟那知自己的行为都快被人看作成精神病患者了,钟友伟纳闷无果,也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孙维还没自己来的早。这一想,钟友伟心里顿时无边生气,可自己的肚子这时开始闹别扭了,从早上醒来到刚才做完长跑800米的运动量,自己滴水未进,没有反应才不正常呢。钟友伟看看时间还比较充裕,就准备到车站外面的早餐流动摊点补给补给,顺便看看孙维到底要让自己等多久。钟友伟想到有机会说教说教孙维,精神头一怔,提起行李就往车站外急行而去。钟友伟不知道,当他往车站外走的时候,候车厅坐着候车的两人正对着他指点说论着什么。
乘客甲指着钟友伟离去的背影对旁边的同伴说:“看见那个男的没有,那男的(钟友伟)刚才一进车站就拖着行李箱在候车厅乱转,现在又急匆匆的走了,你说那男的在干什么,是不是有病。”
乘客乙听了甲的话,思虑了一下说道:“是不是神经病不敢肯定,没准那男的是在踩点拉客呢,听说那些人都喜欢对走单的旅客下手,女的被骗去卖给大山里的人做老婆,男的骗去挖黑窑,瞧刚才那男的带的行李没准就是用来掩饰身份的,说不准行李里装的就是作案工具呢?”
“啊”乘客甲低声惊呼一声,有些惶恐地说:“对,肯定就是这样,要不要我们报警抓他。”
乘客乙看着紧张兮兮的甲,笑笑说:“你可别乱来,我刚才只是推断而已,又没有真凭实据就抓别人,你这不是得罪人吗?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些,免得惹事烦身。呵呵,再说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哪个男的丢了东西,刚才乱窜就是在寻找。”
最后乘客甲听完乙的话,不以为然地说:“切,找东西,你见过有人找弄丢的东西,一个劲的在人肉搜寻吗,哼哼,八成真是再找落单的‘东西’呢。”乘客甲这时心里更加确信钟友伟就是那些人了。
可怜钟友伟却毫不知情他已经被误认成了拐卖人口的人贩子了。此时的钟友伟正坐在早餐摊的一张桌子前,桌上摆着一笼小包子,稀饭和泡菜,但钟友伟没有吃的动作,而是双眼诧异地看着桌对面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钟友伟苦寻良久的孙维。
其实钟友伟刚坐下吃早点不久,孙维就到了,而且还很快看见了正在吃早点的钟友伟,老远就喊了声钟友伟的名字,奈何钟友伟没听见。当钟友伟吃下第二个包子喝了几口稀饭抬起头来的时候,对面的孙维早已经喊来一碗稀饭,不客气的大喝大吃起来,因为嘴里塞满了东西,所以说话比较含糊,但钟友伟还是听见孙维说:“钟友伟,你不够意思,不等我就走了,这也就算了,不知道我也没吃早餐吗,你倒好,又不等我就自己吃起来了。”钟友伟原本就一脸的诧异为何孙维突然冒出来的,起初还心道‘孙维这丫是不是一早来了就躲在一旁,看自己找她,又开刷自己’。但钟友伟听了孙维刚才的话,这才恍惚明白‘真是孙维来迟了,可这丫的还一副自己吃亏的样儿’。钟友伟一脸刻板不答孙维的含糊之语,但孙维好像同样不期望钟友伟会搭理她,乃是埋头狠吃,最后孙维消灭了一碗稀饭和剩下的那六个小笼包。
孙维舒了口气,竟然还打了一声轻嗝,这才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抬头看向钟友伟。面对孙维坐着的钟友伟从刚才看见孙维就一直板着脸,可钟友伟没想到孙维竟然一吃就吃到底,直接忽视自己,现在吃好了竟然一脸自然,连动作都是那么随意,钟友伟想到自己‘自己保持这个表情容易吗,现在都有点僵硬了’。钟友伟把孙维的一切看在眼里,心都不禁抽了抽,不禁感叹道‘够汉子,有魄力’。钟友伟知道自己这一招对孙维来说就是零伤害,见孙维端坐那里,脸不红心不跳的,最终还是佯怒先声开口地说:“哼,刚才孙兄吃好了吧,现在说说正事吧,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让我原谅那件事。”
孙维轱辘地转动着她那双眼睛,笑着对钟友伟说:“钟哥,真有必要吗?你看,要不...”不等孙维继续,钟友伟斩钉截铁地说道:“要,而且很有必要,你说吧,我不想再听过多的辩解,你的明白?”
“哦”孙维无奈的回声道,然后冥思一番后说:“是不是只用说一个理由一次就行?”
