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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日,半步海去昆仑山给何足道拜年回来,已是午后。酒楼生意有些惨淡,左右无事,对着道书发呆,恍惚间似有呵斥声传来,仔细听来,却离街角不远。半步海好奇心起,随漫步而去,打斗声越来越近,离街口还有1丈远,忽见一个倩影倒着飞了过来,人未落地已经吐血连连,听到声音才惊觉是几年未见的**乐。半空中又有一道剑气袭来,半步海闪身之间,将人和剑气都接了下来。

一群人围了过来,一个持剑的灰衫男子喝到:“小子,你是谁?”

半步海单手抱着**乐,“昆仑半步海,”往人群一扫,又见熟人面孔不由一乐:“真是有缘,大师,又要耽误你修行了!”

“阿弥陀佛!”大师双手合十,却是不在出声。那灰衫男子大声压过喧哗的人群道:“久闻半...海老板剑阵乃江湖一绝,不知比起我全真北斗阵如何,今日遇上,还请指教。”说着已经摆出剑势。

“等下,”半步海叫停:“我是生意人,咱先小人后君子,你如果败了还坚持杀人吗?”

那灰衫男子沉默会儿说:“杀,我全真和灵鹫宫仇深似海,就算你赢并放了我,我也不能因为这点小小恩惠便此罢手。”

“说的好。”“顶个。”“......”人群叫好一片。

半步海摆手道:“晓得,请吧。”

灰衫男子大怒:“你会为小看我而付出代价。”说完挥出一道剑气,身子也紧随剑气而上。

半步海将剑气打偏,让过男子一剑,带着**乐突然向前挤进一步,一掌将男子打的吐血倒飞而回,甩甩手说:“我一直认为敌人看低自己是自己的幸运,最喜欢自大到认为任我施为都弄不死他的敌人,你恰恰和我相反!”

众人见男子刚上去就被打了回来,这才知道传言非虚,暂时安静下来。

“阿弥陀佛,”大师站到人前:“施主何必处处维护此杀人魔女?”

**乐冷勉强哼一声。“大师,常言道见死不救非君子,又言道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如果不救岂不是说不过去?以后你们会不会看不起我?唉!我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施主若能大义灭亲,自然公德无量。”

“谁的公德无量?再说我半步海就一市井小商,大义对我来说,太过飘渺。如今她已经重伤,大师何不结个善缘?佛家有言,凡事不可做尽,否则缘分势必早尽。”

“佛有菩萨心肠,也有怒目金刚。阿弥陀佛!”大师又一声佛号,明静袈裟鼓荡开来,阵阵气流吹的人群倒退五步,相隔20米一拳打向半步海,半步海将乐儿送出,也回敬一掌。金色的拳头和白色的手掌在两人中间相遇,炸出一条20米长一米宽半米深的沟渠。众人看的心惊不已。

“大师功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喜可贺。”半步海客气道。“小僧进步远不如施主,小心了。”大师说完,柔身打来,使的是凌厉很辣的龙爪手,招招连环,快速无比。半步海剑却是招招沉,式式稳,剑上银光泛滥,和大师的手碰的铿锵有声。百招后,一声轰鸣,半步海和大师换位而回,只见原来两人交手的地方出现一个直径3米深半米的大坑。

“大师,龙爪手还没学全,用的不顺手吧!”半步海边说边换把剑。

“让施主见笑了。”大师运起罗汉拳再上,此时不止拳头,大师全身发出金光,庄严肃穆,如同一金色大佛,撞向半步海,半步海伸手,五把钢剑带劲迎上大师。虽然大师在罗汉拳上造诣早已炉火纯青,但也抵不住剑阵威力,不久便已经受伤。眼看大师渐渐不支,人群中跃出四人:“邪魔歪道,群殴之!”边喊边攻了上来。半步海气定神闲,一抖剑指,剑阵散去,却是指上凝力,陷入四人之中。大师一声“罪过”也举拳上来,大家看半步海被困住,就绕过6人杀向**乐。半步海怒喝一声,身子直拔而起。五人也跃起阻扰,没想半步海空中接力又一次跃起10米闪过五人,身子再一折,全力向百米外**乐疾射而去,瞬间便到,身体带起的气流将一半的剑气掌气刀气和暗器吹偏,剩下的也被信手打散。半步海吐口血,剑指一挥,众人脚下立刻被划出一条深有一米的长沟。众人心惊更甚,不是为这剑法,而是为这声音一般的速度。虽然半步海受伤,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那是因为半步海还不能完全掌握这速度才伤害到自己,但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这条线,便是半步海的底线。”半步海冷脸。

