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期待之下,这一夜的夜晚并不平静,所有人都盯着九王爷的行馆,与徐子嫣的小宅子。他们迫切地想知道容九生与九王爷之间到底会如何,而徐子嫣又会对救命恩人与未婚夫君如何,这虽然是一件很难抉择的事,但万幸需要抉择的不是他们,他们只要看戏就好了。
在万众期待之下,一袭蓝影飘进了九王爷的行馆,九王爷正在小亭中饮酒,看到眼前飘下的蓝影,随意地招呼道:“容楼主果然来了,不如陪本王喝几杯如何?”
容九生也不意外,他早就料到东辰九知道他会来,也会等他来,所以并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自斟自饮了起来。他虽然戴着面具,但却不妨碍饮酒。只见他一饮而尽,赞了一声:“百年陈的雪花酿,果然名不虚传。今天就算拿不到药材,也不虚此行了。”
东辰九也不意外,这雪花酿本就是前朝名酿,据说前朝覆灭后连酒方都遗失了,这世间也不过只有百来坛了。虽然喝一坛就少一坛,但东辰九并不小气,拿来招待了自己的仇家,道:“容楼主若是喜欢,可以多喝几杯。”
容九生道:“放心,我不会帮你省的。虽然影月楼也有几坛,但能省一点就省一点。何况九王爷的酒,自然比影月楼的要好,即使同样是百年陈的雪花酿。”
东辰九笑道:“容楼主喜欢就好。”说着也饮了一杯酒。两人且自斟自饮,一个优雅从容,尊贵霸气;一个洒脱不羁,豪气干云。
客厅里沐宇、苏仁与秦勇三人看着小亭里饮酒的两人,表情不一。
秦勇想不通这是为何,等不及要看两人过招,不禁有些急躁,道:“这容九生不是过来偷东西的吗?怎么还喝起来了?到底还打不打啊,我们准备的东西不会用不上吧?”
沐宇却是神清气爽,心情舒畅,道:“打是当然要打,那些东西也会全都上的,不过既然来客了,当然要先打声招呼,不然岂不显得太不重视了。”
秦勇气得想要骂娘,道:“他是来偷东西的,又不是来喝酒的,哪用得着王爷如此招待?那可是雪花酿,前朝所酿,喝一坛就少一喝,我眼馋了那么久,王爷都不拿出来。这容九生一来,怎么还就真的喝上了。”
沐宇用扇子拍了一下秦勇的脑袋,道:“你看不出来这个容九生是谁吗?”
秦勇道:“容九生能是谁?容九生不就是……”刚说到这里,却突然打住了,眼睛从肯定到迷茫,看了看沐宇与苏仁,见两人都看白痴一样地看着自己,又不服气地看了看亭子里。那亭子里的容九生正一口吞下一口酒,赞了声好酒,又哈哈大笑了几声,端的是豪气干云。如此越看越迷茫,片刻后又是越看越清晰,最后猛然间醒悟,道:“他是……他……他竟然是……”震惊得竟然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沐宇与苏仁看着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东辰九与容九生,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左右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就绪,只等着二人喝完酒就可以开打了。
秦勇泄了气一般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容九生的身影,道:“如果真的是他,那就便宜他了,不过那一坛雪花酿倒也不亏。”然后又恨恨地哼了一声,道,“喝了王爷的雪花酿,就要付出一点代价,待会有你好看。”然后赌气一般地盯着容九生,又心疼地看着他一杯一杯地饮着酒。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容九生举起酒坛仰头倒着,确认坛中再无一滴酒,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酒坛,回味着刚刚的美酒。
东辰九道:“酒已经喝完了,该办事了吧?”
容九生道:“酒是喝完了,是该办事了。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这又不是我的事,我需要有更好的办法吗?”
“那就快点办事吧。”
“小燕那里怎么办?她知道后会伤心的。”
“你这么心疼她?那就告诉真相好了。”
容九生猛地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小燕如果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了我。”
“你这么确定她是南宫燕?”
“当然。她当然是小燕,不是你救了她吗?你会不知道?”
