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醒了,但白隐倒下了。这几日一直静养在季如风的别院。而季如风已经一头扎进书房,不眠不休的处理着这几天堆积的事情。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安长喜什么时候死的!”季如风看着手里的信纸,气得手抖。好你个大长老,本王消失三天,你竟然趁此铲除白隐在长老院里的势力。
“回大王,现在除了颇有威望的二长老,还有一些没有露出身份的长老,其余的势力全被铲除了。”二长老就是曾经站出来替白隐说话的那个瘦骨嶙峋,长胡子的长老。
“二长老并不是我们的人。至于他为什么帮我们……”猫王站在一旁,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既然大长老这么给面子,哼。那就除去一个谢子言。让他疼一疼,长长记性吧。”季如风冷笑一声。猫王应了一声,却感到周身的温度下降。眼前这个年轻帝王,隐藏的果真够深。
“那要怎么做?”暗卫首领问道。这种活大多都是暗卫来接,悄声无息的灭一个家族,不是问题。
“不,这件事,我们不插手。最近犬王有什么动作?”猫王豁然开朗,露出了然的表情。
“犬王最近很是活跃,处处与大长老作对。怕还是记恨上次的事,够大长老头疼一阵子的了。”
“对付大长老,弄得人尽皆知,怕是有其他意图。”暗卫统领说道。季如风墨绿的眸子终于有些缓和,室内温度也慢慢上升。也就这件事和他心意。
“闹出这么大动静,不过就是像向我们示好。就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吧。”季如风说道。虽然很是随意的看着猫王,心里却没放过猫王的任何一个表情。果真,猫王脸色一僵,有些尴尬的说道。
“大王,你要和犬王合作吗?可是……最早可是我们……。”季如风忽然大笑出声,拍了拍猫王的肩。
“猫王勿要多虑。这种强出头的事,我自是不愿意自己人做。”一句话就将猫王变为自己人。猫王松了一口气,立马笑脸相迎。
“是啊是啊,是老夫多虑了,哈哈。”
“今天就到这吧。猫王,不送。”
“老夫告退。”猫王虽然上了年纪,但依然腰杆笔直,尤见当年风姿。
猫王走后,季如风收回了笑容,面色冰冷的看着猫王离开的方向。
“说吧。犬王到底做了些什么。”声音突然变得冰冷,犬王如果要密谋,肯定会非常小心,而全圣都也只有季如风的探子能在犬王身边。猫王定时不知情,被表象迷惑。
“回大王,前天犬王来过一次。没见到大王后,有些愤怒的离开。并扬言要我们好看。这几日,西边城门有不少犬族纯血种进出。怕是……”
“哼。不自量力。那些没有注册进圣都的人,现在如何。”
“大王放心,全在掌控之内,只要一句话。”
“嗯,日落之前准备行动。”
“是。”暗卫统领离去。季如风依旧保持着扶额的姿势。三天,仅仅三天,圣都就差点脱离了他的掌控。敢在他头上动土,犬王阳奉阴违,表面投靠,实则是为自己争取准备发兵的时间。幸亏大长老和犬王已经分裂,否则三天,足以让他们俩将他从这个座椅中拽下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真是不知道什么人能欺。
“你都听到了。”坐在屏风后的白隐走了出来,虽然依旧虚弱,但精神很好。
“你说的不错,他们把事情做得这么明显,其他贵族都在看你的态度。你要是服软,那以后是任一族都不再忌惮你。”
“我们该如何反击。”
“这一次,咱们不用别人当枪。咱们就亲自上门,疯狂报复。”白隐露出狡黠的微笑。这和季如风心意,季如风点了点头。
“大……大长老!”
“何时!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大长老威严的坐在主座上,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能让他的侍卫如此惊慌的,还有谁。
“是大……大祭司。”
“哼,早就料到他会来。”
“还……还有大王!”
