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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银月圣都

与月球的光明一面相反,不为人知的月球背面大多是黑暗,阴森,潮湿的土地,唯独在大陆的正中间的一片土地上常年照射着阳光,传说在很久以前,月球本是离太阳最近的星球,这个星球沐浴着阳光,五百年后,月球驶离了轨道,有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光明的一面光线太强,忍受不了的生物全部移居到了月球的另一面,而另一面只有一个地方有阳光,有一群人用密度很小,光完全无法透过的材料建造了高达三千米的环形墙。仅有的阳光被圈禁起来,这个常年沐浴阳光的地方就是银月圣都。这片大陆上生活着三大种族,拥有异能的神秘血族,高贵的豹猫族,和体系庞大的犬族。血统醇厚的是纯血种,而不醇厚的则是混血种。三大族为了这片圣地而常年战争不断,最后却意外的达成了一个共识,三大族的贵族全部入住圣都,而将所有混血种,即使是自己的族类都驱赶到了黑暗潮湿的圣都之外。长年来,这片乐土被信仰的人朝拜者,被有野心的人觊觎着,被贪婪的是霸占着。三大族的贵族分别栖居在这个充满阳光的地方,贵族们为了自身的共同利益,共同统治着这里,不准低下的平民,奴隶进入,禁止与外界通商,以致银月与周边的小镇形成强烈的贫富差距。银月四周的高耸入云的城墙,使银月完全与外界隔绝,在贵族眼里,纯种血统是高贵的,混血种是低贱的。圣都外完全没有任何阳光,所有人家里都栽种光树,这种树的树叶会散发出幽蓝的光,也有些品种会散发出白光。混血种靠着微弱的星点般光芒生存,他们耕作,粮食大多被圣都的贵族征收,只留下小部分让他们生存,但从来都没有商品从圣都里流出。贵族不许书籍外流,不许平民学习,禁锢着人们的思想。在银月圣都金碧辉煌的时刻,周边的小镇只是过着自给自足的原始生活,从未想过挣扎,从未想过是否公平,在人们眼里贵族就是神圣的。贵族自己通商,从外界摄取资源,过着富足的生活,因为常年阳光的照射,银月的树很绿,长得笔直笔直的,不像密林里的树,黑色的树枝弯弯曲曲,像从地狱伸出的挣扎的双手,毫无生机。直到五年前,一个转机。

