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挑衅我墨羽宗,那么就该灭族。”灭族二字出口,陈风的身上陡然涌现出一股惊人的气势,这种气势和武者的威压不同,武者的威压是给予对手压力,压制对手得实力发挥,而陈风的气势针对的却是每个人的精神或者说是灵魂。如果非要给陈风的气势定位,那么就应该是上位者,一种真正能够掌控他人生死的上位者。
‘灭族’看似轻松的两个字,却包含了许许多多的含义。
陶家虽然只是局限于宁阳这一隅之地,而且只是一个新晋的上等家族,但是在小的上等家族也是上等家族,一个家族的强大除了顶尖的高手,还有无数的家族成员,上等家族人员少则数千,多则上万,一句灭族就等于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明天的宁阳注定血流成河。
“杀伐果断,善收人心,上位者之姿。”一旁的萧云和王羽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彼此的喜悦,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亲相互对视一眼便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自古每一位成功的上位者,必定都是杀伐果断之人,只有能够做到不偏不倚,始终把共同的利益摆在第一位,才会受到拥护。而这冷言不过是幻灭武神点名收为徒弟之人,还没有进行过正式的拜师仪式,这陶家想来抢夺冷言的古武术,虽然冷言有惊但是无险,这陈风竟然直接吩咐将陶家灭族,不仅维护了墨羽宗的权威,还间接交好了冷言,威慑了宁阳县其他不安分的家族,一举三得,深得迎上御下之道,难怪会被大长老看重,推举为下一届的掌门候选人。”
相比萧云和王羽两个人,冷言的眼力自然是差了不少,听到陈风说出灭族之后,他更多的是一种震惊和喜悦。
虽然一直以来,冷言都是宁阳县一帮同年人的老大,但是他的影响也仅仅只是局限在小一辈,在那些家主的眼中,他冷言也不过只是比较优秀的年轻人,而在冷言的眼里那些家主一个个也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如今,一个上等家族却因为想来抢夺古武术,直接就被陈风灭族。上等家族,冷言眼里高不可攀的人物,却只因为得罪了并未正式加入墨羽宗的大武师,整个家族就被灭族。震惊过后更多的是一种喜悦,墨羽宗如此强势,一个陈风就能随意决定一个上等家族的生死,只要能够在墨羽宗获得足够的地位,报仇将不再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
宁阳县,演武场。
本来因为武者选拔的结束,演武场又重新复原,人流量也开始恢复正常,可是今天尽管烈阳高照,天气炎热难耐,但是演武场周围还是围满了前来围观的人。
“你听所了吗?据说陶家家主为了一本绝世秘籍派人去刺杀这次武者选拔的第一人冷言,结果反被冷言击败,墨羽宗的特殊一怒之下要将陶家灭族。”
“不对,我听说是那冷言获得了什么宝物,才惹得陶家家主亲自出马抢夺,结果这陶家家主不仅身死冷言之手,还连累了整个家族。”
“哎,想那陶家也是个大家族了,尽然说灭就灭。”
“你知道什么,那冷言可是墨羽宗大长老指定的弟子,那陶家家主竟然敢去挑衅墨羽宗,真是找死。”
…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仅仅半天的时光,关于陶家要被灭族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宁阳县,关于事情的经过也是千奇百怪,但是结局都是一样,得罪了墨羽宗,被墨羽宗灭族。相信,墨羽宗的威名将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深深的映入宁阳县的权贵和百姓之中。
烈日当空,演武场,左边一处临时改建的凉棚。随着一位小厮的指引陈风、冷言等一众权贵纷纷就坐,为了表明自己的愤怒一击彰显墨羽宗的权势,整个宁阳县的权贵,无论大小,只要是在宁阳有身份、有地位全都被陈风邀请来观看这次的斩首。
监斩席上,萧云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正听着属下的报道。
“既然所有人都来齐了那么开始吧。”听完属下的汇报,萧云扫视了观斩席一眼,见人都来齐了便对属下吩咐道。
随着萧云的命令,第一批陶家的人员被带了上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日前去陶家村请那我蒙面宗师出手的陶家家主陶然。
此刻的陶然身穿一身囚服,双手双腿被锁着粗大的铁链,脸色苍白,头发随意的蓬松着,那有之前身为一家之主的风范,整个人的形象甚至连街边的叫花子都不如。
在陶然的身后跟着几十个陶家之人,有老有少,全是陶然的直系亲属。此刻每个人的样子比陶然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是熟悉陶家的人如果在事先不知道这些人身份的情况下,只怕也无法将眼前这些人和往日那些穿金戴银,高高在上的陶家之人联系在一起。
‘砰’‘砰’‘砰’‘砰’‘砰’
随着一连串的声响,以陶然为首的陶家众人全都面向观斩席跪下,看了一眼面若死灰的陶然,萧云面无表情的宣布道:“斩。”
随着萧云的话音落下,几十颗人头瞬间落地,整个演武场瞬间就被鲜血染红。
“大哥,冷言大哥。”第一批陶家人被斩首之后,紧跟着的第二批人被押到了演武场上,其中一个11岁左右的少年,本来面露死灰的他,忽然看见了陈风旁边的冷言,对着冷言高呼。
“陶宇,没想到他也是陶家的子弟,平时没听他说过自己的身世,第一批人也没有他,看来在陶家,他并没有什么地位。”顺着呼声望去,冷言发现那个呼喊自己的少年竟然是平时和他们混在一起众多少年中的一个。
冷言听到呼声,陈风自然也听到了,而且他注意到冷言好像和那个少年的关系不错,竟然想留那个少年一命。
“冷言,你和那个少年关系很好吗?”
