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
来过西安的人知道,没来过的也听说过它的大名。
在钟楼附近有个步行街,里面很是繁华,过了下午六点,没有阳光普照,街上的人就像约好了似的,一下子拥挤起来。街上有各类小吃,以羊肉泡馍,肉夹馍最出名,各种古玩店更是多不胜数,琳琅满目。
迎面走来一个少年,约有十七八岁,穿着蓝色泛白的牛仔裤,上身是纯白的T恤,脚上穿着夹趾拖鞋,走起路来“哧”“哧”的摩擦着地面,长长的头发盖住眼睛,但并不影响他的视线,叼着根“云烟”牌香烟,灵活的穿过拥堵的人群,走进一个狭窄的巷子。
少年名叫符云,高一还没上完就逃学出来打工了,现在已经混了好几年了。
符云穿过幽深的巷子,推开一个防盗门,爬了三层楼梯,这才来到他的宿舍,床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三个人,是他这几年认识的几个兄弟,几人关系很铁,这房子是大家合租的。看他们睡得很香,符云也不想打搅,坐在床边自言自语:“我擦,你们也爽了,我还要辛辛苦苦的找工作,你们一个个都窝在宿舍里睡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噗”吐掉嘴里快燃尽的香烟,符云从兜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取出一根点燃。
“哎,”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思绪逐渐飘远,自言自语:“社会不好混呀,干啥都不爽,有苦又累,还要受老板的骂。他妈的,怎么不叫我找到一个睡在床上也能挣钱的工作。”
“哈哈,有呀,怎么没有,当鸭子就行,保证你天天上千元,月月过万元。”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少年扭过头一看,床上的三人都醒了,“套套”(原名李涛,绰号套套,不明白去问你哥)正用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旁边的“老牛”接着他的话,一脸憧憬的说道:“那样我们几个也就不用去上班了,靠着你,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了。”
符征一脸鄙夷,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啊,那你们几个去当鸭子,我靠你们,要求也不高管吃管住管上网管泡妞就行。”
旁边的“阿黑”揉着惺忪的睡眼,嘿嘿一笑:“好啊,不管你们谁去当鸭子,记得管我吃饭就行,嘿嘿...”
几人开了会玩笑,这才正经起来,套套正儿八经的问道:“对了,今天怎么样,找到活了么?”
摇摇头,符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哎,没呢。没有合适的,我今天给我师父阿四打电话了,让他帮我找个做肉夹馍的工作,呵呵,那可是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呢。”
“阿四?那个家伙把好工作都给他们村的伙计了,给你找的都是没人愿意去的,你去了能坚持几天?”老牛有些鄙夷阿四的做法,当下打断符云的幻想。
“哎,是啊。可是现在我能怎么办呢?只能等阿四找到工作先去混个十天半个月,有钱了再说。”符云也知道阿四靠不住,可现在他朝不保夕,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阿黑犹豫了一下,对着符云劝道:“要不,你还是回来上班吧。”
本来符云和阿黑在一起上班,一个月前他实在受不了老板啥也不懂还爱瞎指挥,让他一会干这个,一会做那个。因此他毅然辞职不干,过起了无业游民的生活,临走时老板还给他结了一千多块的工资。
“回去?我丢不起那人。”符云摇摇头,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后悔,逛了一个月,口袋里只剩三十七块钱了,现在他急需一份工作。
“切,你王叔跟你姨还会说你,只要你回来,我给你去说。”套套哈哈大笑,其实他还是希望符云能回来上班,兄弟们在一起,玩起来也方便。
“我,我再想想吧。对了,你们谁还有钱,先给我拿点,我没钱了。”符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套套的话。
“这小意思,给,我这有一百。”套套笑了笑,掏出一百元。
“我有八十,给你五十先用着,不够再说。”老牛也说道。
“给,我也有一百。”阿黑也掏出一百元。
“好兄弟。”符云接过钱,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兄弟之间不需要那么多客套。
“对了,我们去上网,我请客。昨天我找到一部很好看的小说,准备看个通宵呢。”符云有了钱,立马变得大款起来。
一行四人向着钟楼旁边的一个网吧走去。
网吧。
“老板,办四张卡。”符云叼着烟,口齿不清的说道。
给了其他人各一张上网卡,符云在网吧里转悠,寻找顺眼的座位。突然他睁大眼睛,有些不相信的眨了两下,嘴里不可思议的说道:“我看见什么了,天呐,道士也来上网?我没看错吧?”说完他就准备转身喊其他人一起来看看,可他发现自己忽然不能动了,我靠,我这是怎么了?