五年前

“听说没啊,有人从圣都搬出来了!”村民们都抛下手中的活,聚在一起讨论着,那人不可置信的嚷嚷着“哎呦,这可头回听到这种事啊。”“嗨,有啥大惊小怪的,去哪不是个活呀,又饿不死,”说话的是个年轻小伙,“小伙子还没满十八吧。”沧桑的声音响起,大家都看向老人,老人平时说话最有分量。小伙羞赧的点点头,“那可怪不得你不知道了,满十八的青年都得去圣都朝拜一次,老汉我当年十八的时候去过一次圣都。”老汉颇为骄傲的说着,所有人的羡慕的看着他,好奇的睁大眼睛“要说那圣都啊,霍!那才叫个亮堂,那贵族的大门口那柱子都是用金子造的!那街上的人穿着高马靴,走起路来别提多神气儿。”“呦,那可了不得。”“那金柱子让阳光那么一照,别提多气派。”“阳光,长啥样啊。”一个村民问“你们说光树中午发出的光亮不亮。”“亮!那会干活最好了。”“这阳光,可不像这树,那阳光啊可一点缝隙都没有,可是白色的,不止亮,让阳光那么一晒,全身暖烘烘的,”“哦!”众人发出一阵赞叹,然后就幻想着那样美好的地方,“只可惜我老爷子,是没机会再去一次喽。”众人又被老爷子说的伤心,个个都不支声。一个小孩子的惊呼才让所有人转移注意力,只见小孩指着人群说“这是谁?”众人定睛一看,也是一愣,只见一金瞳银发的少年站在人群中,正饶有兴趣的听着大家讨论,白衣翩翩,长得甚是斯文,略带书生气,好看的凤眼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薄薄的嘴唇弯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让人感觉非常亲和,大家见到纯血种不由自主的有些怯懦,都纷纷退开保持一定距离。少年微微一笑,这一笑众人心里赞叹,真是好看。还是老汉见过世面,哆哆嗦嗦的指着白衣男子说“你……你是从圣都来的,你就是那个人。”众人一阵惊呼,低头看他穿的高马靴,然后都围了上来,“先生,你是往哪去啊。”一个魁梧的青年问道。白衣男子犹豫一下“我是血族。”见村民们一愣,然后又释然的笑了“嗨,我们这没那圣都人讲究,这的人啥族都有,一起过呗,不过还真没见过血族,真是像传闻的一样啊。”这次轮到少年震惊,少年好看的金眸一怔,因为自己是拥有异能,不死之身的血族,在圣都所有人都惧怕他,因为惧怕所以献媚,因为忌惮所以提防,而这些村民……见白衣男出神,那小伙在白衣男面前晃晃手。“果然离开是对的,”仿佛自言自语,“我恐怕要打扰你们一段时间了。”“先生,住我那吧,我那光树多,亮堂。”“住我那!我那粮食可是全村最多的。”“住我那,我那有空屋子。”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白衣男环顾四周“我在河边搭个茅屋就行了。”白衣男指着不远处,这一指,众人都傻了,这手指头跟家里那葱白似的,又细又白的,发呆间,白衣人已经自己走过去开始张罗“娘呦,这粗活怎么能让先生做呢,我们来就行。”众人忙忙活活一会就搭起一个小茅屋,白隐端坐在光树下看着忙里忙外的村民,心里一暖。“我也不能帮到什么,明天开始,把孩子们都送来,学学东西吧。”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小心翼翼四周看看,小声说“先生,这让圣都人知道可是要处死的,这可是私授之罪啊。”一个大婶也发话了“娃们这辈子进不了圣都,学了也白学啊。”那大婶的丈夫嚷嚷起来“我就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那怎么就白学了,肚子里有点东西多好,我就羡慕那有学问的人,有点学问那神气就是不一样。跟先生一样。”此时老汉发话了,显然人们都靠他拿主意“这机会可是千百年都没一回,咱这小村,你不说我不说,谁还能知道。”众人像得到鼓励一般“是呀,来!娃,快给先生磕个头叫师傅!”全村的孩子都闻讯赶来,大家又叽叽喳喳了说了会话就个个散去。

光树渐渐微弱,黑夜要来了,他看向远处那个微弱的亮光,因为高耸入云的城墙,光完全被格挡,此时的圣都定是歌舞升平,一片繁华景象,但荣耀背后往往不堪入目,贵族的专治,他们把混血种作为侮辱人卑贱的代名词。他离开圣都的消息立马传开,在那些贵族眼里,尽管他为人谦和总挂着浅浅的笑,众人却很惧怕他。正是他这种笑,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看不出是否厌恶,看不出是否喜欢,看不出是否在乎,看不出危机,贵族们认为他是个出牌不按常理的人,所以并不太在意他搬离圣都的事,以为只是一时兴起,不过几时又回来了。再深的笑意都掩盖不了他眼中透漏出来的精明和坚毅,还有淡淡的孤寂。

