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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苦逼的挑水夫

“为什么元之力一直都无法凝聚起来呢?”

看着空荡的手掌中那凝聚的一丝零星的元之力,见它正摇晃着就要消散了,少年面色难看,眉头紧蹿,深邃的眼眸直接穿过了石墙上的小孔,便看见广场上那些和自己同龄的人,只见他们手掌一挥,一团元之力便轻而易举地就出现在了他们的手中,并凝聚了起来。

随意而聚,聚而不散。

收回眼神,看着自己手中芝麻大点的元之力,几分失落涌上心头,可少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整个身体都急速地晃动起来,掌控着那元之力,让它们相互碰撞到一起,好使元之力缓缓凝聚起来。

时而弯身手臂上举;时而运气手掌前推……

虽然少年竭尽了全力,可那元之力就是凝聚不到一起,每次都会相互碰撞分开,但那所做的一切也还是起到一些的效果,只是不大而已,而那元之力似乎也不卖面子,每一次碰撞过后,都会流失一点,使得原本就那么一丝的元之力越来越暗淡,几尽消失。

“炽”一阵风吹过,少年手中的元之力立马就消散了,而同时一个男子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手摇晃指着他,同时讽刺道:“喂,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凌大爷嘛!我说您大爷今天不用挑水啊!面子挺大哟,还要我来请您老人家!”

听着嚣张的叫嚣声,少年见手中的元之力被人弄灭了,急忙转过身,就看见身前一个十四岁左右的男子,顿时心中不觉一阵恼怒,握紧了拳头,就要出手,可一见男子衣服肩带上那耀眼的二横杠,他一咬着牙,便松开了拳头,站直了身体,这才缓缓说道:“潘师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哪里敢劳驾您啊!还有师兄不记得我叫天凌么?天下的天,凌云的凌!”

“哈哈,很好,好一个天凌啊!不过,我说你凌大爷该去挑水了吧!”听着天凌的话,男子先是一惊,随后冷言道。

一听这话,天凌又揣紧了拳头,迟疑了下,才没有理会眼前的这个人,健步走到水桶边上,一手提起了水桶,只身前行,向着山下走去了。

“哦,对了,凌大爷,你这样的天才就不用这么努力了吧,反正十年行一步,此生有亡灵血咒相伴,足可笑傲一世了!”看着天凌急急忙忙离开,男子伸出小拇指。不停摇晃,缓缓说道,“至于在这里,透过墙孔,偷师,不应该是你这样的天才该做的事,我想,你下次应该不会了吧!”

“你”拳头紧握,天凌疾步后撤,想要回头,暴打潘扬一顿,只是手指直插手心,那阵阵刺心感窜进大脑,让他清醒的意识到现在冲上去也只是徒劳而已,反而更会给白长老带来麻烦;瞬间,停下身子,看着脸上尽是嘲笑的潘扬,天凌白牙再次一咬,吞下一丝鲜血,猛地转过身,挑起水桶,疾步下山去了。

脚踩在石阶上,每踏出一步,天凌的心上就多出了一份急切、久违地压迫感,压抑了十年的心绪就在此刻如大坝决堤了一般,波涛汹涌,一泻千里!

“啊啊啊……实力,我要实力!为什么,为什么我十年一直都止步不前……”

狂吼了一阵,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望着右手手背上的十字架,天凌思绪纷飞:

十年前,自己被白长老带回了飞天门,那时自己还是一个小孩,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强者为尊,为什么要变强!

在刚来这里的一年内,自己在白长老的带领下,一路修炼,武道突飞猛进,直接突破成为了一名九级元者,一度被认为是天才,地位尊崇,在自己身边的人不论做什么事也都会让着自己。

之后三年的里,自己一直突破不了成为一名元士,先前跟自己同辈的人渐渐地赶上了自己,开始看不起自己;再三年,大家彻底都超越自己了,就连那些新入门的弟子也赶上了自己,自己算是废了,身边人的讥讽,暗算不断……

再一直到现在,自己还是一名九级元者,连元之力都聚集不了,完完全全成了一个门外汉,“天才”也随之成了自己的专有名词,意指废物中的极品!

十年里,自己从门中的天才少年变成了一名彻彻底底地废材!

内门弟子,外门弟子,记名弟子,丹堂火夫,扫地的……以至于最后成为了一名挑水夫,并一干就是三年,这个过程中,自己受尽了冷落、白眼,若不是白长老帮忙,自己肯吃苦,并一直坚持了下来,只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十年的时间,自己深深体悟到了强者为尊的至理名言!身在元素大陆,实力就是一切!没有实力,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碰”一不小心,被一颗石子绊住了,急急稳住身体,差点摔倒了的天凌也从过去的悲苦中回过神来,不觉已经下山了,来到了一口古井前。

古井残旧,似有几分历史,而在古井前却有着一头石狮,石狮相当清新,与古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有几分不相称!

