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踏雪麟驹救了文君,一声嘶叫,朝着李封庭奔来,封庭见文君已救,架开众人兵器,飞身跨上踏雪马,说也不说,右手一枪朝着安国侯头上打来,怒道:“番蛮子,人已经救下,凭你号称安国侯,怎近得我?”安国侯用两手只得架住她右手一枪,想要推开,动也动不得分毫,双手略略寒意,说不清的彻骨,问道:“今日得见对手,你且留下姓名。”封庭知道他诈败射伤李直,又伤了多位将士性命,更兼劫持文君此举不义,笑道:“不要来问我,那地下阎王是我裙下小仆,我叫哪个人今日死,他敢留他到明日?你去问他罢!”说罢要与安国侯大战,才斗至十五个回合,被她一枪折断手中大镔铁枪。安国侯要逃,被李封庭抢上离马一跃跳上安国侯的马背,一手抓住后背,从马身上单臂提起往空中一抛,拿起枪往上一刺,正中心腹。
那狼主看见安国侯被杀,即刻鸣金收兵。李封庭也不去追赶,收了双枪,拍马而回。只因单丝难系,孤掌难鸣,更不知敌军战将如何,便回营中,等待岳玲兵马到来。
且说李封庭回了营,见过各人,看见薛鸿便端端庄庄行礼道:“见过薛将军。”薛鸿趁她行礼低着头现在倒要近看了模样,却有几分西域人样子。秋兰看出薛鸿心思,便说:“我家夫人父亲李平山老爷进西域时结识了一位女子,日久生情,成了结发夫妻。那女子便是我家夫人母亲,所以夫人有些西域人相貌的。”薛鸿只说:“这个我知道,李老将军说过的。”眼睛却动也不动,便叫文君冷言冷语道:“有道是孺子不可教也。”正说着,却见李直老将军问秋兰:“陆姑娘,老朽一事不明,愿你告诉我。你们假扮村妇不假,怎么就瞒天过海,到了敌军帐中?”秋兰道:“那时我们假借盗取你们粮草之事,足足好几车。又怕他们不信,所以用了老将军的玉佩为证。不过里头都是稻草,外边是粮食盖着,等他们发现之前,我们本可以烧了粮营,却看见薛三妹了。”李直问道:“我的玉佩你们哪里来的?”封庭道:“伯伯忘了,那是你给我的。”秋兰笑道:“这个我们夫人也不知道的,我想着偷偷拿了这玉佩,到时候兴许用上。”
再说那二王子知道跑了两个貌美村妇,只说煮熟了的鸭子就飞了,十分不悦,今日本没去上阵。那士兵归来报:“二王子,我们收了兵,有一女将杀了安国侯并他三个儿子。”二王子一听这安国侯被灭了门了,怒道:“他狗娘养的,什么婆娘,这么厉害。”那小卒道:“不是婆娘,是位小姐。”二王子一听心头一热,拍案道:“好啊,待明日会会她!”
