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再簪子
谢信被蒙面人一顿收拾,等到王婉之叫来人的时候,谢信已经被打晕在了地上。
下人把谢信抬回了谢家,谢家上下又一次全家总动员了,最近几年谢家不是死人,就是撤职,还有....被打。
谢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娘正盯着自己哭泣,琪琪也低着头站在旁边,还是眼尖的乳娘首先发现谢信醒过来,叫了声郎君,王荃看谢信醒了,又是一阵眼泪,谢信哄了好久才把自己的娘哄开心了。
老娘是笑了,可是自己却笑不出来,拿着镜子一看,眼睛被打肿了,嘴角也肿了,脑袋上绑了一根绷带。这个样子还怎么出去调戏....还怎么去见那位白衣美女?
不过听娘说没受什么伤,只是皮外伤。
k,这帮人下手真狠!皮外伤都这么重!谢信正骂着那群黑衣人,谢安已经步入屋内。
“猴儿,是什么人打伤了你?”谢安看了一下谢信的伤势问道。
谢信也正色道,“叔父先坐,”
等谢安坐到可以折叠的矮凳上,谢信道:“叔父,侄儿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我觉得对方好像有预谋。”
谢安捻着胡须问,“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虽然当时很混乱,但是侄儿注意到他们很有组织纪律,从他们包围,出手,以及撤退各个方面看,一般的报复不会做得这么有组织。他们打完之后也不拿我身上的东西,说明他们这么计划不是为了要财,而是.....”谢信分析着。
谢安听完,冥想了一会儿,“果然还是动手了,鼠辈!却不敢朝着老夫身上来。”谢安有点动气道。
“叔父,发生什么事了。”谢信问道。
“唉...猴儿,你好好休息,这些事,叔父们会处理好。”谢安叹气道,拍了拍坐在榻上的谢信欲起身离开。
谢信好似感觉要发生什么事,反手拉住谢安道,“叔父,侄儿已经长大,有什么事也可以为谢家,为朝廷出力了。”
谢安似乎犹豫了一下,却又微笑着点点头道:“猴儿有此心,叔父很高兴,你就好好休息吧,叔父还有公务,这就走了。”
谢安走后,琪琪开始给谢信上药了,端了个陶碗,里面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泡的酒,就往谢信脸上敷。
“丝~~”刚一上脸,谢信就开始喊疼了,琪琪却偷笑着继续敷,谢信的娘也在一旁怜惜的看着谢信。
这个丫头嘲笑了我两次了!两次!少爷我今后不调戏她我就不姓....谢!
他为了救我才被打成了那样,我...要不要去看看他呀?可是,我找什么借口呢?唉,这个臭猴子,打不过人家还逞什么英雄!王大小姐在家里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看看谢信。
过了一会儿,谢家谢信的小院内,一个家丁低着头走了进屋来,唯唯的说,“王小姐来了。”
王小姐,哪个王小姐?别给我说是王婉之啊,少爷我正要找她呢,少爷我豁出性命让她逃脱了,她却好,不给我搬救兵,害得少爷我现在破了相了都。
谢信正想着,王婉之已经进来了,垂着头,慢慢踱进屋里,哎呀,今天这丫头怎么看着这么淑女?穿了一件淡绿色的齐胸襦裙,明明没什么胸还穿齐胸襦裙,真是不会穿衣服,不过看起来是挺可爱的。可是就是一接触你就会透过现象看到事物的本质,绝对的野蛮女友,嘿,谢信拍了脑袋一下,什么野蛮女友,不是女友,野蛮女优还差不多,哈哈。
谢信正yy着,王婉之已经走上来了,和谢信的娘聊了几句,然后面向谢信勉强道,“猴子,谢谢你啊。”
猴子!今个心情好?没叫我臭猴子,这个理论怎么这么别扭呀?
“谢我什么,谢我挨打呀。”谢信没好气道,
王婉之偷笑了一下,向琪琪接过药,准备给谢信敷药,谢信一看,赶忙道,“诶,诶,你··你要干嘛?”
“给你敷药啊,还能干嘛?”