“嗯,平时和我关系不错。”虽然不知道陈风的用意,冷言还是将自己和少年得关系说了一遍。
“冷言,你刚才的想法很危险知道吗?”
“危险?”显然冷言并不理解。
“以你所说,你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他是陶家的人,那你怎么知道他接近你是不是别有目的?还有,他虽然在陶家不受重视,但是也毕竟是陶家的一员,虽然决定灭族的是我,但是起因却是因为你,你怎么知道他日后不会找你报仇?记住,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那我建议你还是呆在宁阳,修炼界不适合你,在墨羽宗的残酷竞争中,就算你天赋远远超过一般人,连我也比不上,但是也会被淘汰掉,甚至会丢掉性命。修行路上不能成为朋友就是敌人,对敌人就不能留情。”
陈风的话显然完全颠覆了冷言对修炼界,对人性的认知,看了一眼还在呼唤自己的陶宇一眼便别过了头,冷言知道陈风说的是事实,只不过他暂时还不能接受罢了,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不过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就是发芽并茁壮的成长了。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被斩杀的陶家之人也是越来越多,整个演武场此刻已是血流成河。不少围观的人都早已忍受不住如此血腥的场面,离开了。就连那些见惯了生死的各个家族的家主也被眼前的血腥场景所动容,对于陈风,对于墨羽宗更是增添了一成恐惧,相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些家主心里都不敢对墨羽宗有丝毫的不敬。
望着那一颗颗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人头,如果是以前的冷言也许早就吐了出来,但是此刻冷言看着这几十颗或愤怒或恐惧或茫然的人头,心里没有人任何想法与同情。因为这些人觊觎自己的古武术,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亡,为了自己能够安然生存,为了自己的仇恨,这些人该死。
他渐渐的也领悟了陈风的话语。
乾元大陆以武为尊,注定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强者可以随意决定弱者的生死,不想自己的生死被别人掌控,那只有你去决定别人的生死。
这是一个胜者为王败者寇的社会,斩草要除根,不能对任何人有泛滥的同情心,因为知人知面不知心,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因为各种的利益利用你、背叛你。在没有无敌的力量前,泛滥的同情心只会将你一步步拖向死亡的深渊。只有当你自己足够强大,无惧任何人,无惧任何暗算,那个时候你才有资格同情弱者。而那个时候你才配强者二字的称呼。
……
宁阳城外。
“多谢各位家主的配合,这次的武者选拔非常的成功,陈风感谢各位了。”重新坐回那高大豪华马车之上,对着送行的一众人等陈风笑道。只是这次马车上还多了一人,正是冷言,也许是因为有了冷言,陈风才会和众人客气一番,不然只怕除了萧云和王羽,陈风不会对任何人客气,直接转身就走了。
“告辞。”
“一路顺风。”
望着远去的陈风和那一批从武者选拔中脱颖而出的骄子,宁阳县的众多权贵都松了一口气。
短短几天时间,一个上等家族就被灭族,陈风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杀神,任随也不希望有这么一个杀神长期的呆在自己身边。
陈风的豪华马车上,望着远去的宁阳,冷言默念道:“宁阳再见,乾元大陆我来了。”
至于冷言离开高氏锻造铺,锻造铺的生意是否还能红火,那就不是他冷言该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