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阵热闹,卡可雷止住了脚步。
前方。简易的擂台周围围满了人。众人神情兴奋,连连喝彩:“好!好!”
挤至人群最前方,卡可雷看了个究竟。
很快一人从擂台上掉下,卡可雷接住了他,接着向上望去。
“怎么样?还有谁赶来挑战?”台上一妙龄少女,双臂交叉摆在胸前向台下大喊,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台下人依旧叫好,可是却无人上前。
少女的装束奇特。尽管上身是正常的女式衬衫,可是她的裤子确是只有左边裤腿是长的,右边则是三分裤的长度,右腿穿的长筒袜,异常非主流。她身材娇小,一个娃娃脸,配上奇异的服装,起初人们都只当她是一个捣乱小丫头。但是一段时间后,他们却彻彻底底地改变了想法。
正是这个眼看有些奇葩的小丫头,却毫不费劲地击败了原先的擂主。正当人们吃惊不小的时候,她须臾又接二连三地打倒了数名上前挑战的人,且基本都是一招搞定,看起来毫不费力的样子。现在,虽然依然面对的是同一个人,但台下的人却彻底改变了想法。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挑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少女脸上洋洋得意之情越发明显。樱桃小嘴里依然不停盛气凌人地喊着:“还有谁上来挑战吗?”
少女模样甚是俊俏,给人的感觉是弱小可欺因而惹人怜惜。但是这时刻在台下人看来,却再无非分只想。普通围观的群众依旧卖力地喝彩,而那些刚刚被她打下台的人确是满脸的不甘而畏惧。
又过了几分钟,依旧没人上前应战。少女兴奋地回头对着擂台高处的一人喊道:“今天的奖金归我了!”
言毕,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光闪过,卡可雷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台下观众一齐愣了一下。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看清楚这个红发少年是何时上台的。仿佛就是那么一瞬间出现在了眼前。
或许是感觉到了少年的不一般,观众直觉地明白即将大饱眼福吧,加之先前压抑的气氛,现场一下子炸开锅来,喝彩声瞬间高涨,胜过先前数倍。
卡可雷依旧毫无表情。但他心底却也有些复杂。要不是听到有奖金,他对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兴趣。尽管他看起来一副不食烟火气的样子,可是行走在外,又怎能让自己时刻囊中羞涩呢?
显然这也是超出少女的预料的。并且少女也感觉到了此人实力远超之前的那些人。不过少女似乎仍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依旧是有些嚣张地对卡可雷点点道:“你想来挑战我?”
卡可雷不多言,只点点头。
“什么啊,就凭你?”少女不屑地说道,同时疾速一圈向卡可雷胸前捶来。
“咦?”卡可雷的纹丝不动似乎出乎少女的意料。在她看来,现在卡可雷应该早被打飞出去了才对。
“可以开始了吧。”卡可雷淡淡说道,握住刀鞘向前横扫。
少女身手很敏捷,立即后撤,刀鞘尖端从她面前划过。
“喂!”台下一声大喝传来。卡可雷循声望去,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小伙,正拿右手食指指着自己。“她可是空手的。你拿把刀,公平吗?”
