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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路从黎明到美景

林痕带着萧郁走在自己租住房子的路上,这里与萧郁想象中的租住位置完全不同,这是一条完全不能冠上老久名词的居民区,干净的路面,走动着的人流的形象气质以及道路两旁琳琅满目的店面颠覆了她曾经的空想。

“就是这里了,看清楚了,以后可别走丢了,这个居民区很大的。”林痕站在一家花店的门口,抬头望着面前一栋五层楼的私人民房说着。

说完,林痕拿出钥匙打开花店旁边的装有电话呼叫的安全门。

这是一个差不多四十平方的住处,打开门就是客厅,客厅的宽度,展臂可触墙壁,里面摆放着一张折叠饭桌,和一张坐三个人都显得拥挤的沙发,沙发倒是还很崭新,沙发那头还有一张电脑桌,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视线的尽头是晾着衣物的阳台。走进门,视线的正前方左上角是卧室,开着门的卧室里,能让萧郁看到的就是一张床,右边是厨房,厨房的旁边是不过四个平方的卫生间。

“就这样了,很小吧?”林痕把萧郁的行李放在沙发的旁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挺好的啊!不过好像感觉缺了点什么。”

“呵呵,我也就在这里睡觉,平时也感觉不出个啥,说说缺什么,等会我去买。对了,我去下面买点你的日用品,等你洗个澡,我们再去吃饭。”说着林痕起身就要出去。

林痕下去后,萧郁坐在刚才林痕坐的位置,怔怔无神。

待萧郁洗完澡,换上白色卡通的t恤和粉红色的家居小短裤出来的时候,林痕已经把地板拖了一遍。

林痕找了一家附近的餐厅,这时候才五点多钟,餐厅里的顾客只有他们这一对;林痕拿过菜单递给萧郁,“点吧。”

萧郁又把菜单递还给林痕,笑的目丽明亮:“我上次说过,只要跟着肯接收我的人,哪怕是吃糠我都愿意。”

“呵呵……我这人在外面的原则就是,想吃什么吃什么,从来不摆上架子,撑起面子,饿了肚子。所以,哪天我俩没饭吃了,我就把你给卖了。”

能从这些禁忌的男女话语中知道,林痕是绝不讨女人爱的那种男人,即使他卖相确实不错,但是这丝毫改变不了曾经的那些女性同学对于他的看法,未来能与这种男人配一对的人,肯定不会是自己种有着大众喜怒哀乐的小家碧玉。

因为林痕一点不会给她们需要的那种勉强能称为讨好的虚荣感,他从来都是如此直接,把很多其实不必说的话说出来,而且说的很不好听。

“卖就卖吧!至少现在你吃什么我吃什么。”萧郁轻轻松松的回道。萧郁的话其实还可以延展下来,‘已经足够了’。

萧郁不知道的是,她一直用极度冷漠态度对待着的母亲的,可能在那一年也是对着那个人说过同样的话。

“能吃吗?”林痕递了双筷子给萧郁,看着一桌四个菜问道。

林痕突然发现自己问的是废话,好歹萧郁也读过大学,所以他没让萧郁回答,接着说:“我小时候一直以为北方人都是不吃米饭的,后来在大学里看到一个东北的哥们吃米饭,我就好奇了,问他,你也吃米饭呢!哈哈。”

“一点都不好笑。”萧郁确实饿了,不顾形象的大口吃起来。没吃几口突然被辣的呛出来,呛的不轻,不停的咳嗽着;对坐的林痕递着纸巾直直的看着她,没有过去扶着她,拍拍她的背,这些存在于电视剧的暧昧他做不来,也可能是还没遇到那个能让他这么做的人。

萧郁在咳嗽的余声里,含着泪的她哽咽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是吃剩饭长大的。”泪水弥漫的眼眶承载不了她的人生,彻底从眼眶里划出的泪滴变的汹涌起来。

林痕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真被呛的难受,还是因为想到一些别的东西,看着面前一边哭一边不停接过自己递去纸巾擦眼泪的萧郁,他心里的某些防线在松动。林痕清楚自己的悸动不是面前花洒泪容的美丽,是感慨一段满路荆棘的成长岁月给她留下的创伤。

也是因为这些感慨,林痕从容的抹平了心中那点小小的纠结与恐慌;活着的人太过因为自己的处境而瞻前顾后,那未免活的太累了,也太自私了,有些在力所能及和无能为力中间的事情,鼓起勇气去伸一把手,这些故事一定可以在自己漫长平庸的生活留下一点光亮,或许也可以改变另外一段人生的命运。