东辰九头也不抬,道:“我以为是你救的。”
容九生愣了片刻,道:“难道还有一个容九生?我竟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容九生。”似乎有些生气了,语气也不再那么好。
东辰九道:“据我所知,只有两个。”
容九生又是一怔,道:“算了,以后再去查。”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道,“这次你又想到了什么来整我?我告诉你,这次可是为了帮你,你可不能把我弄太惨了。”
“放心,不会太惨的,左右也不会死的。”
容九生差点吐出一口血来:“都快死了,难道还不够惨?”
“你本来就身中奇毒,快要死了,就算添再多的伤,也不会更惨了。”
容九生跳了起来,骂道:“中毒的是你好吧?”
东辰九依然淡淡地道:“放心,你已经中毒了。”
容九生不可置信地看着东辰九,又看了看酒坛,道:“你竟然在酒里下毒?”
东辰九连眼皮也没抬,道:“我还不会如此浪费一坛雪花酿。”
容九生松了一口气,又追问道:“那你把毒下到哪里了?”
东辰九瞥了他一眼,道:“你想知道?”
容九生点点头,道:“当然想知道。”
东辰九道:“毒不是我下的,所以我也不知道。”
容九生脸色有点晦暗,问道:“是谁下的毒?”
“徐子嫣。”
容九生跌坐在凳子上,拿起酒壶就往口中灌酒,见倒不出一滴酒,方才记起酒已经全部喝完了,不由得心中一阵窝火,也不多说,双脚蹬地,一跃而起,同时朝东辰九击出一掌。东辰九似乎早有所料,不慌不忙,闪身迎了上去。
客厅之中,秦勇双眼晶亮,一边看着在空中过招的两人,一边招呼苏仁与沐宇,道:“快看快看,他们打起来了。”语气中竟是极大的兴奋,“果然是高手啊,难怪九王爷会找他。竟然能跟九王爷打成平手,真是厉害。”如此赞叹了一阵,却不见有人附和,转身望去,却见厅中早已无人,心中暗怪,猛然拍了拍脑门,道,“真是糊涂,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又恋恋不舍地望了望空中,“如此良机,竟然要错过了。”说着叹了一口气,也急匆匆地走了。
空中的容九生打得有些开心,高声叫道:“九王爷果然好身手,竟然比两年前又精进了。”边说边击出一掌。
东辰九闪过一旁,避了开去,却又一跃到容九生身前,对着容九生的胸口击出一掌,容九生一时不查,慌忙闪避,却仍被击中的右臂。东辰九道:“看来两年不见,容楼主的身手却退步了一些。”
容九生心中暗恼,不再说话,刷地抽出背后的剑来,朝着东辰九的要害刺来。东辰九避过一旁,一路跃到湖中,又跃到石桌前,抽出桌上的剑,避开容九生近在身前的剑,反身举剑刺去。两人又边打边躲,片刻后又打到了空中。
东辰九边打边说:“容楼主的身手不进反退,看来影月楼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容九生边打边骂:“九王爷的身手不退反进,看来这些年除了练武就什么也没干了,怪不得连个王妃也讨不到,竟然讨个被除族的人。”
东辰九并不生气,道:“除族了又如何?你的命还不是在我王妃手里?”
