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拉开窗帘,看着躺在床上的段枫潇微微笑地看着我,好天气,好心情。
景云溪一早就去给我们买早饭了,而我却是在段枫潇醒了之后才醒过来的。
“哥,要起床走走吗?”我走到段枫潇的床前,坐下。段枫潇笑着说,“我这样出去吓人啊。”
“你又没断手断脚,怎么会吓人啊?”我打趣段枫潇。
“看来你不让枫潇断手断脚还不甘心了?”门口响起尖锐的女声,阴阳怪气,与她时尚入流的装扮是十分不配,这人就是段枫潇的母亲。
“妈。”段枫潇无奈地叫了声,见到段枫潇转头来看我的脸色,便对着他说,“刚才来的时候就看到云溪出去买早饭了,她还在这睡觉,配云溪回来又见到她在这里咒你。”
我看看她,不再说话,低下头就出去了,每次见到段枫潇的母亲,我就像一个丧家犬一样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不是害怕,是她说的话句句刺进我的心中,那么锋利,那么的真实。
景云溪看到我出去,就跟出来了,“小沐,你也别气了,这么多年了,这段伯母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我朝着她笑笑,没有说话,她说都是实话,是啊,她讨厌我,而我居然还能在这么多年里听她的冷嘲热讽,丢了自尊。
每次听到段枫潇的声音就会忘了这些,我是有点逆来顺受了,自嘲的笑笑,守着一个永远得不到的人,还得忍受别人的白眼,就算段枫潇还是那么疼我,可是毫无意义的等到不等也罢。
可是还没等我自己走出等待,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要赶我走了。
照顾了几天段枫潇,看段枫潇病情渐渐好转,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自己起身了,也不再需要我照顾,说实话,这几天,我也没做多少事,果然是个多余的人,。
今天景云溪换班在医院陪着段枫潇,我回公寓呆着,我没事做,也只是看看书,反复看张爱玲的“遇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开不开得出花来我不知道,我知道是真的变得很低,至少在他的家人面前,至少对着他时想着的是不要离开,祈求的也是赖在他身边就好。而这次也许我自己要决定离开了,至少也是离开一段时间。
“苏沐,你在这里真的是一个包袱,枫潇对你那么好,你不要再害他了。”段枫潇的母亲苦口婆心的对我说,“云溪和枫潇多配的人呢,你不要在他们中间搅和。”
我抬了眼看她,没有言语,继续看我的书,低到尘埃里,的确是,从来对于段枫潇母亲的排挤我是没有告诉过别人的,就算偶尔被段枫潇知道了,也是搪塞过去了
她见我没有理她,也是半晌没有说话,我想着苦口婆心之后应该就是大骂出口了把,果不其然,“苏沐,你就这么没有良心吗?你干嘛一直赖着不走。”我转身站起来,来到她面前,“我要走吗?这不用你说,可是为什么我要走,凭什么要我走?我偏不走。”
“我给你五百万,离开枫潇的生活。”她端正身子,睥睨着我,“另外,我还可以给你一套房子,你到国外去学习。”
不错,既然我自己也要走了,那这些白给的东西干嘛不要?
“好。”或许是惊讶我的爽快把,她半天没回过神来,不过,等她回过神来,马上就写了支票,临走前还说了一句,“果然还是为了钱赖着。”说的声音是轻,可是她是故意说的,音量也足够让我听见了。
段家大厅,庆祝段枫潇出院,家庭聚会,景家也来了,连许久不见的慕昱宸也来了,众人欢乐,而我却在构思怎样告诉他们这件事,思来想去,决定直说。
段爷爷高兴地喝着酒,环视了一圈,看着我,“沐丫头,怎么不喝啊?有什么要说的吗?”这段老爷子也是个人精,在商场打拼这么多年,眼力很是不错。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看到段枫潇的母亲朝我使了一个眼色,再怎么拖下去也是要说的,早点说,晚点说,一个礼拜之后我也要飞往法国了,虽然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是急了点,还是宣布了。
“我下个周末就要去法国进修了,所以在这里和大家先打招呼了。”除了段枫潇的母亲,在场的人都愣着了,这个消息来的是猛了点,眼看着一个个人惊讶的表情,我居然有心情笑,“大家不要愣着了,干杯,祝贺哥出院。”
愣了一会都回过神来,爷爷发了话,“沐丫头,怎么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我笑笑说,“爷爷,我又不是故意不说的,这件事也比较急的,等我知道时就晚了。办了些手续也就迟了。”爷爷叹了口气,“那既然决定要去了,就去吧。”
饭后,我借着要理些文件上了楼,众人聊着聊着就散了,等我下来就来到小河旁,景云溪和段枫潇早在了,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今天是满月,乌云半遮半掩,可是今天的月亮再圆满,明天也是要缺了,夜风凉飕飕的,心却是温暖的,至少有你们,虽然还是要离开,可是这份感情不会变。
“哥,云溪姐。”我甜甜的叫了声,以后这种机会很少了呢。
在他们身旁坐下,“小沐,怎么这么突然就决定要去法国了呢?”
我挽着景云溪的手,“我喜欢建筑啊,这么好的机会是该要好好把握啊。”景云溪来拍拍我的头,“你这丫头,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讲啊。”“呵呵。。。。。。”
今天段枫潇到是没怎么讲话,就是静静地看着我,开口道了句,“平安。”
或许他以为是他母亲的苛责让我难以承受,可是这只是一根导火索,是我再无望的等待让我离开,谁说的,没有爱情还是有事业。
离开也许会让我更加成熟,或许会有一个另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