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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月下诉儿女情长,船上现曜月少主

话表上官天瑶扮作神医朝着薛鸿三针乱刺,李直怕她过了头,连忙住了道:“适可而止天瑶姑娘,他跟你结了多大仇?”薛鸿忙起身看仔细了,天瑶见李老将军说出她名字,不好再作假,就扯了面具,羞羞赧赧地低着头。文君见了抹了眼泪就抓了她头发要和她拼命,吓得天瑶叫道:“薛公子,你家妹妹又来咬我了。”薛鸿起身阻拦,却发现自己伤处已经不疼,原来她把过脉,看过伤,才将药抹在银针上的。又写了处方,用来根治。正可谓:

山泉竹林藏玉女,

此处鱼龙假乱真。

若非揭下丑面具,

怎见天瑶俏佳人。

再说天瑶治愈了薛鸿,便要到她竹林中相约,一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见那晚秋初冬之月如明镜一般,映在水里,分不出湖照月还是月照湖。那清风捉弄**,吹出多少风流醉意。薛鸿与天瑶正坐在青石板上,薛鸿看着天瑶看久了,看得天瑶几分怒意,忙彬彬有礼说道:“小姐医术高明,在下谢过。”天瑶道:“有何话便说,莫绕这么大弯子。”那薛鸿早时准备了话,此番见了真人,倒说不明白,语无伦次。

却见湖中鱼儿一对对跳出水面,看着薛鸿,鱼儿也笑了,忙又羞得钻回水里,又露出两只眼睛来看。忽见有一只金色鲤鱼游过来,领了众多鱼儿向那薛鸿唱道:

好一个呆头呆脑呆情痴,

不知言语无伦次。

众位读者读至此,齐来笑看此花痴。

那薛鸿一听鱼儿戏弄,怎生服气,也道:

鱼儿鱼儿不通情,怎见在下不专情。

月儿晶莹照空明,凭此照见我真心。

诸位读者莫笑我,自古英雄踏风云。

今朝堂堂薛公子,偏要为她弃功名。

天瑶听了羞怯问他:“你若真心,对着月老,对着鱼儿杜鹃和夜莺,看着我眼,说出你真心话来!”听了此言,鱼儿杜鹃夜莺皆跳起来,引来了草间虫儿齐来,纷纷唱起来,你道它们唱的什么?那便是:

好男儿,好男儿,男儿之情柔似水。说出那三个字,天上月老来证明,世间读者皆为你打气,大声说出她是你唯一!

薛鸿一听,要把天瑶抱起,正要说出来,却被天瑶挣脱了出来,又问道:

凭你那一句空话,一副皮囊,如何叫我信得,你的真心肠?

莫要如此如此轻狂!我还未穿上红衣裳,你还未备来嫁妆,怎将我抱起,叫那鱼儿掩面月流霜。

薛鸿道:“怎见得我不是真心?”天瑶为难道:“看世间须眉浊物,都是一般模样。”那鱼儿便说:“怎见得薛公子,比不得天下儿郎?”天瑶踱步又说:“君不知月有阴晴,最怕你变化无常!”杜鹃夜莺齐声道:“俺只道天河不朽,似这般地久天长!”那天瑶仍不罢休,驳道:“真不真我怎知晓?油嘴滑舌最难防!”

听此一言,写书者鄙人也要来驳这刁钻的上官天瑶:

姑娘好生多猜忌,句句说来似利枪。

你若再不信他言,先送你俩入洞房。

本书方到十二回,再多一回又何妨。

那上官姑娘嗔怒道:“偏偏你也来欺负我来了!”那鱼儿鸟儿虫儿也笑道:“这个叫天定的缘分,命里的红线。纵然有波折苦楚,心里明亮,便能携手天涯。”

却说薛鸿翌日就到上官府上求亲。那上官宇见他得胜归来,如今朝廷之上十分昂首得意,满心欢喜。上官夫人也就依从,那天瑶半推半就,也依了,此时暂且不提。

歌曰:“罢了财罢了财,何处金钱何处亡。罢了官罢了官,都是卖命为君王。一江清水真好景,浪尖渔者自轻狂。斗转星移全不在,碧落黄泉君何往?且来渔者陋船中,抛却昔愁旧断肠。能伴世间白发者,唯有沧浪与杜康。”

那唱曲子的是位船家,往来富春江之上。那船夫自在唱着,不知哪里传来一声:“老船家,去的哪里?”那船夫朝岸上一看,但见是位姑娘,穿着一身蓝白紫三色轻纱罗裙,清风拂出墨剑眉,眉心一粒胭脂记,神目好似画里来。那姑娘手提一把剑,朝那船家喊道:“老船家,能唱这样曲子的,不是神仙也是高人,你带我一程,改日必然来访求教。”这佩剑姑娘说的欢,这船家一看是位碧玉年华的少女,又看见带着宝剑,吓得不敢正视,只装聋作哑。自语道:“麻烦也,此话有诈,近日闻说专有此等调教少女去劫财害命的,碰上江湖人了。”

那姑娘看他好似没听见,心思:“这老头定是装糊涂了,他若没听见,怎么我一喊他就不哼曲子了,分明听见不理人。”说罢找来一块石头,猛地朝他扔去,打到船边溅起水花,那船夫只觉浑身一凉,似个落汤鸡。叫道:“这秋日里还没过去,怎么腊冬一般冷!”却见岸上姑娘笑得好似春日里暖洋洋,夏日里火辣辣的,高声喊道:“老船家你可是听见没听见的呀?”船家气不过,喊道:“我只管打渔,不管搭船,你找别船去罢。”岸上姑娘笑道:“你看看你脚下是什么,碰上打渔的买卖了。”那船夫一看,原来这姑娘用石头打水时,打出几条大鱼蹦到船上,在他脚下蹦跳。这船夫一看吓得气喘,划桨就走,却觉得船身一震,回头看时,那姑娘已经一跃跳上船说道:“船家,你唱道:‘且来渔者陋船中,抛却昔愁旧断肠’,如今我来了,你如何不肯载我?”船夫陪笑道:“姑娘家,多有不便。”这姑娘道:“你这老头有些岁数了,不想是个惧内的,真是不够率真,这般缩手缩脚,你有船不给我乘,道义何在?你若不肯,我便回去,找别的船去罢了。”那船夫听她言语率真,又拦住问道:“你是哪家千金,就有这般傲气?”姑娘心思:“问我名头的必是要留我了。”回身抱拳道:“在下便是富春江畔曜月山庄少主龙渟韵了,此时正有要事,要去洛阳找人,还烦老船家行个方便。”那船家一听是曜月山庄人,转怒为喜笑道:“原是龙庄主的千金,龙庄主大义凌然,仗义疏财,侠义之人,老朽不知是他千金还望恕罪。”龙姑娘回礼道:“繁琐的套话随它去罢,我爹如何高德与我无关,你这么问了,我才要说。若真要比侠义,我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却说那船夫载着龙姑娘到了岸,正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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