容九生更加恼怒,道:“别忘了她的命是我救的。”说着便又狠狠地刺了一剑,看得沐宇等人脸上一阵抽搐。
东辰九不以为耻,道:“你救的又如何,最后还是我的王妃。”闪开避开,又扫出一剑,端得是一剑扫千军。
容九生跃出数丈,避开了东辰九的一剑,又猛然跃至东辰九身前,朝着东辰九的要害刺去。东辰九不避反迎,直待容九生近身,方才一剑直刺向容九生。容九生闪避不及,身上又中了一剑,而东辰九也因此中了一剑,所幸容九生因闪避而把剑刺偏了一些,因此也未伤在要害。
暗处观察的人并没有见到两人喝酒的情形,只见两人边打边骂,端的是仇深似海一般,不由得满意了几分。现在见到两人都受了些伤,不由得更满意了几分。
沐宇见两人都挂了些彩,明白时机已到,便打了个手势。霎那里乱箭如雨,朝着空中射去。
东辰九见状,高声道:“容楼主既然想要玉晶花,就自己来取吧。本王不奉陪了。”说着便跳至远处,跃出了箭雨。
容九生一愣,略慢了一些,待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只得将剑舞得滴水不漏,方才堪堪在箭雨中保全。却又不甘心,张口骂道:“东辰九,你打不过我,就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你不仅下毒害我,竟然还想乱箭射死我,你果真是蛇蝎心肠。”
东辰九早站在了沐宇等人身旁,冷笑道:“容楼主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本王不过是让容楼主活得更艰难一些。”
容九生差点吐出一口血来,这一气剑就慢了半分,一时手忙脚乱,竟然中了一箭。容九生见事已不成,便要抽身离去,高声叫道:“东辰九,那玉晶花本楼主要了,本楼主还会再来的。”
东辰九冷笑道:“想走?也太容易了一些吧。”
沐宇又打了一个手势,四面八方同时涌出十余位侍卫,个个是一等一的高手,在容九生刚跳出箭雨时挡在了他的身前,四人同时出剑,将容九生逼回到了院子里,再次打了起来。
容九生再次骂道:“东辰九,你卑鄙。”
东辰九道:“本王是否卑鄙,与你无关。”然后又对侍卫道,“本王要请容楼主喝酒,一定要留下容楼主。”
东辰九话音未落,侍卫们再次欺身而上,下手又重了一些。容九生不禁更加生气,东辰九的雪花酿果然不是那么好喝的,还是要尽快走。
容九生跟一群侍卫苦斗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一个空隙,连忙虚晃一招,跃出战圈,高声叫道:“东辰九,本楼主记住你了,本楼主还会再回来拿玉晶花的。”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跃出去。
东辰九道:“本王今天一定要请容楼主喝酒,去追。”侍卫们连忙追了上去。
容九生听到东辰九的话,差点从空中跌落下来,只得打起精神,奋力逃去。无奈那些侍卫一直如影随形,甩脱不开,心中一边骂着东辰九,一边在文城上空绕了三五圈,方才将那些侍卫们甩开,急忙跳到徐子嫣的小院里。
早有人在容九生进了九王爷行馆时便等在了徐子嫣的宅子外,是以容九生前脚进了徐子嫣的宅子,后脚传到了各有心人的耳中。
皇帝乐得哈哈大笑:“这次朕要看九弟要如何做,这场戏真是精彩。”
东辰睿微微一笑:“果真如此,不知道徐子嫣会不会让九皇叔失望了。”
徐钧皱着眉道:“怕只怕徐子嫣已经彻底是九王爷的人了。”
东辰行冷哼一声道:“这徐子嫣果然是个人物,还真是小瞧了她。”
南宫瑾百思不得其解:“九王爷究竟想做什么?”
西辰宇同样不解:“九王爷把动静闹得如此之大,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西辰华不屑地撇撇嘴:“能有什么目的?我看这次徐子嫣是死定了。”
南辰菲也认同西辰华:“可不是,一边是她的救命恩人,一边是她的未婚夫君,我还真想知道她会如何做。”
北辰琴笑道:“不论如何,她总归不能全身而退了。”
南辰彬摇着头道:“徐子嫣只是一介女子,不值得九王爷费太多心思。倒是容九生有些可疑,他就不怕徐子嫣不救他吗?”
北辰沛也赞同地道:“这个容九生的确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么多大夫,为何偏偏要找徐子嫣?”
南宫菡笑道:“南宫燕的好日子到头了,医术再高又有何用?”
南宫珩道:“自从被除族的那一日起,她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南宫翠道:“这次斗文会真没有白跑一趟,竟然会再遇到南宫燕。”
皇后则对着林嬷嬷道:“派人好好盯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诚如皇后所言,事情没那么简单,至少容九生的伤就没那么简单,徐子嫣看着浑身是伤的容九生,第一时间就呆住了,急急忙忙地起床为容九生治伤。还未开始,秦勇便带着人闯了进来,房间里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秦勇狠狠地瞪着容九生,道:“容九生,你竟敢行刺九王爷,来人,给我抓起来。”
徐子嫣一愣,不明白“行刺九王爷”是怎么一回事,但看到有士兵上前,还是上前一步护在容九生身前,冷喝一声,道:“谁敢?”
