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眼泪已经流光了,面容憔悴,披头散发像个女鬼,不停地啜泣,来往的人都觉得我像个疯子一样,景云溪就说在到医院见到我第一眼时,我就是一个疯子。
当景云溪接到我电话的时候,还开着玩笑说,“今天不是愚人节。”
但我听到她说的这句话时,我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没有什么比直接挂了电话更直接的方式能让景云溪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而我的确这样做了,我就挂了电话,又慢腾腾挪回那椅子上,这几步路我走了好长,连最开始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拿起手机给景云溪打电话的。
看着医生护士快步的走着,一批一批的换,我不知道我是否还可以去等待,等待段枫潇醒过来,也许等不到了,我没有勇气在等,可是我更没有勇气不去等,就好像已经知晓他不会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而我却觉得时间已经凝固了,就这样等着,直到景云溪来了。
看到景云溪我就扑上去了,也不知道自己絮絮叨叨地说了什么,“云溪姐,哥。。。。。。他在里面。他。。。。。。。”
“先别哭了,等着啊,你哥他命硬着呢,别急啊。”景云溪替我抚着背,帮我理顺气,安抚着我,而我真的是停不下眼泪,将景云溪的衣襟都弄湿了。
“可是哥他到现在就一直昏迷着,我很害怕。”我颤抖着紧抓着景云溪的手,恐惧将我的心都占据了,害怕,再一次深深的害怕,害怕失去。
景云溪一直安慰着我,让我静静平息下来。渐渐地我就靠在景云溪的肩膀上睡着了。
“你这个没有爸妈的野孩子。”一群孩子围着又笑又叫,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被推到在地上,天上正飘着雨,不大,可是地上已经湿了,泥点斑驳地被见到女孩白色衣裙上,女孩没哭,可是眼里已盛满了委屈,可是委屈又怎样呢?
他们说的是事实,自己是没有的父母的孩子,没有父母的关心,没有亲人,不是等于野孩子吗?
可是能怎样,女孩被推推嚷嚷地坐倒在地上,索性不再反抗,仍由那些孩子笑话她。
“你们在干什么,都走开。”跑上来一个小男孩,大声地骂了那些孩子,小男孩将那些人都推开,可是那些孩子不肯离开,边跳边叫,“没人要的野孩子。”段枫潇气不过便与小男孩打了起来。
“哥,不要打了,哥。”空气中是小女孩沙哑的声音,在雨声中听起来是那么无助,却没人怜助,男孩是心疼,可是那些孩子们越打越凶,男孩也不得已与那些孩子打起来,没多久,小男孩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全身淤青。
“哥,疼吗?小沐给你呼呼。”雨中,小女孩的啜泣声越来越大,连话也开始不连贯了。
“小沐,哥没事,你不要哭啊,不要哭了,小沐。”男孩给女孩擦了眼泪,对着女孩笑,男孩已经鼻青脸肿了,笑起来,扯了伤口,疼得咧了咧嘴,可是却没叫,不想让小女孩担心,“小沐,我们回家把,不要和爷爷说啊。”
回到家,天色已晚,两个孩子身上都是淤泥,而段枫潇还是鼻青脸肿的,爷爷心疼地看着段枫潇,可是却神色严厉的对着他说,“你怎么了?和人打架了吗?”段枫潇紧紧抿着嘴巴,不说一句话。爷爷连问了好几遍,段枫潇也只是低着头不讲话。
爷爷又转头看着我,“沐丫头,告诉爷爷,你们怎么了?”我摇了摇头,爷爷也来了脾气,“晚饭就不用吃了,回房间呆着。”
我看着段枫潇小小的倔强背景就哭了,待到段枫潇离开,我就将事情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爷爷,爷爷看着我,叹了口气,“丫头,是爷爷的错啊。”那是的我不懂,为什么爷爷说是他的错。
“哥,还疼吗?”我偷偷摸到段枫潇的房间,“都是我不好,让你被打了,还被爷爷骂了。”说着又哭了,小时候的我还真是爱哭啊,段枫潇替我擦了眼泪。
“怎么能怪小沐呢,都是那些坏蛋,以后还有坏蛋,哥都会帮你的。”说着便笑了,眼睛肿肿的,却笑的那么没心没肺。
“小沐,你醒了吗?”景云溪摇了摇我,我醒了,哭了。
“小沐,你怎么哭了?”景云溪替我拭去眼边的泪,“做梦了?”我点点头,“我不想哥出事。”景云溪揉了揉我的头发,“傻丫头,枫潇肯定没事的,放心。”
我点点头,知道这是安慰话,可是只能将它当作吉言来看了,我希望段枫潇平安活下来,可是进手术室已经将近四个小时了,除了进进出出的护士,医生却没出来过,希望似乎在渐渐落空,似乎看到段枫潇就要离去,也许太在乎他,将所有对他的情感也放大了,所以怕了。
稍后,爷爷和段家父母就赶来了,段枫潇的母亲到了就开始哭了,虽说是个名媛,可是看到我,她就有气,“都怪你,要不是你枫潇也不会出事,你这个扫把星。”她从来就是不待见我的,从小到大,她都没给过我好脸色看。
景云溪开了口,“阿姨,这不是小沐的错。谁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段枫潇的母亲却是不依,“都是她要叫枫潇出去接她,不然哪能有这事啊。”
又转过来和我说,“每次都是枫潇帮你挡着,为什么出事的人不是你啊。”对啊,为什么出事的人不是我,这样段枫潇就可以没事了,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在这了。
段枫潇的父亲到是没说什么,可是他对我也是不喜欢的,不知道为什么,在段家住了那么些年了,和他说了多少话都数得清。可是他的那种讨厌是不溢于言表的
爷爷看了她一眼,替我说了话,“这也不能怪沐丫头。”怎么能不怪我,都是我的错,段枫潇要不是怎么会出事呢。
这段家媳妇也是有规矩的,老爷子发了话,她也不再多讲,可是却拿她那怨恨的眼神看我,是啊,都是我的错,是怪我。我也气出事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可是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