而我们也是因为这样的勇敢在长大。

吃完饭,两人出来的时候,居民区已经变成人流的海洋了,形色匆匆的下班族回来了。

“是去海边转转,还是现在就回去?”林痕向萧郁问道。

“去海边转转吧!好热啊!”萧郁拿着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抱怨着,这里是滨海,而不是她入秋的故土了。

从离林痕住处出发,走去来时遇见的那片海湾,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一路的繁华和热闹把这座城市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而当那片被护栏隔着的大海出现在处暑的时光中的时候,萧郁的心情依然有着第一次见它时的那种别致盎然。

“我们脚下的这篇土地,一直到那边。”林痕手指着遥远处那座在入夜昏暗中已亮起灯光的大桥,“这里都是人工填海填起来的;当年那位伟人在地图上画的圈如果回到当时,就是这里;改革开放滨海炸山的第一炮也是在这里。”

林痕和萧郁边说边走,这里的天暗的很快,昏暗交接的时间太短了,从白天到黑夜几乎只有几分钟,六点四十五分,入夜的黑暗侵袭这座奇迹之城。

这座当之无愧的奇迹之城不仅是共和国发展史上的辉煌与骄傲,也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上的奇迹,三十年,在人类漫长的历史长河里三十年转瞬即逝,三十年,在人之一生也有两个三十年,而这座城市从杂草鱼村发展到如今无数人向往的国际化大都市,仅仅只用了十五年的时间。

全世界都不得不承认,社会主义人民用其智慧与汗水创造了无与伦比的辉煌与光荣,也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只在现今的今天论证,我们的伟人的确伟大。

就像很多电影里的画面,林痕和萧郁坐在这头没有护栏的台阶上,下面是四米多高澎湃汹涌的海浪,率先坐下来的林痕本来会担心萧郁会害怕,没想到她倒是一点不犹豫的脱了拖鞋与林痕并肩坐下来,萧郁的发梢被顽皮的海风逗弄的拂过林痕的嘴唇,而她自己还不警觉,任由这沁人心脾的风儿胡乱作怪。

海风吹的他一点不算长的头发飞扬,林痕用打火机打了老长时间才把一根烟点燃,“知道吗?滨海是一座激情充溢的城市,同时也充满了失落,这是滨海的原则。就像这里终年不断的阵雨,有人鸿运当顶的时候,老天爷会突然给他来场阵雨;而有人急行在滂沱大雨中,老天爷也有可能瞬间给他艳阳高照。”

“男人天性喜欢赌的东西,所以很多男人都想来这里,我就从来没想过,可是我还是来了。”萧郁目视着泛着几点灯塔光的幽暗大海。

林痕觉得和她说这些话题有点对牛弹琴,不过没等林痕转换话题,

萧郁抬手指着左边的那座桥,问道:“桥那边是香港吗?”

“恩,香港。”林痕遥望着被黑暗掩盖了视线望不到尽头的地方,而又确实在那里的地方,回答萧郁。

“能走过去吗?”

“不知道,有通行证可以坐地铁过去。”

萧郁低着头看着脚下四米多高的海浪,“我看好多香港电影都有这样的场景,只要在这里拍的肯定是有人会跳下去,可是我好像没看到这边哪里能上来啊?”

“你跳下去就知道哪里能上来了。”林痕把她整面都吹在自己脸上的头发挡回去。

“如果以前有个这样的地方,我肯定早就跳了。”萧郁的语气很真实,让林痕只能无语了。

“往那边走走吧!”林痕说着就起身,然后扶着萧郁起身,怕她真的掉下去了。

海边的行人街这时候已经是人来人往,安静的路灯打在静谧的树林上,泛起风过的飒飒声。不远处公园里传来的音乐吸引着两人向那边走去。

公园里十来个七八岁的孩子跟着旱冰培训班的老师在训练,伴着音乐声起,孩子们滑动着脚下那种带有七彩光芒的旱冰鞋,光芒在不显亮的路灯下,是一圈圈流动的绚丽,在以远方黑暗大海为背景的画面中显现出别样的魔力,伴随着他们欢快的嬉笑声,这种魔力感染着围观的人群。

站在这里看着这一切的萧郁相信,这是她生命中见过最美最美的画面。

而音乐整好放到的那一段拨动了林痕的心弦。

我害怕那种坚持

无声的休止

浪漫被岁月滴水穿石

散落却从来都没发现

沉默的你呀

我们能懂得什么都不说

如果这生命如同一段旅程

总要走过后才完整

谁不曾怀疑过相信过等待过离开过

有过都值得

多幸运有你为伴每个挫折

纵流过眼泪又如何

我想象的未来和永远是有你一起的

怎么都不换

曾有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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