“什么!”大长老立马站了起来,眼中闪过疑惑。季如风,你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样。
“叫谢子言出去躲躲。”谢子言亲自拉出了白隐的人,并随便判个罪处死,白隐来八成是因为这事。那季如风来又是为何。
“看看这是谁来了。”大长老豪放的大笑,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而季如风明显嘴角浮上一抹嘲笑。这大长老不是一般能演戏。
季如风没有接话,白隐亦然。一瞬间,陷入尴尬,当然,尴尬的是大长老。这么多人面前,真是丢尽老脸。季如风走进大堂,自然而然的坐上主座,白隐坐在季如风手边。只有两个座位,大长老站在大堂中间,这架势竟然像极了审讯刑犯。
“本王一向视大长老为长辈,就自便了。”季如风冠冕堂皇的说道。大长老这回想装都装不出来了,这俩人气势冲冲的架势,脸上根本就写着要来找麻烦。
“不知大王和大祭司前来所为何事,这三日可是出了不少事。”此时已经有人为大长老上座。
哦?恶人先告状。白隐和季如风依然沉住气的没有说话。
“长老院有人勾结混血种企图混入圣都。想必这些人是来过一次圣都,嫉妒成狂,产生歹意。”说的这句话又暗指了这一切都怪白隐的自作主张。
“哦?此时可是经长老院安长喜长老的同意。”白隐故意将话题引到安长喜身上。
“那安长喜就是勾结混血种的叛徒,已于前两日在祭坛行刑处死。”大长老抬高了声音,得意地看着白隐。
“哦?安长老竟然是此等人。不知有何证据。”
“证据是谢长老亲自查证,在安长老府邸发现私藏了三个混血种。”大长老皱皱眉,此时不得不推出谢子言。
“不知道谢长老身在何处。”白隐依旧高深莫测的笑着。
“谢长老他……”大长老发现自己竟然一步步钻进白隐的圈套。
“传谢长老来。”一直沉默的季如风突然发话,大长老突然明白过来,感情季如风是来给白隐撑腰的。其实不是的……季如风其实是来看热闹的。
下人跑去找谢子言,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季如风喝着茶,气氛极其冷。
“爹,我听说白隐大人……”没想到此时颖儿小跑着进来,气喘吁吁,看到正座上的季如风和白隐一愣,低呼一声,赶紧下跪行礼。
“颖儿参见大王,大祭司。”心里暗暗高兴,她真怕来晚了,白隐走了。颖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没离开过白隐。大长老皱皱眉。
“我们谈事,你一个姑娘家过来做什么。快回去。”此时季如风和大长老是万分厌恶颖儿看白隐的眼神。
白隐只是瞟了一眼颖儿,眼神就转向他处。颖儿撅了撅嘴就乖乖站在一旁。她才不回,他是来见白隐的。
“大人!大人。”
侍卫急匆匆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手里提着一个包裹。
“大人!谢长老遭人毒害,小人在河边发现……发现……。”说罢,谢子言的头颅就从包裹里滚了出来。
“啊!”颖儿大叫一声。直直昏了过去。大长老此时也已经呆愣住,手竟然不由自主有些颤抖。谢子言瞪着眼,眼里全是恐惧。这里最淡定的就是季如风和白隐了。白隐轻轻抬了抬手,就让人撤下了头颅。微微叹息的摇了摇头。这声叹息却是真的,他知道,这条血路已经开始了,自从安长喜被人害死。他白隐不会忘了任何一个因他而牺牲的人。
大长老突然缓过神,面色狰狞的看着季如风。
“是你……”
季如风像是没看到大长老吃屎的表情,大义凛然的说道“近日,本王听说西城门有不少犬族进出。想必安长喜安大人也是遭人陷害。西城门是谁镇守。”季如风突然谈起正事,矛头一下指向了犬族,大长老早就想铲除犬王,不管此时多痛心自己失去了一个心腹,多恨季如风,精明的眼睛转了转,配合的回答起来。
“禀大王,是犬王的人。”
“很好,前脚没有户籍的犬族入城,后脚安大人和谢大人就遇害。来人!回大殿。喧各王觐见!”季如风声音突然抬高,几个士兵吓得一下跪在地上。
浩浩荡荡的人马此时全部涌向大殿,许多贵族知道犬王要倒大霉也去凑热闹。
“老爷,人们都去大殿了。咱也去看看。”纪夫人说道。
“胡闹,此时躲还来不及,去了,说不定会沾一身腥。幸好此事咱们没参加。这圣都之王果真是雷厉风行。看来,要变天了。”纪老爷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