秦勇止住士兵,上前揖道:“徐姑娘,九王爷身受重伤,生死不明,还请徐姑娘随末将去行馆一趟。”
徐子嫣疑惑地道:“九王爷身受重伤,生死不明?怎么回事?”然后又看了看容九生,道,“是他?”
容九生早就气得七窍生烟,虽然他之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但真到了此时还是不免生气,当即没好气地道:“东辰九还没死呢。”
秦勇喝道:“大胆刁民,竟敢直呼王爷名讳。”
容九生道:“怎么?你还能杀了我?”
秦勇一噎,他知道容九生虽然受了伤,但全都不在要害,就算伤在要害,想要杀他也是轻而易举。所以很明智地止了步子,对着士兵喝道:“来人,把他抓起来。”
徐子嫣喝道:“全都滚出去。”
秦勇一愣,道:“徐姑娘,容九生他刺杀九王爷,末将要把他抓回去。九王爷身受重伤,还等着徐姑娘救命呢。还请徐姑娘见谅。”
徐子嫣冷冷地瞥了秦勇一眼,道:“在我眼里只有伤患。想要抓容九生,可以。等我帮他治好伤。”
秦勇看了一眼徐子嫣,又看看容九生,他知道容九生的伤虽然不在要害,但处理起来也很麻烦,便道:“可是九王爷还等着徐姑娘呢。”
徐子嫣道:“让他等着。”
秦勇有些无措。
徐子嫣道:“还不出去,不然九王爷可就救不回来。不然,你也可以试试能不能把我杀了,再把容九生带走。”
秦勇纠结地看了看徐子嫣,又看了看容九生,道:“算你好运。”然后一挥手,带着一干士兵退到房间外,带上了门。
徐子嫣冷着脸看了容九生一眼,可惜有面具挡着,她看不到容九生的情绪,不过看他的气息,似乎挺开心,只是有些虚弱而已。当下便认真地为他清理伤口。有剑伤,也有箭伤,还有刀伤和暗器,背部中了一掌,不过全都恰好避开了要害,看起来似乎挺严重,实际上只要好好调养几天就没事了。徐子嫣有些疑惑,但也不多说,认真地为他清理伤口,敷药。
秦勇忍着满肚子的怒火在房间外走来走去,冷眼看着夜色中各路的打探人马,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几次想破门而入,但又怕徐子嫣一气之下不去为九王爷治伤,只得硬生生地收回快敲到门的手。最后,当秦勇实在忍不住,准备再一次破门而入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徐子嫣站在了门前。
秦勇一喜,随即向徐子嫣的身后望去,但见容九生从椅子上起身,笑嘻嘻地道:“秦将军好耐性啊,我还以为秦将军早就走了呢。”
秦勇脸色一沉,喝道:“容九生,你行刺九王爷,罪不容诛。来人,将他拿下。”一旁早有侍卫上前,徐子嫣急身闪在一旁。
容九生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也想留下我?东辰九来了也不行。”说着便随意击出几掌,将几个侍卫全都打飞了去。秦勇见状,飞身而上,与几个侍卫联手,但依然不是容九生的对手,十几招后,容九生一脚踢飞秦勇,急跃而去,瞬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话:“回去告诉东辰九,我容九生定然还会到府上拜访。”
秦勇被侍卫们扶起来,恨恨地盯着容九生消失的方向,片刻后方才转过身,又狠狠地瞪了徐子嫣一眼。徐子嫣满不在乎地撇撇嘴。
秦勇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上前道:“徐姑娘,九王爷还等着你治伤呢,请吧。”
徐子嫣转身回到屋中,拿起药箱,并不理睬秦勇,率先走了出去。到了九王爷行馆,看到东辰九左臂上的一道剑伤,恨恨地瞪了秦勇一眼,秦勇心虚地低着头,听东辰九说了一句“下去吧”,赶紧脚下抹油一般溜走了。
徐子嫣的一腔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却又努力压抑着,恨恨地道:“你不是身受重伤,快要流血而亡了吗?”
