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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窥视者

陆飞洗完脸刷完牙后躺倒了床上,通常陆飞都是不到凌晨不睡觉的人,因为今天作业比平时少,他三下五除二就把作业“赶”完了,所以他在持续看了两小时的电视后就觉得眼睛有些难受,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飘忽,他以为是自己太累了于是想早点睡觉,就这样陆飞熄了灯。

虽然雨已经停了但令人感到窒息的天空还是闪着耀眼的电光,在小镇的夜晚无论是大道还是小路都比较僻静,或许是这样的原因天空中时不时传来的雷鸣声显得格外地震耳欲聋,陆飞捂着耳朵辗转反侧,他最讨厌打雷了,毕竟陆飞是一个人在破旧的房间里睡觉,难免会感觉到害怕。

窗户外的树枝被风吹得不停地摇晃,路旁夜灯打出的灯光透过陆飞房间的窗户印在了墙和天花板上,正把摇摆不定的树枝也投影在了陆飞那旧得可怜的房间里。

这下陆飞可要彻底崩溃了,他狠下心下了床想把窗帘拉上,这要是在平时陆飞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要是拉上窗帘整个房间都会笼罩在黑暗当中,这会让陆飞更加感到阴暗和寒冷。

陆飞来到窗户旁向窗外望去,陆飞的房间在整个座房子的三楼,窗户外正好可以游览到整条街的全景,此刻道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就连过往的车辆也是非常“稀少”。

暗红的有些发紫的天空吸引了陆飞的眼球,要是现在手里有摄像机陆飞准会进行拍摄,因为这个天空的颜色很美,就像是被人事先用Photoshop(一种图像处理软件之一,集图像扫描、编辑修改、图像制作、广告创意,图像输入与输出于一体的图形图像处理软件)做好后在“放”到天空中的,但陆飞很清楚眼前的美景是自然生成的。

正当陆飞陶醉在这个美景当中,突然一道雷光朝着地面一闪,一声震天般的轰隆声传到了陆飞的耳里,陆飞当场就被吓了一跳,而接下来让陆飞毛骨悚然的事才是关键。

是的,那道雷落到了道路旁的一棵大树上,大树立即被这道雷电劈成了直立的“木炭”,而在这个竖立的“木炭”旁一个中年男子正抬头望向自己窗户,他好像浑然不觉自己身旁的大树被闪电劈成了焦炭,陆飞猛地发觉那男子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任何光芒,是那么地空洞,就像是宇宙里的黑洞给人十分诡异神秘的感觉,陆飞吓得立即后退避开了男子的视线,他不敢确定那男子是否看见自己了,不过自己倒是真的看见那男子空洞的眼睛了,如果那男子是瞎子为什么要抬头看向自己的房间,起码是在抬头看自己的房子。陆飞可以确定那男子的确是在看自己这边,因为陆飞住的这整座房子都是自己父亲在离开小镇之前替自己买下来的,整座楼房共有五楼,而陆飞则住在三楼,一楼只是客厅,二楼被陆飞拿来当做堆放杂物的地方,当然有时天气热了就睡到二楼,三楼是陆飞的卧室,四楼和五楼则是空余的。

陆飞鼓起勇气再次走到窗户旁,而这次那男子却不见了,陆飞仔细地环望着路旁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能让陆飞关注的就只剩下暗红的天空和那被闪电劈成焦炭的大树。

陆飞拉上了窗帘后就重新躺倒床上睡觉了,他尽可能地把刚才的事忘记或是当做自己看错了,也或许是自己的确是太累了,就这样陆飞缓缓地闭上了疲劳的双眼。

然而陆飞不知道的是,在自己拉上窗帘之后,道路旁的一座昏暗的夜灯下不知从哪里闪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那女孩的个子比起陆飞要高挑些,额前的长发在大风吹动下几乎遮住了她的双眼,使人看不清她的全貌,她看了一眼已被陆飞拉上窗帘的窗户后又转头望向了那棵“焦炭”,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双瞳里突然透出了铜黄色的幽光。

“会长,猎物发现他了。”女孩握着iPhone手机拨通了电话,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望向了陆飞那三楼的窗户,仿佛那瞳孔中发射出的铜黄色的幽光可以穿过窗户和窗帘看见房间里的一样。

浑浊的空气中散发着稀疏的血腥味,正如同天空中那极度复杂的暗红色一般,那样绚丽而又令人心生畏惧。

——————第二天早上——————

陆飞还是像往常一样来到教室里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尽管今天是语文早读但陆飞的手里却握着了历史书,原因是他此刻正回想着昨晚那个中年男子的事,或许是现在身处教室的缘故,此时陆飞回想着昨晚的事并没有觉得那么恐怖,可能是昨晚那些情景造成的种种原因让自己不觉想起一些惊悚片的场景吧,所以才会觉得害怕,起码陆飞是这样认为的。

“听说了没,‘李子园’昨晚办理退学手续了。”杰西拿出书本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转书,要是平时他今天应该是转语文课本才对,可是他今天却没有那么做,而是公布了一件“惊天”的消息。

“这不可能!昨晚放学他是和我们一起走到校门口的,没有人看到他去办理退学手续。”莫妮卡显然不相信杰西说的话。

“这是真的,我今天去班主任办公室时听见班主任和其他老师这么说的。”

“这么巧?那你去班主任办公室干什么?”