“阿弥陀佛,”大师念罢,领了一群小师傅后退50米。“少林的高僧都退了,咱丐帮的汉子,也退。”那四人中一个后背麻袋的男子喊完领着一群小乞丐也退到50米外。“华山的君子,退,”又一群人也退了。“全真的……师兄怎么说?”一个众全真道士尴尬无比,“退。”那师兄却是简单明了。“峨嵋的退。”“血刀的退。”……剩下的菜刀队一看输出和坦克都走了,也忙退到人后。

半步海拱手:“多谢!”便迈步前进。混战又起。半步海银光裹身手持双剑,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凡是在剑光之内的人都感到丝丝凉意,大师金色稍暗,却是更浓。原先一起跳出的四人,见大师真气内敛,也照做,攻势更急。半步海剑使掌招,重点照顾五人,未接先化去三分力道,再借力打力,转到一旁。其他人只要不是兵器,方便就躲,不方便就硬接,反正减去三成力道也构不成大碍,倒是常常能阻下那五人中的一人。半步海打的艰苦异常,那大师内力浑厚不输于的自己,如今全力施为下,每次接触,手都隐隐作痛,有时拼着挨上他人一击也要躲避大师,另外四人刀剑也是犀利,身上伤口9CD出自他们之手。五人也是郁闷无比,力道大减不说,还被带偏了过去,更有好心的无能者过来帮手,结果越帮越乱,几乎一半都伤在五人手上,也不好出口阻止,自己五人还常常不由自主的互相交手。

一个小时后,众人也都认清自己是五人的累赘,远远的退开了去,认不清的早已受伤,失去战斗力。两个小时后,半步海一身***早已破烂不堪,满身鲜血,内里汗水、血水加上灰尘凝聚一起,麻痒疼难受非常。

不得不说风云中徐福真是怕死,创造出这么个养生的功法,现在虽然受到限制,但是持久力和治疗能力怕也是天下第一。半步海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四成内力出手的情况下,到现在还没有枯竭的征兆。另外五人也是挥汗如雨,那华山的脸色更不好看,果然没一会就下场打坐回复,然后接着全真的一位和2个血刀门的也陆续下场,退到百米之外。

因为战斗,方圆200米内已成废墟。大群的官兵已经将此地团团围住,座山观虎。

半步海见只剩下大师,一丢双剑,取出5把钢剑,剑阵又出。大师不在抢攻,防守的严谨非常。又过一小时,半步海将剑阵收回,忍不住出声:“大师,我们罢手如何?”

大师双手合十,脸色泛白也难掩惭愧:“今日不能诛魔,终是小僧无能。阿弥陀佛。”说完飞身而走,众人一愣,全部效仿。

半步海一看就知不好,果然很快一群官兵围了上来,几个官一起过来和半步海商讨这个赔偿问题。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之后,半步海躬身背着一张足够还十年的欠条,回了客栈。

“老板.”圈圈见老板回来,匆忙打个招呼,端水上楼。

半步海看见圈圈一脸的忧伤,心情好了少许,紧跟着上楼,进门就看见**乐和丹州先后坐盘腿在床上,丹州手按**乐后背,而**乐早已昏迷,还不停的出汗,师师焦急的站在旁边也一直在擦。

半步海一乐:“你会吗?”大家都知道内功能疗伤,但那也只对自己而言,至少几年内,半步海没见过帮人疗伤的。两女怒瞪半步海,丹州脸上一红:“你来,”说着下了床。半步海伸手贴上**乐后背,一刻钟后,**乐脸上灰白退去,也不在流汗,又一刻钟,**乐脸渐红润,呼吸平稳。半步海收手:“好了。”圈圈小心的将**乐放平,盖上被子。众人鱼贯而出,“**容重生了。”半步海迈出门口时,背后圈圈的声音传来。

五天后,**乐已经勉强下床走动。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半步海头也不抬说:“你怎么出来?”

“你知道是我?”**乐有点好奇。

“脚步声,还有这里就你一个人进门不带敲门的。”半步海继续练字。

“一个人无聊!”**乐嘻嘻一笑。

“既然无聊,我们来下棋。”半步海收拾桌子,又拿出一副围棋来:“五子棋。”

**乐边下棋边忧伤的说:“**容重生了!”

“我知道。”

“怎么你一点也不伤心?你没当**容是朋友吗?”**乐有点恼怒半步海的云淡风轻。

“我不仅知道她重生了,还知道她是被华山人杀的,没被侮辱。杀人,当然要有被杀的觉悟。再说重来不就好了。”半步海解释到。

“那你怎么还那么费力救我?”

“我又不是练的太上忘情!再说你不是还没死吗?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不会帮你报酬的!”半步海看**乐准备动手又补充一句:“给你留着,帮你回复功力,亲自动手不更解气......你输了。”

“......你武功多少?”

“剑法80,掌法、心法、身法100左右,”半步海见**乐张口结舌,又道:“吓到你了?”