东辰九眼也未抬,道:“本王身中奇毒,此毒只要涂一点在伤口上,便能使伤口无法愈合,最终血尽而亡。”
徐子嫣眉头一皱,急忙上前检查,检查来检查去,都只能确定是普通剑伤,并没有所谓的奇毒,便恨恨地骂了一句:“骗子。”
东辰九并不以为意,道:“本王不是骗你,本王需要这种毒。”
徐子嫣想也未想地反击道:“你需要就去找,来找我做什么?我又没有这种毒。”此时方才反应过来,道,“你不会以为我有这种毒吧?”
东辰九道:“你手中的毒可是连莫神医也解不了。”
徐子嫣道:“但是我手中也没有这种毒。”
东辰九眉头一皱,道:“一些其他人解不开的毒也可以。”
徐子嫣从药箱中拿出一包药:“把这包药洒在伤口上,可以加速伤口溃烂,没有解药就无法愈合。不过三日内必须要涂解药。”
东辰九接过来就往伤口上倒去,伤口果然迅速地溃烂起来。
徐子嫣脱口问道:“你倒真敢用,不怕我毒死你啊。”
东辰九盯着伤口,道:“你不会。”
徐子嫣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为什么?以我们的关系,似乎你不应该相信我。”
东辰九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本王的确不会相信你。”
徐子嫣被东辰九的话噎住了,不再说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伤口。虽然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伤口,但是再一次见到伤口以如此快的速度溃烂,徐子嫣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而东辰九却一声不哼,只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徐子嫣不免有些疑惑,问道:“不疼吗?我记得这种药很疼的。”
东辰九反问道:“你用过?”
徐子嫣急忙摇头,道:“我见别人用过,痛得满地打滚。”
东辰九不再说话,看着愈加溃烂的伤口,满意地点点头,道:“帮我包扎起来吧。”
徐子嫣道:“不能包扎,不然撑不到三天,你就会死的。”
东辰九叫来秦勇道:“去将文城所有的大夫都请到行馆来,说本王身中奇毒,伤口溃烂,无法愈合,只怕撑不过三日。”
秦勇吓了一跳,问道:“九王爷,你真的中毒了?”
东辰九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秦勇不再说话,急匆匆地下去了。沐宇与苏仁听到消息,急匆匆地赶过来,问道:“怎么回来?怎么突然就中毒了?”
东辰九并不说话,徐子嫣只得道:“无妨,三日内不会有事。”
沐宇看看两人,心下有一丝了然,又问道:“三日之后呢?”
徐子嫣道:“怪医娘子,能医天下百病,解天下奇毒。三日,足够了。”
沐宇与苏仁方才松了一口气,也明白了此事是两人故意所为,便不再多问,转身出去了。
徐子嫣又拿出一颗药丸来,笑着道:“吃了吧。”
东辰九十分肯定徐子嫣那笑语嫣然的面皮下,一定是饱含了幸灾乐祸、奸计得逞后的猥琐与得意,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接过来吃了,然后头一歪便倒在了床上,陷入昏迷之中。
徐子嫣贼兮兮地笑道:“东辰九,现在的感觉很不错吧。能听得到,感受得到,却不能说也不能看,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啊?放心,这三天我一定会好好帮你解毒的。”
等药效全都发挥出来,徐子嫣方才上前慢慢地为东辰九处理伤口,清理腐肉。而文城的大夫也在半个时辰后陆续赶来,满满地站了一屋子,一个接一个地上前诊脉,查看伤口,却全都面色难看,摇头叹息。彼此间相互对视,也全都无奈地摇摇头。
皇帝听闻了此事,又是一阵大笑:“这个容九生倒是颇合朕的脾气,虽然手段上不得台面,但也为朕出了一口气。朕自从登基以来,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传朕旨意,明日一早,让太医去为九王爷诊脉。”
东辰睿得到消息后,微微一笑,道:“父皇还是这么按捺不住。也罢,明日,我也该去看望一下九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