“你干嘛给我敷药?”谢信还有点没搞明白。
“你为了救我,被贼人打成这样,我···我来看一下你,顺便给你敷一下药而已,难道我还能吃了你?······”王婉之不知道回答了些什么。
“唉!算了,还是让琪琪敷吧,你还是不要轻易出手,我享受不起。”
“你!”
“我怎么?我还担心你趁机在我另一边脸上施暴呢!”
半晌,谢信盯着脸红的王婉之一脸可怜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轻声的道,“诶,行行,你敷把,让你找点心里安慰...诶,不过,你到底会不会啊?”
“哼,你别小看我,”王婉之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开始认真的蘸了药水敷在谢信脸上。
谢信的娘,微笑的看着,一直不说话,琪琪也乖乖的站在一旁,没有什么表情。
谢信看王婉之现在这么开心,又想起了簪子的事,心想,现在她心情好,没准就答应了,于是马上深情的微笑道,“那个...小丫头,那个....”
王婉之一看谢信这模样,手上却停了下来,脸红着轻声问,“那个什么啊?”
看着王婉之的脸这么羞红,她在想什么?
“那个,簪子的事。....”谢信没敢在说下去,因为他看到王婉之的脸色又变了,马上住口了,上一次死缠烂打,逗来了一群黑衣人把自己给揍了,这一次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
王婉之停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手上动作,给谢信上药,面无表情的缓缓道:“簪子....我没带在身上,明天,我再带过来给你吧。”
“什么簪子呀?”王荃接道。
“哦,娘啊.....那个....嘿嘿。”谢信挠了挠头笑道。
“那个嘿嘿是什么呀?”
额,这什么娘?居然玩幽默了。
“那个......我.....”
“王夫人,你们有事商量,婉之就先告辞了。”王婉之突然站起来打断了谢信吞吞吐吐的话,把药酒放在桌上对王荃矮身一礼道。
“啊?这就走?”
谢信呆呆的看着王婉之,他没见过王婉之这个表情,有一种让人想要怜惜的美,好像要融化谢信的心一样,谢信立即转开了视线,却发现琪琪一直看着自己,于是谢信给琪琪做了一个鬼脸。“丝~~~”痛啊,这个五官都不能动了,
“谢郎君有事要和您商量,婉之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太方便,下次婉之再来看王夫人吧。”王婉之说完再一礼直接朝门外走去。
这丫头怎么了?说着说着就变脸。谢信歪着脑袋奇怪的看着王婉之步出房门。
王荃回头看了王婉之一眼,脸上似有笑意,转过头来仍旧继续问,“那个到底是什么事?”
“孩儿看上了一家小姐,那家小姐喜欢一支簪子,可是呢,簪子给这丫头买了去,所以呢,孩儿想向这丫头讨了簪子叫娘去给孩儿提亲。”谢信解释道。
王荃微笑着立即问道,“是哪家小姐呢?”
“额···这个,等孩儿下次遇到她的时候,一定问清楚。呵呵”,谢信勉强的笑笑。
琪琪也掩嘴偷笑着,王荃更是笑谢信着急得连是哪家姑娘都不知道就要娘为他提亲了。
“猴儿,你和婉之····”
话还没说完,谢信便接到,“这个小丫头,太刁蛮了,娘啊,您别看刚才她这么温柔,都装的。”
“唉,猴儿,娘看她对你挺好的。”王荃拍着谢信的手道。
“我...这也叫好?”
王荃没再多说什么,很快便离开了。
还好只是皮外伤,谢信敷完药就起来开始运动,顺便练一下武。
这个武功差了就是不好,遇到几个小贼都要挨打,真窝囊,人家穿越的都是去打人,哪像我,一来就给人打一顿,还打得鼻青脸肿,倒霉。
一边想一边练着拳术,院子里的家丁却喊到,“嘿嘿,郎君,练功夫呢,要心无旁骛,专心练才能练好的。”
谢信转眼一看,是刚才进来通报王婉之来的家丁,谢信停下来,问道,“你是谁。”
“额,小的六子,是府里的护院,现在专门负责保护郎君您的安全。”
又是郎君,k,怎么从男人嘴里说出来都那么难听啊,而且看这人的样子,也不像什么武林高手啊,这样子....难道人不可貌相?