**乐回过神来,抓起一把棋子砸半步海胸前,恨恨的说:“砸死你!”

半步海一颗一颗将棋子捡起来,重新开局:“至于嘛?是不是太高了?”

**乐高声道:“高你个头!就算是**容重生前最低武功也100了!就你这半调子水准,能在众人围杀中活下来,老天瞎眼了!”

“我是高手嘛!”

“高手还满身是伤?”**乐一脸不屑。

半步海无奈:“他们耍赖,看我攻击低,只要不是要害,就以伤还伤。”

“高级武功开放这么多年了,你也从未重生,怎么这么废?”

“再废不还是在众人围杀中活了下来?现在武功什么的够用就好……你又输了。”

再开新局,**乐首先下子:“你怎么会掌法?”

半步海得意一笑:“你猜!”**乐皱眉。半步海又道:“你会保守秘密吗?”

“会!”

“我也会。”

**乐大怒,噌的站起来就要掀桌子。半步海连忙压住:“我说我说……我创的!”**乐刚刚得意还没来得及露个笑脸,就倍受打击,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这人是妖孽,这人是妖孽……”这一局在**乐心神不宁下结束。

“你输了!”

**乐刚压下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对其他人你都留有一线余地,对我就这么赶尽杀绝?”

半步海含笑重来一局:“这是两码事……杀气多了是不是也全属性点+5?”

**乐被这漫不经心的一句给镇住了,心里更如澜沧江怒潮,半天才将手中的棋子放下,压下心中的波澜:“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门派修为昨天刚刚达到1千万,系统提示全属性+5.杀气比起这个增加太快,一定有后遗症的。”

“什么后遗症?”**乐一脸关心。

“不知道,我想大概会降低福缘什么的。”半步海犹豫一下:“以前...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为追求修为满手鲜血,自己功力远远的超越了同们师兄弟,一时风光无限,但是紧接着风光的就是一波又一波的危机,终于有一次没能抵住,死了。”

“就像**容一样?”**乐一脸怒气不减:“那看谁能杀的了我!”

“这几年,你幸福吗?”

“自从大师姐消失后,我和**容大都在帮师妹们做任务,升级、打架、报仇又练级,看到姐妹们的笑脸,很有成就感。和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说了你也不会懂的。”**乐一脸我的成就你不懂。

“这是你想要的吗?”半步海轻轻的一句话,冰封了**乐满是欣慰的小脸,“天理循环,给他人制造痛苦的人,往往也是离痛苦最近的人。”

**乐精致的小脸变了几变,终于布满了愤怒又夹杂一丝忧伤:“你是天才,当初不会武功就能和**容打平手,后来低级武功打人高级,现在还自创武功,你和我们不同!你知道被人欺负时是多么屈辱吗?你知道旁人漠视自己被欺负时是多么无助吗?你知道我们对武功的渴望是多么急切吗?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乐渐渐有点歇斯底里,信手推了棋盘,又一把掀了桌子,边砸东西边吼道:“难道漂亮是错吗?难道新人就该被欺负吗?是我们愿意来灵鹫吗?除了杀气还有选择吗?”砸着砸着痛哭了起来:“这该死的魂淡,该死的男人,该死的江湖......”说着一顿,却是晕了过去。

半步海抱起**乐叹口气,幽幽地说:“没人是一出生就是天才的!”

听到动静的师师跑了过来,看见满地狼藉,还没询问,半步海先开了口:“身体受伤,心灵也变的脆弱了。发发火,通通气,伤势好的更快,没什么。叫人收拾下。”说着把**乐递给师师,当先出了门。

第二天,**乐醒来已经能感到微弱的内力,正想运气时听见敲门声,开口道:“进来。”

半步海拿着茶壶茶杯进来:“还没起呢?真懒。”**乐忽视他,宁心静气,效果不太好。

半步海又说:“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下午茶吧!”

**乐听半步海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饿,感觉肚子在火烧一样,但是哪有饿了不吃饭喝茶的?**乐大怒。

“开个玩笑,是八宝粥。”

**乐忍着把粥倒半步海脑袋上的强烈欲望,接过来喝。

半步海喜滋滋的看着暗自嘀咕:“什么是美女,就是怒火冲天了也让人感觉别有味道的就是美女。”

“说什么呢?”**乐现在武功尽失,听觉也不如以前灵敏。

“没什么。想来你也应该能感到内力了,就过来看看,劝你一句,不要自己运气疗伤。”

“是最好不要还是不要?”

“还不都一样……好吧是最好不要。”半步海无奈,**乐变的精明了,继续道:“我帮你好了。再过两天就算自己疗伤也无碍了。”

**乐满脸笑容,感到半步海手掌贴到自己后背,才又宁心静气,安心疗伤。

2个小时后,看半步海就要出门,欲言又止。

“我会保守杀气的秘密的。”半步海说着已经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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