就在符云不知所措时,那道士突然抬起头,对着符云微微一笑,一身白衣,长长的雪白胡子,剑眉星目,双眼自有一股无法言语的气势,符云毫不怀疑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仙人”,因为旁边的人对这一切毫无所觉,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那些神通广大的“仙人”还有谁。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老道士,符云不知道是好是坏,硬着头皮问道:“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看着符云一副警惕的样子,老道士微微笑道:“小友,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我是来带你去一个地方,哪里才是应该生活的地方。”
他要带我去哪?符云有些不好的预感,赶紧威胁道:“老道士,我兄弟是齐天大圣,我和玉皇大帝还喝过酒呢,只要我喊一声,立马来一队天兵天将打得你妈妈都不认识你。”
虽然不知道老道士是个什么仙人,但他一下抬出这些传说中的大神,希望能吓吓老道士吧。
老道士听了符云充满“威胁”的话语,很是莫名其妙,语气不急不缓:“什么齐天大圣?玉皇大帝?没听说过。不管了,我的使命就是带你回去,跟我走吧。”
说完大手一抓,符云感觉自己离开了身体,回头一看,自己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他吓得不知所措,大声的咆哮:“老家伙,你想干什么,我兄弟马上就到,他可是天下无敌的齐天大圣...”
老道士见符云有些疯狂,虚幻的魂魄一阵颤抖,有魂飞魄散的征兆,眉头一皱,开始好言相劝:“别激动,小友,老夫不会害你的。老夫带你去另一个世界,那里就是你们传说中的仙界,美女如云,天材地宝多如粪土,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因为那是你曾经生活的地方。”
看着像个大灰狼一样露出笑容的老道士,符云有些怀疑,迟疑了一下,问道:“那里我是不是可以成仙?有没有仙女?”
“有啊,仙女多得很,只要你去那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老者看符云虚幻的灵魂平静下来,赶紧顺着他的话说到。
“慢着,老道士,能带上我兄弟一起去吗?”符云转过头四下扫视,找寻着他的兄弟们。
“不行,我能量不足,只能带你一个。等你强大了,到时候自己来接他们把。”老道士摇摇头。
好了,我们走吧。随着老道士一声大喊,符云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网吧,老道士也消失无踪,四周的天地都是灰蒙蒙的,一张巴掌大的符箓悬浮在符云灵魂的头顶,从符箓上散发出淡淡的无色光罩包裹着他的灵魂,在这里缓缓的飞行。
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四周都是灰蒙蒙的狂暴能量,但那无色的罩子虽然薄如蝉翼,但却坚如馨石。
“天呐,我居然会飞了。”符云睁开眼,看见自己居然飞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惊讶的大喊起来。
除了刚开始的新奇,符云逐渐没了兴趣,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再加上没日没夜的飞行让他充满了恐惧,不但不知自己去往哪里,就是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对未知的恐惧和孤独的折磨让他差点疯掉,心中不知把老道士十八代祖宗问候了多少遍,他发誓自己要是能回去,以后再也不去网吧了,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再也不往前冲了,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原来也能害死人啊。不知不觉,符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在这奇特的环境下,没有时间的概念,也无法记载空间的距离,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符云日复一日的飞行......
最后,符云干脆睡着了,在这里什么都看不见,除了灰色还是灰色,简直无聊到几点了,符云干脆两眼一闭,在梦中先见一见仙女和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