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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去

转眼间已过去大半个月,今晚,大陆历4971年就要过去了,4972年马上就要到来,天空也飘起了雪花,只是落在地上后很快就被坦布林山上冒出的丝丝热气融化。

坦布林群山上,曾经被修弄得乱七八糟的石洞已经被克丽丝、蕾安娜二人整理干净,这石洞俨然成了五人的据点,往往出去寻找几天就会回来歇一歇。

今晚,也不例外。

自从那天之后,大多数时候修虽然仍是表情木然,话也依然不多,但是偶尔讨论事情的时候,修还是会简单的说几句自己的看法。

比如今晚在石洞里,修突然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果汁之后,汉斯喝着果汁,突然说道:“要是这个时候来点酒就更好了。”

克雷格笑骂道:“别贪心不足了,今天下雪,明天出去说不定会另有收获呢。”

修却突然笑着说道:“既然是过年,天气也冷了,就放开一点,喝酒吧!我这里还有适合她们两喝的果酒。”

四人都是一楞,平时不苟言笑、谨小慎微的修会提出喝酒?四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一般修发表意见的话,四人大多不会违背。

五人吃着顺手从山中弄来的动物和能吃的植物,喝着酒。洞外的飘雪,更显洞中的温馨。

汉斯喝得兴起,突然问起克雷格和修今后准备干什么。

四人都看着修,特别是克雷格和蕾安娜,似乎特别想要知道答案。

修停下手中的酒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让盼望的四人有些失望。

眼见有些冷场,克雷格哈哈笑道:“我嘛,就先毕业再说,成了高级剑士就能毕业了,再把你们三个带毕业,我就……”克雷格突然停下来,看了修一眼,又笑着说道:“我就可以准备让你们三个给我养老了,哈哈。”

“哥哥你这是说的什么啊!”克丽丝娇笑着斥道。

听了克雷格的答案,修端着酒杯有些出神。

“哈哈,哈哈,来来来,大家一起喝,你们两个女孩,少喝一点。”克雷格笑着说道。

克丽丝却抢先碰杯,站起来大声说道:“谁说我们女孩子就不能喝了,来,蕾安娜,我们也喝。”

“修大哥,你是好人,对我们也太好了,来,我敬你一杯。”汉斯举杯对修说道,放下杯后,汉斯又问道:“这个,修大哥,你帮助我们这么多,又教过我们这么多,年后我们就要回学校了,你看我们能不能知道你是哪里人啊?

洞内再次一片沉寂,只有柴火堆响着零星的“哔啵”声。

修低着头,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克雷格和蕾安娜脸色大变,众人都明知道修来历神秘,修自己不说肯定有不可道的原因。二人有些想不通,平时很机灵的汉斯今天怎么突然接连问起两个有些犯忌讳的问题。

许久之后,修才抬起头来,略带歉意的笑着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将来说不定哪天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克雷格和蕾安娜这才长舒一口气。

眼见气氛再一次沉闷,克丽丝又举起酒杯来,大大咧咧的喊道:“来,来,都喝都喝,今天是节日嘛?大家都高兴一点。”

气氛逐渐又热烈起来,举杯换盏,许久之后,五人似乎都不胜酒力,各自睡去,连往日晚上不见踪影的修了躺在了帐篷里。

洞中的柴火也逐渐暗灭,天地又归入了宁静,只有雪花落地极其微弱的响动,映衬着五个人平稳的呼吸声。

已至深夜,遥远的山外,罗林城中突然升起了魔法礼花。

石洞处,只能看见礼花的光彩,却听不见礼花的声音。从石洞口远远看去,五颜六色,火树银花。礼花不断的升空、绽放、落下。

洞口的帐篷突然动了动,从中显现出一道身影,宽大的魔法袍在寒风中舞动。

修在怀中摸了摸,取出一封魔法信件,放在了克雷格帐篷里,用石头压住后,又看了看洞中其他的帐篷。

暮然转身,走入了风雪中,礼花照出的背影,映在石洞中,越拉越长,最终,最后一丝暗影,也脱离了石洞。

又一个帐篷动了动,却又没了动静。片刻之后,瘦弱的身材,天蓝色头发,蕾安娜有些慌张的跑出了帐篷,似是不顾一切一般,向着即将消逝的背影追了出去。

许久之后,克雷格收起帐篷里的魔法信件,也慢慢的走了出去。

忽亮忽暗的石洞内,汉斯的声音突然响起:“克丽丝,你不追上去吗?去了也许就能知道我开始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去了也许还会另有收获。”

“不,我不去了,答案也许会更残酷。还有,你之前为何要问那个问题,不问或许他暂时还不会走。”克丽丝有些不舍,有些悲伤,又有些坚决。

“克雷格大哥估计已经知道答案了,而我,今夜不问恐怕就没机会了,他让我们喝酒恐怕就已经有了要走之意。我问那个问题,一方面是我自己想知道答案,另一方面……”汉斯顿了许久才有些苦涩的补充道:“也是替你问。”

二人不再言语,石洞再次归于静默。

……

“修大哥,修大哥……”蕾安娜边跑边喊,声音急切,有些嘶哑,似有很多话想要诉说。

修站在原地,转过身来,等蕾安娜近来,有些歉意的笑道:“蕾安娜,你怎么来了。”

似有满腔话语,却又哑口无言,蕾安娜抬头望着修,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想要拨掉修发梢上的一瓣雪花。

修也看着蕾安娜伸出的手,有些出神。

突然,修退了一步,仍是歉意的笑道:“快回去吧,我得走了。”

蕾安娜收回了手,也望着修,甜美的微笑道:“那,修大哥一路小心。”

“嗯。”修转过身去向前走去。

片刻之后,蕾安娜突然有些呜咽的大声喊道:“修大哥,谢谢你曾经要我不哭、教会我要坚强,修大哥一路小心。”

修怔在原地,最终,仍就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远处大树后,克雷格看着前方的修和蕾安娜二人,手中的魔法信件燃起,逐渐化为灰烬,飘散开来。

罗林城的最后一发魔法礼花,也在天空中绽放出灿烂的新年图案,又暗了下去,美丽一瞬,光彩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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