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南天霸的眼神示意下,希琪招呼着下人都退了下去。临走前,希琪咬着下唇在希沫的身边犹豫了一下,但到底没有开口提出留下的请求,反而和下人一起走出了前厅。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叔,劫持我们的人也是血脉一族,而且如果没错的话就是暗影一系。”
“暗影?你怎么肯定是他们的人……”
“他们中有人出手使用过暗系的血脉能力,而且独龙这个名字,六叔不会没有听过吧?”
“你是说劫持你们的人中间有独龙?”司南天霸听到这里,终于悚然变色。
“不错!而且独龙还不是这次任务的主持者,真正的首领是另一个戴着银色之人。我没有见过那人使用哪种特异的血脉之力,所以不能辨别那人的身份,但是凭直觉我认为那人也必是血脉一族响当当的人物。”
“难怪,难怪梵语的人会突然出现在都城……”司南天霸沉吟片刻,向着希沫猛一抬头,“暗系一族从不插手血脉氏族之外的事物,那他们这次盯上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幽幽的叹了口气,希沫的语气悲壮起来,“因为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真名:夙沙文蝶!”
“什么!”司南天霸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的拍案而起。“你说二嫂姓什么?”
“夙沙,夙沙文蝶,这个应该就是母亲真正的名字。如果不是我逃出后遇到南丰清荷,我不会知道夙沙这个姓氏在一方城代表的意义。夙沙、东陵、万佚、归海一方城真正的巅峰力量的代表,也是因为这个姓氏才有了我们母女今日之祸。”
“你为什么肯将这些讲给我听。”听着希沫的话,司南天霸的神色变得有些扭曲,甚至带着些许的狰狞。毕竟这四个姓氏对于血脉一族的意义,实在是太大,大到任何一个如果想灭绝司南家都如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的简单。”
“因为我是司南家的女儿,我赌六叔心中还有这份亲情,还有一份血性。”希沫的话掷地有声,听的司南天霸再次全身一震。
紧紧的盯着希沫,一向以硬汉形象示人的司南天霸居然以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似与希沫又似自语道,“那一年,你父亲代表着我司南家年轻一辈的最强力量,进入一方城进行传承与试炼。一年后,他带着你母亲回到司南家,当时已经有了你。关于你们母女的来历,你爷爷费尽心力也难以查明。而二哥也因此受到族中重惩,被派往一处密地为家族取一样至关重要之物。临行前,除了尚年幼的我与少数旁支,所有同辈族人都自愿请求了随行,而你父亲还有他们至此再无人返回。二哥是我辈最杰出的修行者,他的失踪对我司南家是莫大的打击。不得己,青黄不接的司南主家只得打开禁阁,让所有身具司南家血脉之人都有机会学习修炼心得与传承。这才有了我今日之成就!”
“本来,你爷爷是打算把你当做你们一代中的佼佼者来重点培养的。但是,谁曾想在你父亲如此强大的血脉影响下,你居然超过12岁还没有血脉苏醒。虽然理论上,血脉苏醒的上限为18岁成人的那一天。但是对于司南家历来的传统来说,超过12岁,即使再有血脉之力觉醒,也不会是强大的力量了。”
听着司南天霸的叙述,希沫只觉一股热血冲头,许许多多前世不解之事,终于在司南天霸的帮助下,抽丝剥茧的逐渐显现真容。
“你应该知道,按照血脉一族的传统,只有父母都是血脉一族,生下的儿女才会百分之百的成为血脉一族的成员,而至于到底传承哪一方的血脉,则往往取决于父母双方哪一种血脉力量更为强大。我司南家的血脉之力——只有纯粹的力量,却能进入最强的二十种血脉力量之一,正是因为其强大无比的遗传性。在血脉氏族中,只有我司南家后人的血脉觉醒率可以达到百分之百。无论是和强大的其他血脉一族婚配,还是一般的普通人,只要父母任何一方有我司南家血统,后代都必会成为我司南家的传人。也因为此,我们是唯一不限制与普通人通婚,却被其他血脉家族所嫌弃的世家。”
“所以,在你十二岁还不显血脉之时,族中一个声音开始越演越烈,那就是怀疑你母亲对于二哥的忠诚,怀疑你是否是二哥的亲身骨肉。”
“如果不是你爷爷极力保住你们,只怕在你十二岁那年,你们母女就已经遭了其他族人的毒手。毕竟,对于这些年家族对你不遗余力的培植,很多人可是眼红了很久。”
“至此,你母亲为了躲避流言,不能不离家隐居,将年幼的你托付给你亲生爷爷照顾。只是你爷爷实在是太忙了,又要督促族中有资质的后辈修炼,又要管理自己一边的事物,久而久之就把你忽略了。直到这次发生了你与你母亲还有二叔公的失踪事件,你爷爷得到消息后第一个勃然大怒。他代表长老会通告全族之人,不惜任何代价要找到你们,尤其是你和你母亲。希沫,如果真如你所说,你母亲真姓夙沙,而你又恰巧苏醒了另一种不属于我司南家的血脉力量,也许我真的应该现在就杀了你。”
“我以为六叔是真丈夫,可以不畏权势的和主家抗衡?”
“我是看不惯主家的一些做法,却不意味着我会想葬送整个司南家。留着你,我怕终有一天我会成为毁灭司南家的千古罪人。”
看着司南天霸无比认真的神情,希沫沉默了,这个时候她只能等待,等待着司南天霸的决定,也等待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