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王中阳听过很多次,有时候,他的朋友也会提到这个人。当然,这是前世的事情了。
这个人是台湾很早一批进入内地经营事业的台商,二十多年后,已经是台湾商界中最顶尖的那一批。演艺圈与富豪圈关联很深,他经常听到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奇怪。
他没想到,这一世的家,居然跟这位台商有这么重要的合作关系。
当然,现在这位台商也只是中等档次,跟王家大致相当,两者有合作,很正常。
“老豆,你们在迟疑什么,难道加大内地投资不好吗?”王中阳问道。
现在内地经济当然不行,但二十多年后,内地就是世界经济的一个巨大火车头了。王中阳来自后世,明白这个情形,当然不想自己家错过这个机会了。
“好,当然好了。内地这样广阔的地域与庞大的人口,市场潜力难以想象。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可是,最近形势实在…哎,我说这个干嘛,你又不懂!”王怀文叹道。
“形势?老豆,你是说上个月月初那件事?”王中阳说道。
“是,但又不是。”王怀文不愿多说,只简短答道。
这个回答有些云山雾罩,王中阳听不懂了,他向大哥王中达看过去。
“老豆说的是北边刚上任的那一位。”王中达说道。
“噢?”
北边刚上任的那一位,王中达知道这是指386。可是,这其中的关联又是什么呢?他更加迷糊了。
“大哥,钟伯父为什么坚持加大内地投资呢?难道他没有老豆这样的担心吗?”既然暂时想不明白,他便从另一个角度问道。
“钟伯父觉得没有什么迹象妨碍内地发展。钟伯父认为,上个月月初那件事,是国家政治大气候,是国际政治大气候,虽然有影响,但不会影响到投资。”王中达说道。
“中阳,钟伯父没有我们家消息灵通。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们还是从玉红亲戚那里听到了一些风声。”王中荣说道。
霍玉红与霍家有亲戚关系,而霍家跟内地走得非常近,所以,从霍家那里听到一些消息很正常。
当然,王中阳没想到,霍家居然如此厉害,这件大事才发生没多久,霍家就得到消息。
“什么风声?”他问道。
“刚上任那一位,是其他几个长老推上去的,不是大长老的意思,只是实在没有适合人选了,大长老只能点头同意。不过,将人推上去的那几个长老跟大长老观点是有一些差异的,可想而知,他们拉上去的人,其观点跟大长老应该也不会合拍。”王中荣说道。
“我跟老钟说了这个,老钟现在也后怕,不过他资金已经投下去,也不可能抽出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王怀文叹了一声,当然,他不是对王中阳说,只是自己感叹。
王中荣他们说的话都比较隐晦,王中阳一时间都听不明白,只能沉思,回忆前世听到的消息,用来对比。
不过,他前世经历也算多,话虽然隐晦,但沉思了一会,他弄清楚其中的内涵了。
“老豆,你觉得北边那位大长老是什么人?”王中阳问道。
“什么人?”王怀文睁大眼睛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啊,你老豆我哪有这个本事去揣测那位大长老的为人啊!”
“哎,老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那位大长老可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物。”王中阳说道。
“嗯,你继续说。”
“那位大长老在战争年代就很出色了,建国后,就是中央高层了。后来,起起落落,最终还是能回来做大长老。而让他起起落落的那一位,那不用说了,更加犀利。可即使这样,那一位都没有让大长老彻底下去,或许是不想,或许是看好…”王中阳缓缓说道。
“嗯,有点意思。”王怀文弹了弹雪茄,闭目沉思了一会,忽地睁开眼说道:“你是想说,其实大长老跟那一位是一种继承关系的。那一位实验过,最终知道走不通,遂安排大长老出来试另一条路。所以,这是大势所趋,即使其他长老会错意,最终还是会走到大长老那一方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从源头分析,那一位肯定有能力让大长老彻底下去,但始终没有这样做!”王中阳低眉说道。
“嗯,这个观点很新鲜,很怪异,但用事实逻辑上分析,似乎也说得通。”王怀文站起来,在附近踱着步子。
而王中荣、王中达却像不认识一般,盯着王中阳。
“中阳,你怎么想到这个的?”王中达问道。
“看历史书看多了,胡思乱想出来的。”王中阳只有推托到这一世的历史专业上了。
他顿了顿,继而说道:“老豆,大长老之所以是大长老,当然得有大长老的魄力、手腕与实力,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大长老。而起起落落,大长老的大致观点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所以,我看,你还是不用担心。即使有一阵阴云笼罩,但不会出现暴风雨,最终会恢复晴朗的。”
听到这句话,王怀文站住了,不再走动,紧紧皱眉,好一阵,重新坐了下来,缓缓道:“没错,从这个角度才对…”
“呵呵,老豆,你想那么多干什么!”王中阳忽地笑了起来:“咱家不过是几千万的生意,根本就不到那个档次,想这些太杞人忧天了。李嘉诚跟港英政府关系这么好,资本那么大,忌讳更多;可是我看,他都没你想得这么多!”