“卡米尔!你少给我废话!”少女对着台下那人喊道,显出很不耐烦的样子。
卡可雷瞥了他一眼,随即手向旁边一甩,将手中刀扔向一旁。
“喂喂,”少女傲慢地看着卡可雷,“不要听他的话,把刀拿起来。不然你可是要吃亏的哦。”
“不必。”卡可雷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顿了顿后说道,“开始吧。”人仍旧站在原地。
“呀~”少女喊着向卡可雷冲来,同时拳头从腰间打出,直冲卡可雷腹部。
卡可雷也以同样的动作接上。之后,两拳碰撞在一起。当然这不可能是他们的全力,只是一开始的试探而已。因此看似非常拼命,但对力道却很有分寸地控制着。
两人拳头碰撞后,不约而同的向上提力,之后以拳化掌向前排出,又碰撞在一起。双方都被对方击退一小步的距离。
少女左手抓住右腕,右手则握拳来回转动调整,打量着卡可雷说:“力气不小嘛!看来我要认真起来了。”
言毕,再次向前冲出。这次她是毫无保留的了。两轮试探使她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不认真对待的话,会输掉也说不定。
卡可雷似乎一点也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少女第一拳冲出,他身体侧闪,躲了过去。但紧接着意识道不好。因为不等他反应过来,少女却以一种很奇特的方式迅速下蹲后一个扫腿。
无奈之下,他只得跳起以躲闪这次攻击。而少女扫腿后迅速定身,换腿向后上方踢出,目标依然是卡可雷的腹部。
卡可雷右掌推出,与少女脚打个正着,化解了这次攻击。少女借势一个后空翻,他也趁此机会站定。
太轻敌了。卡可雷想道。但时间不容许他多想。因为少女立刻又发动新以轮的攻击。这次他不再无所作为,而是主动迎击,右小腿一蹬,身体向前跃起,同时右手以上钩拳的姿势挥出,目标是少女的下巴。少女见势,立即双臂交叉做格挡之势护住下颚,同时手掌外翻。卡可雷一拳没有打在了少女的手掌中。下一刻,他的拳便被握住。
少女左掌握着卡可雷拳头,右手顺势向上抓住卡可雷的右臂,一个过肩摔,卡可雷被向前摔出。“还挺厉害的。”过程中喃喃地说道。
少女有些得意地道:“是你太弱了。”自信的神情又浮现出来。言毕,卡可雷已被彻底地撂倒在地。
“是吗?”少女刚想歇口气,却又听卡可雷声音响起。几乎同一个时刻,卡可雷右脚抬高,直向少女头部踢来。少女头向左一偏,结果肩膀被他的小腿重重地砸了一下,强大的力道直接将她压得单膝跪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传来,那一瞬间少女脸变得惨白,之后才慢慢恢复血色。卡可雷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起来,背对着少女,用依旧淡然的声音道:“你太轻敌了。”
“可恶!”少女彻底被激怒了,大喝道向卡可雷冲来。卡可雷也立即前冲,过程中回过身。
不等他站稳,少女一个飞踢已经到他面前。他依旧是右掌前排向上运力化解。但之后的变化却令他大吃已经。
似乎是早就计划好的一样,在接触的一瞬间,他便感觉到这一脚并没有什么力道,被轻易带向上方。而少女身体在空中来了个向后大翻转,真正的意图体现了出来:下一刻,她左脚脚尖踢出,直取卡可雷的喉部。很明显,被惹恼的她已经出了杀招。
无奈之下,卡可雷只能换用左手接下这一脚,否则自己肯定会没命。但硬碰硬的举动令他元气大伤。
尽管极其微妙地将少女的招式拆解,但在左手被踢到的瞬间,他也受到不下于刚才他对少女造成的损伤。更糟糕的是由于是正面碰撞,那股力道通过掌心传向小臂的骨骼,使他感到了挤压的疼痛。
不等他停下来休整,少女又出乎意料地蹲下身,从侧面迅速窜向他的身后,身体侧对着他,左腿侧踢向他的后腰。
这次卡可雷再无力抵挡,身体被踢飞出。不过在空中他迅速调整好姿势,使身体没有飞出擂台,而是落在擂台的边缘。
“不能再这样被动了。”卡可雷心想。既然抵挡不住,只能以攻为守。只见他右手在空中奇异地划着。手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轨迹。待画成型,竟然是颗红色的六芒星。随即一拳向那颗六芒星打去,一股看红色的气流带着波动飞出。
“切!”少女不以为意,出拳迎击。
“轰!”的一声巨响,红色气流炸裂,似乎大地都晃了晃。少女似乎并不好受。因为第二道红色气流飞出时,她选择了躲闪。
“可恶!正面来不过,就耍赖吗?”少女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地说。
她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卡可雷选择的位置极其精妙,使每一道气流既可以对少女产生威胁又可以封锁住自身周围的空间,不给少女近身的机会。少女只能在台上左躲右闪。
卡可雷一边攻击一边缓步移动,向擂台中间靠拢。
“卡苏米!打不过不要硬撑啊!安全要紧!”台下的金发少年有些急了,对着少女大喊道。
“混蛋!叫你不要多嘴!”少女刚躲过一道气流,趁着空隙,对金发少年怒吼。
“什么?”卡可雷听到后,不由停滞了。
“她怎么会是卡苏米?如果这样的话……”
瞬间,少女已经闪到他的面前。回过神来不由大慌:“不好!”迅速一拳打出。红色的气流在面前炸裂。这次他控制着出手力道,只求将对方逼退。此时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的欲望,只想迅速停息。
下一刻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原先在眼前的少女却凭空消失了,立刻,不详的预感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只觉得脖子一紧,身边的空气似乎被扭曲了。少女此刻正抓着他的衣服后背,积蓄力量发动必杀一击。
果然是这样!卡可雷再也不再淡定了,大声问:“你是卡苏米?”
