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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培元丹

后山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唯一不同的是时间让秦岚变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虽衣着普通,还是那老旧的道袍,但眉宇间已不见了那年少的稚嫩,更多的则是几分清明,眼神中或许还多了几分冷漠。

这两年他从没下过山,但慕名而来的人却是络绎不绝,大部分是求药的,还有一部分则是上山求医的。

两年前城里爆发了一场瘟疫,加上连日的水患让不少的城里居民前来道观里烧香拜神,想着能早日度过这段疾苦的日子,但连日的祈福并未得到神明的保佑,不断有人因为瘟疫而死。

恰逢这天秦岚前来藏书阁查看一些有关炼丹的方法,眼见大殿外匍匐在地的人群,不禁就动了恻隐之心。

尽管秦岚不是菩萨心肠,但是力所能及的善事他到也不反对。

于是仔细查看了几位晕倒的乡民,看症状似乎是疟疾,这种病十分棘手,传染的速度极快,而且不能同时去跟的话还会复发。

秦岚有心想管,但如此多的病人靠他一个人唯恐势单力孤啊,于是秦岚就问吴胖子这几天来的人里面是否有城里或者乡间的乡绅巨富之流。

吴胖子指指最前面的一个面部满是皱纹,身穿一身银灰色锦袍的老者说:“这个就是城里首富,邱万福,这老家伙平时对佃户总是斤斤计较,对人也异常苛刻,人们给他还起了个绰号叫万难求,听说他来这里倒不是因为他得了病而是她最近新娶过门的六姨太好像的重病,这六姨太刚过门不久就怀了身孕,哎,你别看这万难求有六房姨太太,可至今还没有子嗣,当得知六姨太有喜之后还真大出血过一次,免了佃户们半年的租子,可最近时值瘟疫肆虐,这万难求整天提心掉胆的怕这六姨太生病,可天不遂人愿,这六姨太前两天偏偏就染上了风寒,而且好像很重的样子,这万难求唯恐会影响到孩子,四下寻访名医,但眼下瘟疫横行,郎中都怕的躲了起来,那里还有人敢去治病啊。这可苦了这帮老百姓了”。

秦岚听了吴胖子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又低头跟吴胖子说了几句。

说完吴胖子抬头看看秦岚问道:“这事不关我们的事啊,你管这些干嘛,况且你看他们现在可怜,也许当时会感恩戴德的,时候渐渐淡忘此事之后,为了点蝇头小利还是会骂你不是东西的。要我说你还是别管这事儿了,这年头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秦岚知道这吴胖子对人情世故甚为谙熟,又常在外面走动,或许他的话也值得参考,所以当时就没再过问这些事。

直接去藏书阁了,可没过几天他这药园里来了一位头发灰白,虬髯过胸,双眼凹陷的老道士。

在这老道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面色苍白的老道,这几个人中有一个秦岚见过,就是当年秦岚被送入道观时力排众议收留他的老道,收留了秦岚之后,这老道就一直没出现过,不想今日却来到他的药园。

秦岚看几人越走越近忙上前施礼问道:“拜见几位师叔伯,不知各位长辈来此所谓何事,何不差人叫我前去拜见呢?”

只听为首老者后面的一个生面孔说道:“什么师叔伯,这位是观主,还不快快上前行礼!”,什么?观主?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重要人物来过后山,更何况是观主。

秦岚听了连忙上前就要行礼,只见为首的老道淡淡一笑说道:“你就不必多礼了,我此行是有事求你,又怎敢让你行此大礼啊”

“求我?”秦岚诧异的问道。

“是啊,也许你看出来,这后面还有你的一些师兄师弟在,他们这几天一直在大殿外扫地焚香,不想这样还是与那些乡民接触的多了些,这不这两天咱们观里陆续的有人也染上了瘟疫,而且这瘟疫蔓延的十分迅速,现在整个天泽观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已经卧床不起了,这些能动的也觉得身体十分不适,早就听说你医术甚为神奇,现在为了咱们道观,还请你尽力施救啊,否则的话时间长了恐怕这道观也会和乡间破庙一般人去庙空了。”

说着就欲给秦岚施礼,秦岚连忙上去搀扶,这位观主正是当年极力周旋才使得秦岚能留在观中,毕竟以秦岚当年的年纪只会是这道观中的累赘,大部分人都反对秦岚留在道观中,只有这位观主念在秦岚双亲实在无力抚养,才力排众议的留下了秦岚让他从此成了这天泽观的一个小道童。