且说翌日,那二王子上了阵叫战。看见走出一位双枪白马的女子,开口便喊:“你可是昨日杀安国侯的?你走近了我看看。”封庭一言不发,就走近几步。那二王子一看,哈哈笑道:“我当是谁,原来确是位小姐。今日不和你计较,快快下马受降,好做我王子妃,不然咔嚓一声要你性命,枉了你这般姿色,不知妹妹意下如何?”封庭道:“我若不依呢?”二王子道:“那便抢也要抢了去。”封庭道:“你接我两枪,接得住便是随你东西往来,不然,我就要抽了你的筋,拆了你的贱骨头。”
原来这男人本色,各有色法不同。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像薛鸿这样的,好歹留个性命,像二王子这样如饥似渴,垂涎三尺的男人,倒会被阎罗殿里的女夜叉婆盯梢上,满心欢喜要把他拉了来在地下同房,反为不美。
诸位读者,我还未把闲话说完,那李封庭快马举枪就要上,左手月旗雷霆一般劈下,那二王子慌忙用枪接住,忽觉双手震得发麻,嘴上却不好说,只说:“姑娘那是绣花的手。”一言未毕,封庭右手星旗枪狂风般刮下来。双枪并下,那二王子觉得虎口撕裂,那马也前脚跪地,一并翻了。封庭一枪指着他喉咙道:“好啊,我刚才说的什么你可记得?”那二王子吓得发颤,连声求饶。忽见军中跑出一位大汉,手持大斧怒道:“战场之上,只有战死之鬼,没有你这样的懦夫。我没你这个二弟!”飞马奔来,一斧子劈死二王子。封庭见了急忙后退,手提双枪,两人便在马上死战。却见:
这一个是东海李夫人,那一个是北番大王子。这一个双枪无对,那一个大斧无双。双枪来去无踪影,铁斧挥下有风声。到底神武是双枪,二十回合败番王。
且说那大王子二十个回合下来,难以招架,被一枪刺穿左胸。那大王子笑道:“这枪头软了!”封庭又惊又怒道:“好狂的蛮子匹夫!”说罢又一枪刺穿胸口,用力一扯,从马背上拖下来大声问道:“你服不服?”那大王子不答话,拾起斧子就要拼命,封庭一枪打在他脊背上,断了脊柱,顿时吐血而亡,有诗赞曰:
生亦何足欢,死亦何足惜。壮士不言败,血洒绒甲衣。
见那壮士之血横流马下,封庭看去,两个大王子尸骸凄然静躺,二王子面部狰狞,高举双枪喊道:“还有谁来,下场有如此人!”那敌军丧了胆,就是秋兰怀风也没见过夫人这样吓人过的。却见李封庭驾着白马,举枪再喊:“还有谁来,我东海李封庭必然双枪迎战!”如此连喊三次,不见一人上前。那狼主怒道:“不必再与她一对一,齐放弓箭,要她死于乱箭之下,再全军上前,定要为我二子与安国侯报仇雪恨!”说罢弓箭手上前。李直看见喊道:“封庭,快些回来!”李封庭却站着不动,急得李直薛鸿下令骑兵主力一并上前决战。眼看那箭就要射出,只听东南面黄沙弥漫,喊声一片,旗上书写“岳”字,原是岳玲领兵赶到,那岳玲道:“薛兄弟,我可来迟了?”薛鸿道:“不迟不迟,快去救下那李夫人罢!”岳玲道:“这个自然!”说罢吹一声哨子,学出虎豹之声,那些敌军凡马一听吓破了胆,立也立不稳,叫马上弓箭手怎么放的了箭?
却说薛鸿得了岳玲援军相助,大战一天一夜将敌军冲得七零八落。狼主眼见着就要败退,急忙带着亲卫军撤退,丢了营地,逃了性命。薛鸿一干人来到北番狼主营中,发现逃的逃,死的死,正要走时,只听床下有声音传来。薛鸿拉出来一看,见是一个十八九岁小番蛮子。原来这是狼主三王子,生来剽悍,浑身水牛般力气,只是六根不全,不知人事,平生害怕虎豹,当时一听岳笛吹哨,躲到床下不出,故狼主没有找到,留下他一人在此。薛鸿问道:“你这小祸害,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哪个,报上名字。”那三王子一看没有老虎,全是人,就不再害怕嚷道:“我乃父王三王子。”薛鸿再问:“三王子?什么名儿?”那小番蛮子横道:“好像不记得,他们都叫我三王子殿下,我就这个记得住。你们几个是哪里来的,我父王哪里去了?”薛鸿道:“你父王逃了,留下你这个野种不管了。”李封庭将手搭在他肩上道:“三王子,我们不杀俘虏,你跟着我们回去如何?”话一说完,这三王子大叫一声,如狼似虎,推开李封庭,正要扑上去。
不知封庭安危,还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