少女愣了一下:“是啊,你怎么知道?”
机会来了!卡可雷心想,迅速右拳发力,一道气团从二人身间炸裂,少女被炸飞下擂台。
少女万万没有想到,结果居然会这样,不甘心地望着台上的卡可雷,眼中充满了怨毒。
“卡苏米!”金发少年跑来将她扶起,却被她一把甩开:
“不要你管!”少女欲再上台,却被拦住。
“对不起,被打下台的人不能再次上台。”
不等卡苏米争辩,金发少年卡米尔已经冲上擂台,指着卡可雷喊道:“喂!趁她停手时出狠招,你这样不觉得过分吗?”
“等等,我想说件事情!”卡可雷欲争辩,但卡米尔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他出手了。
卡米尔气势汹汹地向他冲去。卡可雷无奈迎击。又是右拳向对方腹部冲出,与先前和卡苏米过招时一模一样。但是……
但是……
卡米尔竟然直接小腹中招,瞬间腿瘫软。
“搞什么啊?”卡可雷非常意外。不得不说,就算他是神仙,也万万想不到试探性的一拳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卡米尔,你这个笨蛋!”卡苏米台下见状,气得破口大骂。
先前的战斗精彩纷呈,台下观众神情都高度集中。这戏剧性的一幕,似乎就是带有些娱乐性质的了。观众不由地大笑了起来。
卡米尔此时窘迫异常,牙关紧咬。卡可雷也没有发动进攻,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
半晌卡米尔还没起身,卡可雷发话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说一下,我们能不能不打了?”
一听这话,卡米尔着急了,急忙大喊:“不行!”随即内力催动,用手牵引,一把斩马刀从台下飞来,紧紧握在卡米尔手里。
卡米尔此时又站得笔直,两腿前后分叉,身体微侧对着卡可雷,右手将刀背抗在肩上对卡可雷道:“刚才只是娱乐,现在我可玩真的了!”
卡可雷也右掌一伸,刚刚弃置的长刀又回到手上,恢复了往日的淡定:“那么开始吧。”
卡米尔一开始的攻击就是雷霆万钧之势,斩马大刀被舞得呼呼作响,虎虎生威。左劈右砍。本来应该很重的刀竟好似挥舞得毫不费力似的。
与气势汹汹的额他相比,卡可雷要平淡很多。只是拿着刀认真地抵挡着,甚至连刀鞘都没拔出来。
可恶!这是看不起我吗?卡米尔见状多少有些恼怒,于是便索性卖个弱相,刀插在地面呼呼地喘气。
卡可雷果然上当,立即冲过去欲发动攻击,却见卡米尔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他竟然迎面冲来,右手拖刀在后,左手握住了卡可雷握刀的左腕,随即右手一转,刀刃反了面而朝向外,右臂大臂梦挥,斩马大刀势不可挡般劈向卡可雷的脖子。
先前卡可雷还在犹豫,但又是生死存亡之时,他没什么顾忌的了,右手拇指向长刀握把处一弹,刀鞘中的刀飞了出去,迎向卡米尔的刀刃。
伴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卡米尔的虎口被震得生疼,攻势自然停了下来。卡可雷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那把刀的刀身,通体妖异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