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轩无力地坐在凳子上,看着老板娘说:“你是怎么下毒的?”
老板娘得意的说:“反正你们也快死了,我就告诉你们吧,你的毒就下在你的手上,你不是说我摸你的手吗?我就是那时候下的毒,至于你朋友的毒,当然是在他的酒杯上了,他的手碰到酒杯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我知道普通的下毒方法不可能毒到你们,你们只要尝一口就能分辨有毒无毒,自然不会。。。”
话没说完,就听见冷冷的一声“闭嘴”从内屋传来,与此同时,一白、一黑,一紫三个手持武器的蒙面人已冲到前厅。
冲在最前的白衣蒙面人手持双刀,弯弯如月牙的弯刀,看起来那么眼熟,在离叶皓轩三尺之地,突然回身,一刀砍向身侧的黑衣蒙面人。白衣人的动作太快,黑衣人没有防备,被白衣人一刀毙命。
本是要去杀月朗清的紫衣人见状,稍微一愣,已被白衣人拦住去路,白衣人持弯刀,紫衣人持长剑,两人身法相同,功力相当,一时难分上下。
老板娘抽出两支短枪,纵身向前,分别刺向叶皓轩和月浪清。
此时两条软鞭飞舞过来,分别缠上老板娘的双手,原来是坐在一角的宝儿和贝贝情急之下出手。
老板娘翻转手腕,抓住软鞭,用力一扯,软鞭就从宝儿和贝贝的手中飞了出去。老板娘将软鞭仍在地上,鼻子里“哼”了一声,自语道:“不自量力。”
宝儿飞身扑向老板娘,从身后抱住老板娘的腰,贝贝上前一头撞在老板娘的胸前,老板娘本来并未将这两人放在眼里,可没想到这两人会突然像市井的泼妇一样用这么无奈的打法,一时反应不过来,居然被贝贝撞个正着,气血都翻涌起来。
可是她的武功毕竟比宝儿和贝贝高上许多,很快就冷静下来,一脚踢在贝贝的肚子上,贝贝被踢出一丈远,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叶皓轩与月朗清本坐在那里调息,正好快将毒全部压制住,见状认出宝儿和贝贝,一时情急,叶皓轩也顾不得毒素还在体内流窜,站起来,可为时已晚,老板娘的短枪已刺入宝儿的小腹。
鲜血染红了宝儿的衣服,宝儿还是不松手,老板娘准备再刺,一只手已抓住她的手,一股劲力从那只手传来,老板娘身子一震,但还是紧紧的握住短枪。
叶皓轩另一只手抓住宝儿的手说:“松手。”
宝儿笑着松开手,叶皓轩拉开宝儿,抓住老板娘的另一只手变为掌,一张打在老板娘的胸口。
这一掌,叶皓轩使出了全部功力,老板娘的身体像枯叶一般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后才跌落在地上。跌在地上后,老板娘吐出一大口血,晕死过去。这一掌若在平时,足以致命,可由于叶皓轩体内的毒素还在乱窜,这一掌只将她达成重伤,并未伤及性命。
叶皓轩抱起宝儿,月朗清抱起贝贝,朝门外走去。
紫衣人见状,快攻三剑,白衣人被攻的退后一步,紫衣人立刻向后一跃,几个起落之后人已在数丈之外。
白衣人冷笑一声,并未去追,而是走到墙角,挥刀割断了老板娘的咽喉。
紫衣人追至城南,眼见就要追到叶皓轩四人,却被白衣人像一阵风一样从身后赶上,白衣人拦住紫衣人的去路。
紫衣人看了白衣人一眼,眼神复杂,冷冷的说:“你竟敢违抗尊主的命令,后果你承担的起吗?”紫衣人的声音虽冰冷,依然流露出关切之意。
白衣人看着紫衣人说:“尊主那边我自有交代,现在我只告诉你一句,不管是谁,要是敢伤害叶皓轩,我就要他的命。”
白衣人的话音未落,紫衣人的剑已攻到,直取白衣人三处要穴,白衣人极快的闪过紫衣人的攻击,挥刀迎战。
两人缠斗,前一百回合不分胜负。当斗至三百个回合,紫衣人渐处下风,十招之中,只能进攻一两招。再斗一百回合,紫衣人已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力。再过一百回合,白衣人的弯刀插进了紫衣人的胸膛。
紫衣人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内脏已被刺穿,鲜血不断从嘴里涌出。她颤抖的手揭开面纱,竟然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白衣人扯掉面纱,是蝶舞,蝶舞蹲在紫衣人的身侧,看着紫衣人,眼神哀伤。
紫衣人伸出手,蝶舞立刻握住紫衣人的手,紫衣人艰难的说:“蝶舞天涯,此生此世。。。”
蝶舞接着说:“相依为命,永不分离。”
紫衣人笑着说:“你有了愿用生命去保护的人,就不会再孤单了,我可以放心的去了。”
蝶舞眼圈有些红,声音仍平静的说:“我对不起你。”
紫衣人说:“我们的命运早已注定,早晚要死在别人手中,我应该感谢你,让我死在你的手中。那种日子,我们早已过腻了,现在我终于可以解脱了。”说完,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蝶舞如一尊雕像一样蹲在紫衣人身边许久,才站起身,轻声说:“天涯,对不起!”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将瓶中的化尸粉倒在紫衣人天涯的身上,天涯的身体连同衣服瞬间化成了一滩血水,浸入土壤中。
城外一处废弃的宅院中,叶皓轩小心翼翼的讲宝儿放在地上,终于抵制不住上涌的毒气,晕倒了。
月朗清放下贝贝,用刀划开宝儿腹部的衣服,从怀里掏出上药,敷在伤口上,替宝儿包扎好。然后替叶皓轩把脉,把玩药,不禁叹了一口气,捏开叶皓轩的嘴,将一颗黑色的药丸放进叶皓轩口中。又扶起贝贝,替贝贝运气疗伤。
三人之中,贝贝的伤最轻,月朗清替他运气疗伤一炷香的功夫,她已醒了过来,她看见月朗清,无力的笑了笑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月朗清说:“我是没事,皓轩要有事了。”
贝贝这时才看见躺在地上的宝儿和叶皓轩,跑到宝儿身边,抱起宝儿哭道:“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醒醒啊。”
月朗清拉开贝贝,将宝儿平放在地上说:“她受了伤,我刚替她包扎好伤口,你再动她,她伤口裂开的话,就真的要死了。”
贝贝哭着说:“我不动了,对不去,姐姐!”
