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堂大殿的殿门重新打开,金山堂堂主、执事长老江之当先从进入,莫大的威压,瞬间席卷了金山堂,无数内门弟子被这股金丹期修士特有的气息所摄,立在原地完全无法动弹。不少人跌坐地上,脸色惨白,连运功抵抗都十分困难,就连先天之境巅峰的弟子也未能幸免。
唯有筑基期的几人在这股气势威压下,依旧能够站立,但几人所受到的待遇却完全不同。
沈力行若无事,宫宁和王有利刚好就在殿门口,苦苦抵挡着这股气势,宫宁脸色惨白,王有利原本人若利剑,此时被气势压迫,在无法挺直身体,微微弯下腰来。
“沈力何在?”
江之慑人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目光所及,所有人都深深敬畏,有发自心底的寒意。
江之的目光,落在沈力身上,梁飞因为有沈力的保护,没有受到威压,他看到江之的目光一下落在自己身上。
“你就是梁飞吧?”没见江之移步,江之鬼魅般出现在沈力和梁飞两人身前,就如同瞬移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梁飞的灵觉居然没有感应到任何轨迹。
梁飞点头道:“正是。”
“木火双灵根,可是真的?”
江之问沈飞,沈飞点头,江之哈哈大笑,道:“好,很好,这些濮阳老鬼要歉我一个人情了!沈飞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
沈飞大喜,道:“江长老还请恕罪,刚才事情紧急,不得不敲响雷钟,还请
恕罪!”
江之似现在才记起有这么一回事,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是怎么受的伤?”
沈飞嘴唇微动,旁人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将之脸色连变,忽然道:“岂有此理!”
和蔼地对梁飞道:“来,伸出手,再让我看看。"
梁飞依言伸手,将之的手搭上梁飞手腕,一股神念刷地一下扫遍了梁飞全身,让梁飞有种全身通透,所有秘密在这股扫视面前无法隐藏之感。
“果然没有受伤!”
将之发现梁飞完全没有受伤,脸色转好。
此时殿外有十八个筑基期弟子进入金山堂,他们都在山峰各处修行,听到雷钟响起,纷纷出关赶来!
“敌人在哪里?”
“谁敢犯我金山堂!"
一时间金山堂中异常热闹,十八个筑基期是金山堂的中坚力量,平时各自修行,根本看不到,现在尽数出现,望着空中的十八道御剑身影,一众内门弟子低人一等的感觉一扫而空,有了原来我们金山堂也如此强大的感觉。
“沈飞啊,姑且念你敲响雷钟,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这样吧,罚你入峰后面壁三个月吧!”
金山堂峰后,有炽火洞,此处是一处火焰谷,修士深入其中,体内元力将会被蒸干。入峰后面壁是一种重罚,对于筑基期来说,要每时每刻运转修为对抗奇火,才能安然度过,其中困苦,金山堂的筑基期大都有深刻感受。
不过,对沈飞来说,却是一项福源,他练的功法正巧可以借助这种奇火修炼,而且效果奇佳,这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奖励。
“多谢长老!”
沈飞大喜,此番不顾一切的作为,总算有了回报。
“长老,这些刑罚堂的人如此骄横,居然欺负到我们金山堂头上来,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
“咦,刑罚堂的人呢?”
众人这才发现,刑罚堂的人已经不知不觉地溜走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
江之冷哼一声,这一声覆盖了整个山峰,传到正要御剑出峰的宫宁和王有利耳中,如同雷霆乍展,突然间两人同时掉落下来。
王有利再提不起一丝真气,只能蹒跚着向外走。
宫宁是筑基中期,所受伤害要小不少,竟然还能飞起来,歪歪斜斜地飞出峰去。
“告诉你们刑罚堂堂主,今日之事没完,等江某有空,必亲自前往拜访!”
宫宁一听,面色惨白,加速而去。
“告诉金大元,今后别想轻易从我金山堂中挑选弟子!”
王有利吐出一口血来,竟然昏死过去。
“从今日起,金山堂一定要安排两人轮值,若再发生今天这样被人欺负到头上的事情,就拿你们是问,修为固然重要,我金山堂的脸面也很重要,今天沈飞做得是有些过,但给我们提了一个醒,有些人,早已不将金山堂放在眼里,就连小辈都敢欺负到头上来,所有弟子给我听着,今后但有类似事件发生,直接留人即可,出了什么事情,老夫解决!”
金山堂主怒斥一番,一众筑基都有灰头土脸之感。
“老祖威武!”
一众内门弟子反倒十分振奋,金山堂中的弟子们,大都没有什么灵根,或者灵根极差,修为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努力所得,在其他人眼中,这些内门弟子就是最下端的存在,所以内门弟子时常受到欺凌而苦不敢言,现在有了堂主的一番话,不啻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江之挥挥手,众弟子依依不舍的向殿外离去。
就在此时,一股巨大的轰鸣声,忽然间从远处的天空传来,初时极其微小,有若密封嗡鸣,突然间就如雷声萌动,惊雷炸落,众弟子纷纷掩耳运功抵抗,修为稍弱者被震得七窍出血。
众人大惊,齐齐望向天空。
那天空之上,出现一道巨大门板状飞剑,正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顽童坐在上面。庞大的威压,肆无忌惮地铺天盖地而来,竟似比江之还要强上一分。
“江之老鬼,我徒儿何在,速速出来!”
老顽童暴吼一声,轰隆,如同一道攻击,轰向金山堂大殿,就见一只巨手凭空浮现,将音波挡了一档,音波才没击在大殿上。
“咣——”金铁交击的声音震人耳鼓,即使已有防备,亦有几人被震得跌倒在地,惊骇之下,爬起来纷纷跑向远处。
“是丹羽峰的濮阳老祖,原来是他老人家驾临,传闻濮阳老祖一心炼丹,无事不出峰,今日亲身前来,却不知为了何事,能见到传奇老祖,真是三生有幸!"
随着巨手凭空消散,一阵带着怒意的声音道:“濮阳老小子,老夫好意请你前来,你却来拆我金山堂大殿,早知如此,就不该通知你!”
随着话声,江之凭空出现在空中,他身边还站着一人,却是梁飞。
梁飞吓了一跳,忽然只觉天空一暗,就出现在空中。
濮阳老祖不耐烦地道:“废话少说!老夫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的要求老夫都可以答应,快快将我徒弟送上来吧!”
他的眼睛不大,但气色极好,所谓鹤发童颜就是如此。
金丹老祖岁月千载,拥有千年寿命,这濮阳进已有六百多岁,在祁山派可以说是德高望重了。
“诺,知道你急,老夫早就把人带到你面前,可笑你这老顽童有眼不识,真是可笑!”江之打趣他道。
“怎么是个外门弟子?你确定他拥有木火灵根?”
“怎么你不相信?那就算了,我带他回去,相信很快有人会来将他带走!”
“住手!”
濮阳进忽然出手,梁飞只觉身体被一股大力牵扯,一下被拉到了门板状飞剑上。
“告辞!”
濮阳进风风火火地走了,巨大的轰鸣声瞬息远去,他甚至连问也没有问梁飞一声。
江之摇摇头,喃喃道:“这次要不要弄他几颗洗髓丹呢,不,至少几瓶,不对,十瓶也不多嘛,老夫可是家大业大呀,这责任也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