“嘿,你这个小子啊,刚刚还一幅有点气候的样子,一下子就变回原形了。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懂吗?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李嘉诚没想过啊?”王怀文笑骂道。
“不过,你的思考很有启发性,我要改变一下策略了。有阴云好啊,有阴云才能更深入,只要不是暴风雨就行了;待晴朗了,深入机会就少了,大家也都知道了,抢的人就一窝蜂来了。呵呵~~~”王怀文开心地笑了。
“嘿嘿,老豆,我还是搞我的艺术,你那些事情,我可不愿意想。等我做公司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走了,睡觉去,不在这里费脑子了,我明天还要去公司呢!”王中阳拿起饮料,施施然走了。
王怀文打算改变策略,他很开心。他心中清楚,内地才是未来,如果家里在内地有影响力,那他的路子走得就更顺。
“你这个混小子啊,赞你两句,尾巴都翘起来了。”王怀文笑骂道。
“呵呵…”王中达、王中荣也笑了起来。
…………………
第二天早上九点,王中阳来到陈如办公室。
“中阳,来了,先坐,等我一下,我处理一下这份文件。”陈如说道。
“好的。”王中阳答道。
过了十几分钟,陈如处理完手中文件,送了出去,回到办公室,在王中阳对面坐下来。
“中阳,怎样,第一次做制作人感觉怎么样?”陈如微笑问道。
“陈叔,很好,太棒了,在录音室指挥乐队、指挥sandy的感觉很好!”王中阳答道。
“呵呵,你的感觉就是这样啊!你要知道,如果其他人通过了专辑的新计划,制作人很可能还是你。你自己作词作曲,我听你说还要自己编曲,制作人也只能是你了。我们没有派监制,让你自己鼓捣,就是想看你做得怎么样!你就给我这样的回答?”
陈如笑骂道。
“噢,陈叔你是这个意思啊!那这个,我的回答就是作品了。”王中阳从背包拿出成果,递给陈如。
“嗯,好,我先听一听。”陈如接过来,向办公室内间走去。
陈如走进去后,王中阳便从冰箱那里拿了一瓶饮料,一边喝,一边等待。
约莫半个小时后,陈如才走出来。
两首歌加在一起,也不到十分钟,而陈如在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必定是反复听了几次。
“陈叔,感觉怎么样,还行吗?”王中阳站起来,对满面笑容的陈如说道。
“好,好,很好,出乎我意料。尤其是你的编曲,很棒。呵呵,旋律歌词,灵感来了写出好东西不奇怪,可是,编曲还能编得这么好,就太难得了。”陈如开心地赞叹道。
编曲是血肉,重要性有时候甚至比旋律歌词还要高。编曲可以改变一首歌的感觉。
“很好,中阳,你坐一下,我拿去给柏高兄听一听。”陈如说道。
“好的。”
这一次,陈如一走就很久没有回来。王中阳从九点四十分,一直等到十一点多,陈如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不过,他依然很有耐心地在办公室里等待。
到了将近十二点时,陈如才再次出现。
“中阳,下午两点半开会,讨论你专辑的事情。”一进来,陈如便开口说道。
“啊!陈叔,其他人通过了?”王中阳立即明白过来,站起来高兴问道。
“呵呵,没错,效果这么好,大家不会听不到,自然通过了。”陈如笑道。
“太好了!”王中阳开心地笑了。
虽然他一直很有信心,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非常开心,终于放下心中的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