望着古井边上,那早已干涸了石狮嘴,天凌弯下身去,盯着石狮,不想,立马就记起了今天是朔日,白长老要给自己讲解这个世界的奇闻异事,急速起身,赶紧将井水打了起来,并用井水灌满了石狮嘴里,天凌这才挑起盛满水的木桶,跟石狮打了个招呼,便向上山走去。

临行前的那一刻,天凌竟然感觉到石狮似乎对着笑了一下;恍惚中,天凌也回了个微笑,虽然感觉奇怪,但天凌也没有怎么在意,快步向着上山。

行走在石阶之上,一想到白长老要给自己将元素大陆的奇闻异事,天凌就兴奋不已,可刚才石狮的一笑,让他又想起那些古井的事。

五年前,天凌彻底被定义为扶不起的“天才”,亡灵血咒的死囚;一气之下,天凌跑到山下,准备离开飞天门,但当他第一次看到了这头石狮,并接收到了那种微笑时候,一下子,天凌竟然想起了人生中那些快乐的事情,并不断在脑中盘旋,心情也就渐渐平和了起来,也便释怀了。

就在当晚,天凌没有到回门中,竟然在古井边上睡着了……

那晚发生的事,天凌什么都不起来了,他只是隐约中记得自己要用古井中的水给石狮浇灌五年。

由于石狮对自己有恩,自己也是个重情义之人,天凌也便留了下来,给石狮灌水,就这样一直坚持着,以至于最后自己几度落难,还坚持着,最终成了一挑水夫,每天挑古井中的水,流了下来,也算是对白长老的一份回报。

就这样,一来就是五年,没有那一天,天凌不亲自来给石狮浇水;当然,偶尔不开心的时候,天凌也会回来这里;久而久之,古井和石狮便成了天凌的朋友。说也奇怪,每次看着老朋友,无论当时的心情怎么样,天凌都会慢慢微笑起来,心情就好转了过来,悻然而归……

后来,门中的弟子知道此事过后,前来看了好几次,发现古井也没有什么的特别之后,彻底将天凌定义为疯子;更有甚者说五年前天凌早已死了,彻底被打败了,怕死,只是给自己找个理由,苟且残活着而已!

往事一点一滴涌上心头,天凌微微一笑,便快速上山了去,急速地挑着担子来到了自己的屋前,看着那个较小快要满的缸子,一使劲,便将水到了进去。

水一进缸,天凌面色兴奋,水缸总算满了,只是随即他的脸色就青了,因为他看见水缸里的水并没有平静下来,而是剧烈的波动起来,巨大冲击力一下子就砸在缸壁上,“浦”地一下,水缸就裂开了一道口子,井水也随即流了出来。

“哟,凌少爷啊!刚才听说,你的任务要做完了,我特意来看下!”望着急速流出的水,潘扬一脸地震惊,手指着边上的大缸,扯着嗓子,幽幽叹道,“凌天才,你的缸都破了,看来你得重新挑一缸水了,不然我可不好向长老交代啊!”

“潘管事放心,天凌自会在天黑之前将水缸填满!不知道潘管事有没有兴趣留下来,陪着监督我呢?”看着潘扬,天凌毫不示弱,缓缓接道。

听着天凌这么说,瞬间,潘扬脸色难看,脚使劲向前一踹,不爽地走开,只是刚走出几步,就又停了下来,面对着天凌,提醒着,这才离开了。

“凌天才,听说今天白长老要给你讲课,你可得快点啊!”

一听潘扬这话,顿时,天凌气火攻心,脚都站不住了,拳头咯吱直响,死咬着牙,这才强忍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潘扬;而潘扬也身后有一阵寒意,心中多了份莫名的恐惧,便急忙离开了。

见潘扬离开了,天凌急忙跑到水缸边,拾起了那块碎裂开来的瓦片,并将其凑合到了原来的地方,只见那纹理是向里开的,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潘扬,你个王八蛋!”

话音刚落,天凌便急急忙忙向着院外跑去,只是没跑出几步,他便停了下来,暗自嘀咕了几句,天凌又一次走进自己的院落里,狠狠用力蹬了几脚,气不过,有跑出院子。

一出院子,天凌再次停了脚步,只是这次天凌并没急急回身,而是站着没动;好久,突然,天凌猛地转身,箭步走到水缸前,一拳就打在了上面。

伴随着天凌的拳头落下,水缸彻底报废了,水更是四溢流出,一点都没剩下。

“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明知道就算去了外门长老院也找不了潘扬麻烦,反而让他人更能讥笑一把,何苦这么坚持呢!”

