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龙知道丁卯三这个人,他要是不拿这个钱,怕是也难以离开。反正丁大哥有的是钱,在那氏家族里面也是排名相当靠前的阔佬。
“既然兄弟的钱多的没处放,那就先放我这儿吧,待日后飞黄腾达之时,定数倍奉还。”肖龙把蒙币收入袋中,对丁卯三双手抱拳作揖道。
“哎——”丁卯三趋步向前挡住了肖龙的去路。“先不忙走,这不要到吃饭时间了吗?”
“是啊!”肖龙看着丁卯三,无奈地摇了摇头。“三哥,这顿饭你就让我做回主吧!”
“哎?肖龙兄弟这是说哪里的话哪?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丁卯三摸了摸头,笑意浓浓地看着肖龙道。“难道还嫌我‘三哥吃铺’的饭食还赶不上你那莫长老家的厨娘?”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每天这样在你这吃饭,怕是把你吃穷了。”肖龙也开着玩笑,反正丁卯三的主意一定,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在你这吃饭你不仅不收钱,反倒还送钱给我,我是真的过意不去。”
“兄弟别跟我客气!”丁卯三大手一挥,哈哈笑道。“别的我还不敢怎么保证,但是要说到这吃的,请肖兄弟尽管放心,几斤山野猪兽肉,在我丁某人的眼里还不在话下。”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肖龙向丁卯三抱拳笑道。
“哈哈哈哈!”丁卯三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一只大手重重地拍在了肖龙的肩头。“走吧!哥儿们今天就喝个畅快。”
两人象久分再逢的故人,似有说不完的话,喝不完的酒,觥筹交错之间,杯盏换盘之际,已是夕阳西下时分。
从‘三哥吃铺’回来,肖龙显得有些醉惺惺的,走路东摇西晃。
“看你这不胜酒力的样子,太丢人啦!”肖龙胸前的项链坠子里发出了祁老那苍老的声音。“不能喝就别逞强,害我都跟着你惭愧,丢死人啦。”
“谁?谁?谁说话?”肖龙四下观望了一番。“你出来!出来!干杯,再接着干!”
异坠内的祁老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原来是你!”肖龙摸着项链坠子,语无伦次地骂道。“出来,你出来,陪我再喝,要陪我喝酒。”
“哎——”项链坠子中的祁老一阵苦笑,“就这点功力,还喝酒!”
“陪我喝!陪我喝!我要喝酒!”肖龙边走边喊,竟然倒在了莫家大院青石板的路旁。
“长老——莫长老——”一名下人匆匆跑着走进了正房,不一会儿,莫问长老走了出来。
“肖龙?”莫长老看了看躺在青石板上的这个少年,摸了摸斑白的虬须,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今天竟然喝得如此酩酊大醉,哎!”
莫家大院的另一处厢房的一扇窗户细微地晃动了一下,开启了一第细小的缝隙,一双漆黑的眼珠从那细小的缝隙内往外张望。
隐约从白色的窗户纸上现出,一袭紫色的衣裳印记,应该是那香,莫长老那娇惯的宝贝女儿那香。
莫长老吩咐一名下人,把肖龙扶进了房间。待所有人离去之后,祁老现形出现在房间之内。
“你这徒儿,没多少功力,还硬撑逞强,这下醉大了吧!”祁老埋怨肖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定。
房间内的陈设不算简单,除了基本要用的生活用品以外,还有些休闲娱乐设施,祁老信步来到一张摇椅面前,坐了下去,咯吱咯吱地摇了起来,哎呀,真是享受啊。
“啪——”的一声音。
祁老回头一看,肖龙竟然一个翻身从床上摔到了床下,口中还在喃喃自语。
也不知这娃娃喝了什么酒,竟然醉成这样?定然是那‘刀南春’,那可是什没城的百年老字号啊!酒的后劲相当足,开始喝时只觉得香、甜、醇,越喝越想喝,丝毫感觉不到酒的烈性;待感觉渐渐不行之时,酒的后劲也就慢慢上来了,想不醉都难啊。
祁老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慢慢变爪,缓缓地象握住一团什么东西似的,只见他把手势对着肖龙,然后轻哼一声:“起!”
肖龙趴在地上的身体骤然上升至三尺多高,就那样悬浮在半空中。
祁老的双手缓缓地往前移动了些许,只见肖龙的身体也在平空悬浮移动,当移动到床榻的上空之时,祁老的双手一收,肖龙整个人掉到了松软的棉被之上。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音传了进来,这个时候会有谁进来呢?
