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花园,黄娟刚绕过假山就老远看见,父亲黄世修已经在水上亭榭中正等着她,旁边的石桌上也早已摆好了棋盘。
她开心地笑了笑,在心里盘算道:“看来娘亲不在家,那就先跟比较好说话的爹商量一下好了。”
虽然有了琰姬的记忆,但她的思考方式和举动还是更多地偏向于原来的黄娟。
“爹——”来到了亭榭之中,黄娟笑着对其父亲说道,“又没有人和你下棋啦?娘是不是也出门了呀?”
黄老爷看到女儿来了,高兴得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现在整个利州城敢跟你爹下棋的人就只剩你一个了。早饭过后我送出去几封请帖,结果全都被回绝了。……你娘吃过早饭就出门了,去云山寺送香油钱去了。你奶奶病得那么严重都能好起来,多给寺庙送点香油钱是应该的。”
“那娘不得到傍晚才能回来?”
“是啊,所以我们今天可以多下几盘了。午饭就在这里吃了。”说着黄老爷又高兴地笑起来,“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突然刮了好一阵凉风,不过现在风停了,连太阳也出来了,这真是对弈的好天气。”
“爹。”黄娟望着父亲,眼神之中充满了坚毅,“女儿有事要跟你商量。”
“哦?”看着女儿很认真的神情,黄老爷也顿时严肃了几分。
“我要习武。”
这几个字就像是刀剑碰撞的铿锵声从她的嘴中蹦了出来。
“爹记得你三岁的时候就说过这话。”黄老爷说着便笑了,但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
听到父亲的话,黄娟感到非常震惊,但也感到非常温暖。
她没想到父亲竟然一直记得自己的话,她一直都以为父亲当时根本没在意自己,或者当她是小孩子气地在乱说。她还不知道,其实黄世修早就发现她的武学天分比她那个武痴的二哥还要高出一等,而他也早就想教她习武了,只是老夫人和夫人都一直强烈反对。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那么想习武。”
黄老爷微笑着问道。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女儿已经和前几天不大相同了,其眼神中少了很多天真,而增添了许多坚毅和自信。她现在俨然一副大人的样子。他想,经过老夫人这大病一场,她已经大幅度地成长了。
“因为我要把命运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黄娟带着淡淡的微笑回道,而她眼神之中发出的精光却没逃过她父亲的眼睛。
黄老爷突然大笑起来,她觉得女儿好像跟以前完全不同了。他撩了一下下巴上的胡须,赞叹道:“好一个‘把命运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你……同意啦?”她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问道。
“那你想学到什么程度?”
“《破天霸气决》至少要练到第五重,至于《哀魂悲吟决》练到第三重就可以了。”
她轻声说道,说完便对着自己的父亲俏皮地一笑。
其实,在琰姬的记忆中也有一套已经练到第二重的功法,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惜后面的没有了。不过,琰姬的修武经验,还是会让她受益巨大。
这些,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而她父亲听了她的话后,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慌忙地往四下里看看,发现周围并没有任何人。其实际上在他下棋的时候,下人们都会自动避得远远的,因为下棋是黄老爷最喜欢的一项娱乐,他决不允许在下棋的时候被人打扰。
而让他失去一贯的稳重的原因却有三个。第一个原因是,那《破天霸气决》虽然全天下习武之人都知道的,但那《哀魂悲吟决》却是他父亲的独创功法,而对于这项以《破天霸气决》为基础的特殊功法,却是他黄家的一个巨大的秘密,并且他也仅仅只跟其二儿子略微谈起过而已。
其第二个原因是,练到《破天霸气决》第五重的人能抵得上一支十万的大军,而将那《哀魂悲吟决》练到第三重的人却能在百万军中任取对方上将首级。
而那第三个原因是,他黄世修两年前才达到《破天霸气决》第四重,去年才达到《哀魂悲吟决》第二重,而且对于这两个巨大的突破他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是,他这个看起来只懂琴棋书的女儿不知为何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这些都是风儿告诉你的?”黄世修咽了两口口水,才带着一丝紧张问道。
黄娟笑眯眯地点点头。
“这个鬼崽子!老子叫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硬是把我的当成了耳旁风。”黄老爷笑着骂道。
“嗯?”她对父亲反常的不沉稳感到极其惊讶。
“他不会也跟别人说吧?”黄世修知道自己失言,便马上回避地问道。
看到父亲略带尴尬的样子,黄娟便不禁地笑了起来:“你放心吧,二哥前年在离家之前才跟我提起的。他跟我说,他一定要突破《破天霸气决》第一重才会回来。”
“啊。”
黄世修听到女儿这么说,才舒了一口气,原来她并不知道自己突破的事情,她刚才也只是误打误撞罢了。
而突破《破天霸气决》第一重达到第二重正好是开始练习《哀魂悲吟决》的前提条件。而要将《哀魂悲吟决》练到第一重的境界,则必须要等到《破天霸气决》突破了第二重达到第三重才有可能。
而他也正是在自己突破《破天霸气决》第三重而达到第四重的时候,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兴奋,才将黄家有《哀魂悲吟决》的事情,告诉他那个也极有天赋的武痴儿子的,但他并没有提及自己的突破。
不过他这也才刚达到他父亲的等级,而黄娟的目标也正好是他现在的目标。虽然这《哀魂悲吟决》是他父亲所创,但第三重以及以后却都是空白,如果想要再突破,往后就完全要靠练习之人的领悟能力了。
“那我明天就开始练基本功啦。”
黄娟高兴地说道,仿佛父亲已经答应了她似的。
“啊?”
黄世修又是一惊,他要是但反面答应了女儿,他在老夫人和夫人面前就不好交代,因为这个女儿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宝贝。
而如果拒绝了她,她会很难过的,并且他的心里会更难过,因为他早知道女儿对习武有极其浓厚的兴趣,这当然与她和她二哥极其要好有关,并且他也早就发现了她的天赋不仅超过了自己和二儿子,而且还超过了他的父亲。如果她从小就开始修炼的话,她将来完全可能达到她刚才所说的目标,甚至还可能有更大的突破。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强压着自己想要教她习武的冲动,主要就是因为那袁天罡道长的预言。
“怎么?反悔啦?”
黄娟带着一丝失望和惶恐地说道。
黄世修看着女儿眼中突然暗淡了一下,便顿然感到心痛。他略微一思索,突然神秘地微微一笑,说道:
“只要你达到我说的条件之后,我就可以不顾你娘和你奶奶的反对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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