秦岚那时年纪虽小,但还是能明白几分事理的,秦岚一直心存感激,但这位老道秦岚却一直无缘得见,不想今日竟主动来求自己,事隔多年秦岚却不曾忘记,眼看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年的道观遭到如此劫难,又有昔日恩人前来求援,秦岚当下便拿出了现存的所有清灵散。

这清灵散治这瘟疫不在话下,仅仅过了三天这个道观便再无一人染上这恶疾。

而前来上香的乡民看到此景,更是深信这道观中住着神仙在保佑这帮道士,于是前来祷告的乡民更是越来的越多,供奉的香油钱都快赶上道观十几年的收入了。

眼见道观里里外外的都被前来上香拜神的人挤满了,而观主又怕这些人再让观里道士染病,于是又来和秦岚商议,是否能卖些药给这些乡民。

秦岚其实本来就有意帮这些人一把,现在又有观主的授意,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了,送走观主后秦岚便把吴胖子叫到了自己这里,跟他说起上次要帮前来上香之人的事,吴胖子一听又是这事,而且这次还是观主的意思,当下只得无奈的点点头对秦岚说:“我这就去办,你等我的消息吧”说完便离开了药园。

第二天就听人说今天万难求请道观里的仙人给百姓做法了,想以此来普度众生。

还听人说,只要到道观里求神上香的都可以得到一副灵药,据说这药能治百病。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没几天整个城里乡村都传遍了,前来求医问药的把天泽观的大门都踢坏了,而前来的人都如愿的得到了一副药,这些来的人一个个都对天泽观充满了感激,而吃过草药之后,得的病都很快就好了,这更让他们相信天泽观住着神仙的事,所以前来上香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起来。

其实啊秦岚让吴胖子暗地里去与那个万难求商议,提出愿意救治他的六姨太,但前提是城里其他的百姓的药钱也要由他出。

开始这位万难求还百般不愿,但眼见自己心爱的妾侍一日日的病重,更担心腹中的胎儿的安危,尽管这位巨富平日里再小气,如今关系到他后嗣的时候,他也只能咬牙同意了吴胖子的提议。

随后邱万福拿出了大笔的银子,表面上是请神仙做法事,而暗地里是给道观当了香油钱。

观主收到这笔不菲银子之后对秦岚说,以后药园中的药材秦岚可以自行支配,有则上交道观一点,没有可以一点都不交,后来不知道外面的乡民是怎么知道这些药是出自秦岚之手的。

只是这几年间,秦岚神医的名字传的异常响亮,就连道观里的香火都能保持一直旺盛到今天,这大部分是因为啊,只要能求得秦岚一剂汤药,你若得的不是绝症或者将死,都会药到病除。

前不久观里曾特别给秦岚找了一个宽敞的院子,还特别给他准备了两个小道童伺候着,但这些都让秦岚拒绝了。

秦岚多年来都是一个人起居,忽然多起人来反而会让他觉得不习惯,经过这些事秦岚算是明白了,一个人要想获得别人的尊重就要有能被别人看好的本事。

不管怎样秦岚还是足足的享受了一把,这也让他尝到了医术带给他的第一个甜头,但是时间长了秦岚不想再继续下去,所以两年前就让吴胖子替他搪塞这些来找他看病求药的人,而他这两年的生活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枯燥。

为了能让自己的身体免受病痛的折磨,他早在两年前就开始尝试炼丹,开始炼丹的时候几乎让他抓狂,自己千辛万苦挣来的钱,就这样付之东流。

他几次都想放弃了,要知道他让吴胖子买的那两种药材,城里的药铺不说没有,而是十分罕见,至于价格吗更是天文数字。

一个普普通通的藏地参随便就要五百两,稍微有个百余年的更是要七八百两,要不是秦岚这几年赚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银子,这两种药材他是想都不用想的了。尽管这两种材料收购的异常艰难,但培元丹的所具有的功效还是一次次的把他吸引了回来。

这培元丹虽不能化腐朽为神奇,但确实能强身健体,易经洗髓啊,像自己这样的身体,如果能得到培元丹的辅助,那一定会大有裨益的。

这些好处不断的促使着他一次一次的尝试,终于在秦岚成千上万的炼制之后,在一个红云盖顶烈日西斜的傍晚,他炼制出了一炉的培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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