祁老立刻收敛了自己的影子,钻进了肖龙胸前的项链坠子里。
虚掩的门被推开了,一袭紫色衣裳的少女缓慢迈步走了进来。
肖龙的身体还在趴在床上,祁老还没来得及把他翻转过来。祁老落座离开时的摇椅还在轻微晃动,一切都象刚刚有人在房内活动的迹象。
那香静静地在房内观察了一番,从肖龙的趴卧姿势看出,这家伙,根本没醉呢!为什么要装醉?
父亲和下人们把肖龙扶进房内之时,绝不可能让肖龙的身体趴卧在床上就匆匆离开了事;看那晃动的摇椅,就知道刚刚有人还坐过上面,就在自己进来这个房间的前几秒钟,而这间房内,除了肖龙却是没有别人。
“起来!”那香狡猾的目光凌厉地射向了趴在床上的肖龙。“还在装死是吗?”
肖龙一动不动,事实上他也根本就不能动,因为确实是真醉了。
“好!我看你还以能装到什么时候?”那香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在房间内转了几圈,眼睛搜寻着房内的角落,突然,目光一闪,落在了一处毫不干起眼的棉绒之上。
那香纤细的手指顺势扯下一些细绒棉丝,然后左右手捏住轻轻地细搓,那优雅的姿势,以及那种脸上挂着的得胜时微笑,不由使人心生狐疑,不知这个姑娘又要搞什么明堂。
只见那香一脸怪笑,轻轻地坐在了肖龙旁边,把揉搓成的细长棉条缓缓地塞进了肖龙的耳朵。肖龙还是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难道不灵?不可能!你可真够能忍的!”那香不相信这招对眼前的肖龙不灵验,她食指拇指轻快的揉搓了几下,棉条在肖龙的耳朵内轻轻地转动了几下。
肖龙还是毫不反应,象一个死人一样。那香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音,知道这小子就是装醉,明明刚刚还坐过摇椅,这会就装得跟死人似的,可真能装呀。
那香把棉条抽了出来,随同棉条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些耳屎粉末。那香皱了皱眉头,一副恶心的模样,不过随即她又变换了别外一副表情,变得好象认真细致起来。
那香把棉条扔进了房角的垃圾桶内,又捻了一根棉条,她侧着头,把棉条伸进自己的耳朵内,微蹙着眉头轻轻鼓捣了几下,然后侧着头,耳朵朝下,晃动了几下,也倒出了些脏东西。
“啊!真是舒服!”那香自言自语了一番。同样,那香把另外一只耳朵也掏弄了一番。
如此鼓捣完自己之后,那香又看了看趴在床上毫无反应的肖龙。这小子,耳朵都脏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清理一下,真是恶心。
那香又捻了一根棉条,把肖龙的脸转了个方向,帮肖龙掏弄起耳朵来。那香皱着眉头瞪大了眼睛,从肖龙的耳朵内掏出好多大大小小的耳屎。
“真脏!”那香嘀咕了一句。又把肖龙的脸翻了过去,另外一只耳朵也鼓捣了个干净。
“看来这家伙可是真醉了?一点反应也没有?”那香暗忖道。
那香还不死心,又扯了一棉条,这次把棉条伸进了肖龙的鼻孔内。
“啊——欠!”肖龙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孔,口中嘟囔着什么翻了个身,正面躺在了床上。
“哦原来你的弱点在这里,我以为你竟是铁人,没有敏感的部位。”那香呵呵一丝阴险的冷笑。“你也就一普通人,也有特别的敏感区域呀。”
那香又故意鼓捣了几下,然后看着肖龙打完喷嚏,她躲在一边捂着嘴怪笑。真是个淘气的姑娘。
如此又折腾了半会,肖龙还是没有醒来。那香甩了甩手,扔掉了棉条,看来这小子真是醉了。
那香就那样坐在床边看着肖龙,五官非常匀称,浓黑的眉毛,粗大的鼻子,厚实的嘴唇,额头上还微微冒出细小的汗珠。
那香从一旁的脸盆架上取下一条毛巾,轻轻地在肖龙的脸庞之上擦试着,替他除去了那汗珠。
那香擦着擦着,竟然轻轻地抚摸起那脸庞来,多么厚实的一张脸啊!那眼睛可是眼睛,鼻子可是鼻子。
我今天怎么啦?那香连忙缩回了手,内心有一阵忐忑不安,呼吸也急促起来。眼前的这个人,以前可是要多仇恨,就有多仇恨,今天怎么啦?竟然有如此举动,那香摇了摇头,正欲抽身离去。
“梅儿,别走,别离开我!”肖龙竟然一把抓住了那香的手,睡梦里确是喊着那梅的名字。
那香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火辣辣地痛了一下。心也莫名的伤感,绞痛。她狠狠地扮开了肖龙的手指,站了起来。
“你去死吧!”那香甩下了门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