“当然是去交你昨天没收到的作业啦。”杰西耸了耸肩对着莫妮卡说道。

“骗人吧,你肯定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副班长娜塔莎有些难以接受,要知道娜塔莎跟“李子园”的关系是很要好的,听说她还去过“李子园”的家,她的学习成绩没有“李子园”好所以她一遇到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就问“李子园”,所以娜塔莎也被全班公认为“最爱喝李子园”的人。

“不,他说的是真的,今天我去班主任办公室交班级日志时听到班主任说过。”班长杰克也参与了话题,杰克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但他并不是黑人,陆飞还曾听说他的身上有着英国的贵族血统。

听到这样的话,陆飞的心里有些失落,他不愿意相信“李子园”办理的退学手续,他知道只要早读铃声响起的时候一切就都会清楚了。

此刻班级里像炸开了锅,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以往一直在做的事,都在谈论关于“李子园”办理了退学手续的事。

早读铃声还是像往常那样准确无误地响起了,所有人都立即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在铃声停止后整间教室还是和以往那样传出了朗朗书声。

直至早读结束,“李子园”还是没有来到教室,他从来都没有迟到过或者说他绝不会迟到,但陆飞明白他不会来了。

陆飞有些失望,他没有想到昨晚是他俩最后一次谈话,从昨天“李子园”的任何言语中谁也不会推测出他在昨晚办理了退学手续,不过让陆飞感到奇怪的是昨晚“李子园”是和自己一起走出教室去校门的,也是自己看着他坐上奔驰车离开的,他该不会是再坐着奔驰车绕回来办理退学手续吧,但陆飞也随即想到昨晚在奔驰车里除了“李子园”就是司机和那两个墨镜男子,并没有看到“李子园”的任何家属,他总不可能带着两个陌生的墨镜男子去校长室办理退学手续吧,这是绝不可能的。

陆飞并不希望自己想得太多,他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自己没有任何联系“李子园”的方式,他再也不会和自己聊《我捡到了刻耳柏洛斯》,他再也不会借用自己的课本了,也不会再有人和自己说话。

再接下来的课堂里,似乎所有人都淡忘了“李子园”,仿佛他从来都没有来到过这件教室,大家又回到了那个以往平静而重复的生活,所有人又各自重复地做起了以往那些枯燥无趣的事。

在放学要离开教室时,陆飞无意间看见了娜塔莎一只手握着白色小巧的手机另一只手正小心地擦拭眼眶中溢出的眼泪,又十分好像害怕别人看见的样子。

陆飞并不对此感兴趣,他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继续整理着这次要带回家的作业,作业啊作业,今天可真是苦难日,陆飞就是这么觉得,果然如自己所料,这次的作业量大的惊人,恐怕陆飞要牺牲所有的双休日时间来完成其中的两三样作业,剩下的还得星期一早上早读的时候才能补好。

陆飞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他再次看了一眼娜塔莎,只见她的头靠着桌上,陆飞看不清她的脸但陆飞能确定她再哭,他想一定是因为“李子园”退学的事吧,难道她有“李子园”的联系方式吗?陆飞本想上前询问但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不想去打扰这个正哭着伤心的女孩。

陆飞走在回家的路上,街上仍旧是那些陆飞所熟悉的人和事物,熟悉的鸣笛声、叫卖声等等,四周的熟悉环境似乎让陆飞有些麻木了,陆飞闲着无聊就又回想起昨晚的那个中年男子。

这时中囤积了少许乌云的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雨点毫不留情地落在了没有任何准备的陆飞身上。

“什么鬼天气!昨天淋雨今天还要我淋雨啊!”陆飞抬起头望着空中落下的雨点在心里很不爽地骂道。

正当陆飞继续朝前方走时,他似乎感觉到有一个陌生的事物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于是陆飞好奇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猛然发现自己所站着人行道的对面也就是自己左边方向有一个陌生的女孩正面朝着自己,她的长发几乎遮挡住了她的双眼,再加上雨点也逐渐变大使得陆飞看不清那女孩的相貌,只是依稀看见从天空飘落的雨点轻轻地落在女孩的身上后不停有节奏地“跳动”着。

陆飞起初并不理睬那女孩继续向前方走去,当陆飞走到一个有着红绿灯的十字路口时停下了脚步,让陆飞感到有些惊悚的是那女孩竟然站在自己左前方的那个红绿灯下,她仍旧是面朝着自己。

陆飞低着头加快了回家的脚步,他感到有些害怕,在这个他熟悉的环境里不知从哪突然冒出这个陌生的“事物”让陆飞措手不及。

在第二个没有红绿灯的路口时陆飞好奇地停下了脚步,他朝着自己的左边望去,结果是陆飞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女孩仍旧是站在自己的左边也就是这条马路的对面面朝着自己。

这时一辆装满货物的大型货车“插入”了陆飞和那女孩的视线之中,在货车快速地驶过陆飞的面前后的一瞬间那女孩竟然不见了踪影。

见到这情景陆飞彻底崩溃了,他连叫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陆飞立即向前方一路狂奔,恨不得一口气奔回自己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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