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戎相见——燃烧的达喀尔(上)
一列车队正缓缓地行驶在达喀尔寂静的街头。
凌晨2点钟,最后一场议会紧急会议刚刚结束不久,议员们便在达喀尔警备队的护送下开始逐一返回自己的住所——毕竟距离拉普拉斯事件仅仅过去4年,一切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而此时,正行驶在贝内克大街上的车队,就是属于巴特雷议员的专属车队。
“注意,目标已经接近预定的袭击位置。”一名穿着着达喀尔武装经查制服的男子此刻正趴在车队必经之路上的一栋高层建筑楼顶。
“鹰隼报告,暂未发现任何可疑目标进入范围内。”从距离地面大约2000米空中的自旋翼飞机上,手持高倍观瞄设备的机组人员向男子发来了当前状况的信息。
“不太对劲。”同样趴在楼顶的拉丁·杰森也在用手中的观测设备搜寻着四周。当3个小时前,费尔南德斯议员直接找到自己,将两封密信让自己过目后,直到现在,拉丁·杰森都还是心有余悸。因为,两封密信显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信息,其中一封提醒关于议会中部分议员试图通过发动政变的方式来夺取政权,另一封则是告知即将在达喀尔发生的针对联邦议员的恐怖袭击活动。而费尔南德斯议员的要求更为诡异:居然是要自己带着达喀尔的武装经查部队来阻止这一次恐怖袭击活动。难道费尔南德斯议员脑子进水了?政变和一次恐怖袭击比起来,肯定更为有分量啊。但碍于对方是专管负责联邦内务经查事物的议员,拉丁没有过多的去思考,选择了执行命令。于是,在集中了三架可供使用的飞机后,拉丁带着一干经查提前来到预计中的事发地点守株待兔。
“什么不太对劲?”一旁,作为行动副指挥的男子略带疑惑的看着拉丁。
“我在思考费尔南德斯议员的话,以及那两封信。”作为自己最为信任的副手,拉丁也将密信的内容告诉了身旁的男子。
“可不可以这样理解?”男子其实也思考了许久,看到拉丁似乎对此也没能完全参透其中的含义,便想同后者一同进行一次简短的讨论。
“说来听听。”拉丁又向车队的方向看了看,仍旧没有任何的异常,显示器上,所有属于己方人员的小绿点都在按时回报着状况。
“首先,我们假设那两条信息都是真实的,那二者既然同时被展现到我们面前,则意味着,他们之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男子侧过身面向拉丁,“那么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恐怖袭击本身,要么是政变方针对议会内部的不同意见议员进行的抹杀行动,要么是针对政变发起方议员而发动的袭击。那么这就又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
“是什么?”拉丁对于自己属下的这些论点觉得很新奇。
“费尔南德斯议员的态度。”男子顿了顿,“如果说费尔南德斯议员是属于政变派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事情?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帮助消灭那些反对政变的议员吗?如果他是为了阻止政变的发生,那么他告诉我们这个信息,不就等于将他们的活动和目的公之于众了吗?”
“确实,这一点让人有些匪夷所思。”拉丁想了想,觉得属下的论点很有可信性。
“那么我们再做一个假设。假设,费尔南德斯议员是第三方?”
“第三方?”
“就是说,还有一股势力可能参杂其中,这一派力量,显然希望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无论是政变还是反政变的两派人都一网打尽。”
“那这第三派人不就成了……”
“成了拯救联邦的英雄!”男子顿了顿,“到那时,这些人无论是要毁灭世界还是要拯救世界,都将再无人可以掣肘。因为,与‘和平的保卫者’对立,可不是件什么好事儿。”
对方话音完毕了许久,拉丁也陷入了沉思。看来,目前自己的处境在这次事件中将万分的危险——如果阻止刺杀的发生,自己要么也成为被追杀的对象,要么会成为恐怖分子的帮凶,总之都是死。而如果自己不阻止的话,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的危险,但只要对方发现自己曾经出现过在现场,到头来仍旧是难逃一死。如此一来,无论自己做还是不做,都意味着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该死。”拉丁将望远镜望向了预告中即将上演精彩血腥事件的地方,脑海里则不断翻涌出一个又一个可能的解决之道。
“你说什么?”一旁,助手似乎也被自己刚刚的推论吓着了,对于拉丁的这句脏话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是针对谁发出的。
“可问题是,…”就在拉丁还在思考的当口,突然发现那些几分钟前还呈现己方人员的绿点都消失了!
“不好!”拉丁正想要向身旁的同伴告警的时候,一柄军用匕首就这么笔直的插进了他的胸膛。
“费烈德!”被刺中了心脏的拉丁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楚,而当他喊出同伴的名字的同时,他的口中也同时喷出一口热血,接着,更多的鲜血从口中、鼻中流出,这是心脏被刺穿后,同步伤害到了呼吸系统的后果。
而被称为费烈德的男子看到瞳孔渐渐扩散开来的拉丁,再确认对方确实死亡后,起身,向着身后的一座大楼用红外电筒发出一连串摩斯密码。很快,大楼内似乎有什么人也在回应着费烈德,一串看似相同的摩斯密码也传达了过来。费烈德仍旧没有说话,只是重新趴下,然后用那支达喀尔警察部队中绝对不会出现的军用制式大口径狙击步枪瞄准了此时正缓慢通过的车队。当费烈德的瞄准镜里出现了第一辆汽车的司机后,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而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狙击步枪不仅将子弹射了出去,在子弹飞离枪口的大约零点几秒内,枪身居然也猛烈的爆炸起来。随着爆炸的气流快速飞向大楼下的费烈德在头部接触到地面冰冷的水泥地面前意识到:果然他们不会留下活口。
此时,楼下的车队因为受到了多个角度的狙击射击,虽然出现了伤亡,但所有议员都还安好。但就在所有议员们庆幸自己又躲过了一次吉翁残党抑或别的什么恐怖组织的供给后,大地突然间剧烈的颤抖起来,紧接着,随之而来的强大气流和火焰将这些毫无防备的人全数包裹其中,并在巨大的压强和狂暴的烈风之下撕扯的到处都是。
而始终在远处观察着这一切的菲尔德的嘴角闪过一丝让人感到寒冷的冷笑。
很快,原本就部署在周围的那些军队人员便包围了事发现场,大量的陆用MS被从达喀尔周边的几个军用基地里被调往了达喀尔市区,但一些略显陈旧的机体则被留在基地里,随同留下的,还有那些并不知情的军人们。
于是,当达喀尔的人们第二天一大早一边看着初升的太阳下那些巨大的人形兵器的,一边通过电视了解到达喀尔已经陷入到了军事管制之中。更骇人的是,达喀尔周边的多个军事基地被人摧毁,大批原本是首都保卫者的士兵在睡梦中死去。现在达喀尔处于危急之中,联邦政府不得不下令开始宵禁和军事戒严。而人民还被告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还不死心的吉翁主义者,以及那些和他们合作慎密的恐怖分子!联邦议会宣告整个地球圈处于战备状态。
是日,被称为“百年叛乱”的战争插曲,正式启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