“一个理由一次”钟友伟喃喃重复着孙维这一句话,还是有些不解地答道:“如果你一个理由能说服我,你到可以试试,至于说一次到是不存在,除非你有心故意吐词不清。”
孙维笑了笑,这才说道:“哪能,咱们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干嘛要针对对方呢?”钟友伟不以为然的应了声:“恩。”
孙维也不等钟友伟其他说辞继续说道:“其实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我今天睡过头了,都怪晚上睡觉前忘记调闹钟了,所以这才迟到了,其实我很有心承认错误的。”
钟友伟听到一半,出声一惊说道:“停,什么,理由是你睡懒觉。”孙维被钟友伟这一声也是惊的楞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钟友伟,对不起啦,我也不想睡过头了,再说也不算太迟,谁知道你来这么早,你等那么久只能怪你来的太早了,走的时候又不通知我。”
钟友伟这才听明白孙维睡懒觉的理由是说今天来迟的事,孙维竟然还能主动承认错误,钟友伟想想还是有些恍惚地说:“我要你说的理由可不是说迟到的事,而是昨晚发生的事,这次你听清楚了吧。”
孙维心道‘终于还是问起来了,该死的钟友伟,小心眼一个’,但口上还是否认道:“什么,什么昨晚,我跟我室友在寝室happy呀,后来就睡了啊,难道这也需要理由啊。”钟友伟知道孙维想装不知道混过去,瘪瘪嘴说:“行了,没装的必要,要没昨晚的事,我昨晚也不会那么倒霉,赶紧说理由吧,不说我自己也有办法解决的,就看你了。”
孙维听了钟友伟带有恐吓的言语,心不由一紧,慢吞吞地说道:“昨晚,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虽然氛围激烈了点,但你也不用这么耿耿于怀吧。”
“哼,还好意思说我耿耿于怀,那你能告诉我你那么做的初衷吗?”钟友伟不松口接着说道。
“这...”孙维有些不知怎么说,想了一会儿再次开口说:“好嘛,我就是想跟你开开玩笑而已,但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早知道你会这样,我...我就不...”钟友伟话还没听完,就听见孙维哽咽的说话声,此时钟友伟脑袋都大了,真想狠捶自己几下,心道‘自己这才逼供孙维几句啊,她就给整哭了,难道真是孙维说的,单纯的跟自己开玩笑而已,自己真是......哎,我下次不干了还不行吗’。钟友伟看着孙维眼睛红红的,泪水快装不住了,终于叹口气,递过纸巾给孙维,心里恍惚地出声安慰道:“额,孙兄真是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自己想的太复杂了,误会你了,我道歉。”钟友伟心里不住呐喊‘怎么又反过来了,我是来听别人给自己道歉的,怎么又成自己道歉了’。而此时,孙维表面上是用纸巾擦拭着挂在自己凄楚脸上的泪水,心里却着实佩服自己的演技兴奋地想‘哼哼,跟我斗,几滴眼泪轻轻松松搞定,女人终极武器之:泪花、泪水、泪流满面’。
钟友伟现在看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就要捡票上车了,忙对还是眼睛红红的孙维和蔼地说:“孙兄,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到检票口排队吧。不,东西你不用拿,呵呵,东西我帮你拿,权当道歉。”孙维听钟友伟这么说也不客气,率先向车站行去。当钟友伟看见孙维的行李时,不禁轻咦一声,有些不解的转头问孙维道:“孙兄,你昨晚不是买了很多东西吗,难道都装进这个小行李箱了,啧啧,真是不可小视呀,你这小行李箱都快比得上叮当猫的小口袋了。”
孙维听了钟友伟着打趣的问话,本来还有点凄楚的表情瞬间被笑容覆盖了,忍笑不禁地说:“哈哈,你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其实,我昨天听你说带的太多不方便,回到寝室想想也有道理,于是我就发动寝室成员帮忙一起把东西都消灭了,至于行李箱里装的只是一些衣物而已了,你说我这算不算轻装上阵啊。”钟友伟不可置疑,翻翻白眼,心里惊讶的想‘真是一群猪,明明吃的一发不可收拾,还说带着不方便,待会儿车上看你吃什么,希望你刚才一顿早餐能帮你撑一阵子’。
就这样,钟友伟一手托一个行李箱,肩上还背了个大包和轻装上阵的孙维踏上了回家的车程。轻装上阵,事实证明孙维在没有塞口的东西是坐不住的,这也就是钟友伟看见孙维在自己包包里翻找吃的东西之所以一脸不可置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