第二日孩子们都来到了茅屋,还有些没事做的大人去凑热闹,平生都没见过教书是啥样,这茅屋外是特别热闹,惹的不远处干活的人也时不时张望。打量一下这十五个孩子,其中有一个长得小圆脸,眼睛里不是孩子的懵懂和无知,反倒是似有些深邃,仿佛也打量着他,所以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孩眼睛眨都没有眨,低沉的说“我没有名字。”回答时没有害怕,没有羞涩,但却有些失落“我们都没有名字。”那小孩见他不语又说“先生,我们学什么呀?”小女孩甜美的声音打破了白衣男子和小大人之间的互相打量。白衣男一笑“那我们第一节课,就讲讲名字吧。”众人都傻了,这名字有啥好讲的。小大人也是有些嗤之以鼻,但见他这么说也都点点头。“你说你们这么多孩子,我喊一声娃,你们知不知道我叫的是谁。”众人摇摇头,白衣男一抚银发,“我来问,你们来答。”大家又是点头,“昨天我看有个大婶,叫李炕头你们知道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吗?”一个大人哈哈一笑“那李家媳妇天天委炕头嗑瓜子,可不是叫李炕头”说完众人哄笑,白衣男也被逗笑了,“那王群贵呢?”这会又有一个抢着说“他啊,天天做梦当贵族那,还全家当贵族,那不是群贵是啥,哈哈”这会旁边的王群贵不高兴了,小声嘟囔“想想还不让了。”众人又是哄笑。“那你呢,为什么叫张四呢。”这会刚刚起哄的人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家里排老四,就叫张四了呗。”“我知道了,”刚刚那个男孩高高举起手,先生示意他说,他就有条不紊的说起来“名字可以按某一个人的特点取,比如李婶,因为她喜欢座炕头,所以大家都叫他李炕头,也可以按自己的理想取。”说完看了看王群贵,大家都了然的点点头,“最后还可以按身份地位取,比如张四。”大家突然了然的奥了一声,“是这么个样的啊。”白衣男赞叹的看着男孩,“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男孩一听,猛然抬头,激动的眼睛里泛起水花,白衣男微微一笑“你很聪明,就叫莫云吧。”众人不解,这莫云跟聪明有什么关系呢,但先生给取的自然是最好的,小男孩也是一脸迷惑,白衣男宠溺的摸摸小男孩的头“以后,你会明白的。”虽然疑惑,小男孩还是别扭的笑了,随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谢谢师傅”有了名字的时候,莫云心里感觉怪怪的,很开心。大人们都明白了,那种感觉就是被人关注的存在感,和有了名字后被人尊重的满足感。这先生真不一般,原来这第一节课就让孩子们没有低人一等的思想,众人纷纷向白衣男子投去钦佩的目光。白衣男又给剩下的孩子取完名字,然后认真的说“想不想去看看圣都。”这回不止孩子们,连大人们眼睛也直了,都急忙点头。“那想不想住在那”看一眼都觉得神圣,住在那,众人连点头都忘了,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就见白衣男子若有所思的低语“会有那一天的。”莫云看着他,眼中有一丝惊喜。“对了,先生,你叫啥啊。”“哎呀你看忙活的,连名也没问。”白衣男子淡淡一笑,又让众人一阵赞叹,印着光树微弱的幽蓝光芒,那先生的脸蛋怎么跟鸡蛋白似的,“我叫白隐”,啧啧,声音也是低低的很好听,不一会人都遣散了,白隐小啄一杯清淡的露水,看着光树后面有个小脑袋,马上认出是莫云,心中又疑惑,这莫云虽是聪明,但不想其他孩子一般懵懂幼稚,说出的话头头是道,很有调理,自己给他取名莫云,就是希望他以后知且不云,才让人觉得更沉稳些。莫云在这不走,无非是犹豫要不要问清楚名中含义,见他犹豫,心想还知道三思后行,要是好好调教,以后一定是可造之材。人们的思想迂腐,这才让贵族肆无忌惮的享受着一切,想要瓦解贵族的专权,就必须先改变平民的思想,有了思考的宽度,才能撼动千百年的局面。大张旗鼓的宣扬,必然引起其他贵族的压制,自己虽有异能,但用来逃跑还差不多。再回过神发现树后面的人影早已经不见了,看来这孩子还是聪明的,也许他已经明白自己名字的含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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