使劲掐了自己手臂一把,天凌不再想潘扬的事了,因为他可是知道内门那般同窗们,一开始使尽全力想要赶自己离开,后来,他们更是想借机嘲笑自己,好回报当年的“恩情”;而那些新入门的弟子也跟着起哄,更多的人是想要赶自己离开,尤其是潘扬,仗着自己是外门执事,总是为难自己!

“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三哥么!一个四级元士而已,牛逼什么!”

一边空发泄着,一边天凌也从茅草丛中,推出了一个和刚才一样大小的水缸,望着被打破的水缸和新的水缸,天凌爽朗一笑。

“哈哈,潘扬小子,你不知道哥哥还有这一招吧!老早就提防着你们这帮人,不就是想赶哥哥走么?我还就是不走了!”

大笑过后,天凌看了一眼自己屋子边上的草丛,诡异一笑,又看了一眼那个大水缸,立马就跑着去挑水了。

开玩笑,那么大个缸,都能抵小缸两个了,还真当自己是傻子啊;再说白长老的讲课重要,天凌立马就跑到山下去了。

二百来米的高山,挑一次水对天凌一个九级元者倒是没有多大压力,可是接连近十次,天凌就吃不消了,双腿自然地打起转来。

挑着担子,艰难地上着山,天凌实在走不动了,只是眼前浮现出白长老那慈祥的面容,天凌便再次鼓起干劲,立马就上山了,又急速地晃到了古井前。

“呼呼”坐在古井前,望着石狮,天凌大口喘着粗气,连续这么上上下下,实在让他受不了。

“谁说爱可以超越一切,创造无限奇迹的,我看创造奇迹可以,可那也有个限度,根本不可能目空一切!”

吁咜一句,天凌望着石狮,猛然地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从胸前拿出了一枚牌子,牌子全身是由玉镶嵌而成,在令牌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水”字,所以天凌也叫它——水玉令!

在水玉令的末尾还有着一个蓝色的吊子,而此时的那个“水”字也大半部分变成了蓝色,只有“水”字一角还没有变色。

现在的蓝色“水”字和先前的无色“水”字,差别很大,或者说先前的“水”字里面什么都没有,而现在的“水”字里面充斥真正的水。

水玉令是白长老在自己五岁那年救自己时候得到的,之后便将它交给了自己,说它跟亡灵血咒一样和自己的身世有着莫大的关联!

正因为白长老的恩情,所以天凌才一直忍受着同门弟子的嘲笑,没有离开飞天门;当然另外也是天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没有地方可去,只能留下来。

前尘往事,无从搜寻,唯有一声叹息!

搞不明白的事情,天凌便将其抛到了脑后,拿着水玉令,一并将自己的手上的十字架浸没在了古井中。

当十字架和水玉令一到井水中时,古井中的水自然的打着圈、旋转了起来,十字架只是被洗去铅华,消减了亡灵血咒给天凌肉体上带来的痛苦;而旋转着的井水顺着水玉令上的“水”字缓缓流动了起来。

很快,井水就随着水玉令上“水”字运行了一周天;见势,天凌也就将水玉令拿了出来,并走到石狮面前,将其塞到了石狮口里。

水玉令一进入到石狮的嘴里,原本石狮的獠牙竟然像是动了起来,它嘴里灌满的水也急速顺着獠牙进进出出。

不一会儿,石狮嘴里的井水竟然全部消失不见了,而此时,天凌也拿出了水玉令,望着那整个变成蓝色的“水”字,微微一笑。

天凌并不知道石狮嘴里的水跑到哪里去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水玉令上的“水”字为什么会变成蓝色?

这事,只是以前一次无意中将水玉令塞到了石狮嘴里,之后看见水玉令上的“水”字变成了蓝色;由于好奇,为了使整个“水”都变蓝,天凌接连试了几天,水玉令真的变蓝了一点。

刚开始“水”字变蓝的很慢,为了偷懒,想快点看到“水”字全部变蓝,天凌一天之内第二次再将水玉令塞到了石狮嘴里,可是此时石狮嘴里的井水并没有消散,水玉令上的“水”也没有变蓝;接连试了几次,还有一点效果都没有。

知道了这点过后,天凌便一直坚持着,希望有一天水玉令上的“水”字可以全部变蓝,没想到这一坚持就是五年!

正在天凌死死盯着水玉令,想看看有什么奇特的事情发生,或者掉一点和自己身世有关的纸条的时候,水玉令却猛地一下飞落到了古井中!

呆立着,都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天凌急忙想要跑到古井边上去,不想,“轰”地一下,石狮头竟然直接仰天长啸,随即,一道水柱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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