月朗清说:“你在这看着他们两个,我出去找些草药。”
贝贝蹲在地上,抱着双腿哭着说:“你别走,我害怕。”
月朗清替贝贝擦干眼泪说:“现在你要坚强点,我把皓轩和宝儿交给你了,答应我,你要好好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出什么意外,好吗?”
贝贝看着月朗清的眼里鼓励的光彩,点点头说:“好!”
月朗清拍拍她的头,站起来说:“那就别哭了。”说完,月朗清走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月朗清带着一堆东西回来,有草药、馒头、一个罐子、还有几个纸包,不知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月朗清打开一个纸包,里面有一只烧鸡。月朗清将东西递给贝贝说:“先吃点东西吧,吃完把这些草药捣碎,用这个罐子煎,要小火煎两个时辰。”
贝贝嘴里含着馒头,手里抱着药罐和草药走了出去。
叶皓轩依然没有醒来,脸上红红的,艳如桃花。月朗清面色凝重的替他把了脉。
这时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月朗清心里一惊,从怀里摸出三枚针灸用的针,飞快的转身,转身的瞬间把三枚针射了出去,来人飞快的闪过两枚针,还是有一枚真打在左肩。
待看清来的是什么人,月朗清忙上前扶住那人,原来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蝶舞。
月朗清拔出插在蝶舞肩头的针,不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是你。”
蝶舞说:“没关系。”看到躺在地上的叶皓轩,蝶舞快速奔到叶皓轩身边,伸手在叶皓轩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说:“他怎么了?”
月朗清说:“他中毒了。”
蝶舞说:“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中的什么毒?”
月朗清说:“桃花蛊毒,这种毒刚开始只会让人四肢无力,三日之后体温会不断上升,脸色艳如桃花,等体温上升到一定程度,就会犹如从体内放了一把灰一般,将人活活烧死。”
蝶舞说:“我离开才一天,这种毒不是要三天才发作吗?怎么现在就发作了?”
月朗清说:“他中毒之后,为了保护宝儿,运功伤人,毒素加速运行,提前发作了。”
蝶舞看着地上躺着的宝儿说:“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月朗清说:“只是受了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过段时间就好了。”
宝儿这时醒了过来,看见叶皓轩,挣扎着想到叶皓轩身边,月朗清按着她,让她躺在地上说:“别动。”
宝儿边挣扎边说:“叶大哥怎么了,我要去看叶大哥,你放开我。”
月朗清点了宝儿的穴道,说:“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蝶舞说:“月朗清,你不是神医吗?就没有办法了吗?”
月朗清说:“桃花蛊毒的解药配制十分复杂,药材一时难以找齐不说,而且必须取落在桃花瓣上的雪来煎药。”
蝶舞说:“那你现在能保他多久?”
月朗清说:“十天,我只能用药控制他的体温十天内不再上升。”
蝶舞说:“现在已是阳春三月,下雪的可能性不大。若十日后还无解药,叶皓轩是不是必死无疑。”
月朗清疑惑的看着蝶舞,点点头说:“是!”
蝶舞走到宝儿身边说:“刚才月朗清的话你听清楚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立马就去找解药就叶皓轩。“
宝儿说:“什么条件?”
蝶舞说:“等叶皓轩醒来,告诉他你要离开他。”
宝儿说:“不。”
蝶舞说:“你知不知道叶皓轩是因为谁才成这样的?就是因为你,你呆在他身边只会拖累他。”
宝儿说:“不管你说什么,我决不会离开叶大哥。”
蝶舞说:“难道你要眼看着叶皓轩死。”
宝儿坚决的说:“叶大哥死了,我便马上自尽,总之我不会离开叶大哥。”
蝶舞在宝儿的脸上重重的拍了两下,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