谢信摇摇手道,“那个,六子,你以后不准在叫我郎君,叫少爷!”
六子笑嘻嘻的答道,“是,郎君。....是少爷”
谢信点点头,又招手六子过来要和他对练,六子收起笑容道,“少爷,小的从小练武,要对练起来怕伤着你。”
亚哈,看不起少爷我?
“没关系,你看少爷我身上伤成这样还害怕被伤吗?”谢信无所谓的说道。
说罢,两个人在院子里开始练了起来。
果然啊,长的不怎么样的人,一般都是高手,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和谢信差不多年纪,可是一身功夫不知有多高,谢信这花拳绣腿是试不出来六子武功有多高了,几个回合下来,谢信不来了,被人戏耍,六子手都没怎么出,就把谢信的力气消耗得差不多了,这样子怎么玩。
还是去练我的箭术,这玩意我擅长,于是谢信强拉着六子去射箭,最近谢信的箭术又有了长进,臂力的增加,使谢信的箭更加具有威力,可是啊,没想到,这个六子也是个全能型人才,箭术也不错,和谢信不相上下,这也使得六子大吃一惊,因为六子等人是护院,从小就练这些,靠这玩意吃饭,现在居然有个人没练多久就和自己不相上下了,六子对谢信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连连给谢信竖大拇指。
两个人练了一下午,从武院出来,正要回谢信住的院子,远远的就发现谢安,谢石失落的低着头从外面回来,一言不发。
谢信直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于是上前去,先是一揖,然后认真问道,“三叔,五叔,如此愁闷,所谓何事?”
谢石一看,摇摇头,却是不想说,想要绕过谢信,谢玄此时也走了过来,“叔父,信弟也不小了,让信弟参与谋划,未尝不可呀。”
谢玄也是眉头紧锁。
谢安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到书房来吧。”谢信叫六子先回了院子,然后自己跟着谢安去书房。
谢安的书房在后院的右边,背靠人工湖,面向假山,还专门修了一堵墙,就像军机重地一样,还有两个家丁守卫在门口,书房很大,四人进得书房厅堂各自坐好,然后谢玄便开始给谢信讲最近的事了。
原来,当今皇上司马昱病危,下诏要大司马桓温入朝,桓温督中外诸军事,野心已经暴露,和琅琊王家,太原王家,陈郡谢家等门阀有严重的矛盾,若桓温入朝,不仅是要撺掇司马皇位,更是要打击王谢等门阀,所以,谢安,谢石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可是对于谢信来说,呵呵,谢信是知道历史的人,自然不会担心了,不过看着这几个待自己不错的人,又急又愁的,谢信也不忍心,于是谢信站起来装得酷酷的说,“叔父,信儿认为,诏书可以送给桓温。”
“为何?”谢石急着问道,谢安和谢玄也看着谢信。
“侄儿觉得,桓温之所以常住姑孰,就是担心京城士族的势力,如今情况仍然没变呀,他同样担心建安的士族,一封诏书而已,为何不送诏书去?”谢信笑道。
“情况如何没变,现在皇上病危了呀。”谢石急道。
“诶,叔父,桓温在京城欠缺耳目,宫禁之中更是毫无消息,皇上正是壮年,他怎知皇上到底如何了?所以,侄儿确信,桓温不会相信皇上病危,又担心建安士族势力更不会轻易进京。”谢信豪气的说着。
谢安捻着胡须,一会儿哈哈大笑,“哈哈,原来如此,老夫苦想多日,原来是庸人自扰啊,”说完更是充满鼓励的看着谢信:“呵呵,猴儿,你的想法很不错,分析得很有道理,叔父真心高兴啊。”
谢石和谢玄想明白了也是高兴的看着谢信,谢信却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唉,纯粹是因为我是后来人,呵呵,不好意思,作弊了哈。
四人说说笑笑的出了书房,各自回院。
谢信回到院子才想起簪子钱的事,唉,上哪找那么多钱啊,又想着有了簪子可以和那位白衣妩媚的美女成亲,谢信想着就高兴的笑了起来,睡不着啦,啊~~~失眠了。
其实今夜,还有一个人失眠了,一个少女抱着簪子久久无法入睡,眼睛空洞着不知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