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洛郁的决定

“喂，你怎么了？”裴欣慌张地问道。察觉到眼前的男人脸色苍白的可怕，男人突然闭上的双眸和紧紧皱起的眉让裴欣意识到他的难过，虽然自己也是有气无力的，却还是努力地走向前去支撑起面前这个快要倒下的男人，就像那天晚上一样。眩晕让洛郁暂时失去意识，当自己接触到女生瘦弱的身体，些许的震惊让洛郁恢复了点意识。第一次，这样拥伏在女生身上，清冷的空气中嗅到了女生身上好闻的味道，这让洛郁有种莫名的安心感，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女生的颈窝中，想更靠近面前的女生一点点。“喂，你还好吗？”耳边传来女生的关心，洛郁感觉到了女生多多少少的抗拒着自己下意识地亲近，但是现在的他连靠自己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被裴欣推拒着的胸口产生的痛感让洛郁不自觉地轻咳起来，因咳嗽而阵动的胸腔也越来越清晰的疼痛起来。“你的伤，很严重吗？”咳嗽声和男人身体的震颤传来，裴欣才记起男人那晚受了很严重的伤，立刻停止了抗拒着男人的动作。“没事，死不了人的。”洛郁用尽力气去说出这句话，但是低沉的声音让裴欣无法听清。“你说什么？”想听清对方说出的话语，裴欣无意地将脑袋靠近男人靠在自己肩上的头，而自己的脸颊却碰到了男人的脸，皮肤之间瞬间的摩擦让裴欣不再敢有所动作，就这样贴在一起的脸颊让裴欣感觉到了男人身上超乎寻常的高温。可是，自己不是也在发烧吗？为什么他的体温比自己的还要高呢？想到这里，裴欣顿时惊慌起来。“你发烧得很严重，我送你去医院好了。”裴欣伸出双手支撑，想让身前的男人振作一点，但一切都是徒劳，男女之间力量的差异让此刻的裴欣很是无助。“不要，不要去医院。”越发苍白的脸上发白的嘴唇微微动着发出声音，洛郁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裴欣的肩膀上，意识再次渐渐遗失。听到了洛郁低声的请求，裴欣打消了带他去医院的念头。感觉到男人连自己支撑的力气也失去，裴欣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支撑他。该怎么办好呢？裴欣局限地看了看周围，想向周围人求救的，也想打电话跟昇求救，但是身边这个人给予她的那种神秘感让她不想暴露在众人面前，她不喜欢暴露出自己的慌乱与无助，即使是在展逸昇面前也同样不喜欢。靠自己的力量去支撑一个男人对于裴欣来说确实艰难，想起了曾经路过的街边诊所，裴欣便将洛郁用出租车运到了那里。虽已是冬季，却还是让裴欣的身上累出了些汗，原本快要退烧的体温再次回升，到达诊所时，裴欣也在病床上失去了意识。虽是狭小的诊所却干净整洁，洁白的墙壁与淡蓝色的窗帘、隐隐约约的消毒水味道给人一种身在医院病房里的错觉。墙上挂着老式台钟的钟摆规律地来来回回，指针显示着已是下午三点多，不大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位带着老花镜上了年纪的医生在忙碌。诊所里一共三张病床，现在便被占了两张，裴欣和洛郁两个人都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两人的额头上都敷着折叠好的雪白毛巾，分别注入两人身体的点滴也交替着慢慢滴落，仿佛它们都不寂寞。“两个人的脸都很好看呢！像是天生的一堆恋人。”坐在洛郁病床旁边一直安静的女护士开了口，纤细的指尖还在洛郁好看的脸上轻轻描绘着，好听的声音中透着淡淡惊喜，“爷爷，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还看到这样好看的脸呢！”“璇儿，小点声儿，别吵醒他们。”医生温柔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的沧桑感。“嗯，知道了，爷爷！”护士将视线离开了洛郁，起身走出了这个房间。当钟表嗒嗒嗒嗒地向四点钟迈进，洛郁终于先裴欣一步醒来，却再次感觉到自己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此刻的洛郁宁愿自己还处于沉睡中。再次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洛郁皱着眉头，动作缓慢地抬手将敷在自己额头上的毛巾拿掉，四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好像不太像医院，可是跟医院又有什么区别呢？感觉到临近自己的床旁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洛郁转头看向对面的人，有点意外的发现那个人竟是裴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医生发觉到了洛郁的醒来，仿佛看穿了洛郁的心事一般地安慰到：“她在送你来的时候晕倒了，只是在发烧，已经退烧了。”原来是这样，即使发着烧也要找自己要回那个十字架，看来它对她真的很重要啊！洛郁挣扎着坐起身，受到牵引的胸口再次疼痛起来。“最好不要再乱动，你的伤需要静养。”医生用依旧温柔的话语劝到。洛郁始终没有开口，坐起身子时发现自己的左手上还低着点滴，似乎不在乎手上还插着针头，低头看到自己的外套已经不在身上，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的外套和裴欣的外套被规规矩矩的挂在了门后的衣架上，渐渐发觉这里与医院感觉有很多的不同。因为一直没有进食，身体的力量也在渐渐流失，现在的洛郁没在排斥呆在这里，也没有费力去拿自己的外套，只是后背依靠着床头静静呆着。再次看向裴欣安详的脸时，洛郁回忆起很多裴琳的事情，以及她的死。裴琳的死给洛郁冷漠的感情世界里带去了第一份感情，那是一种懊悔与愧疚，如果此刻裴欣的出现是天意的话，那就是上天在黑洞洞的房间里让洛郁找到了一个窗口，一个唯一一个可以让洛郁走出愧疚的出口，那样洛郁就只能选择呆在裴欣的身边照顾她了。心里隐隐约约地有了这样的打算，洛郁便不再挣扎着要离开这个陌生的环境，也不再挣扎着离开有人的地方。只是，自己真得配呆在她的身边吗？“唉？美男，你醒了？”小护士进门发现了洛郁醒来，“我准备了吃的呢！”不一会儿小护士端着粥来到了洛郁的病床前，“吃点东西吧，你睡了很久呢！”女护士毫不掩饰自己对洛郁的好感，而洛郁并不讨厌单纯直接的女生，但也不喜欢与她们接触太多，洛郁没有给予护士太多的反应，也没有吃下护士用汤池递到嘴边的粥，只是不冷不热的声音告知护士，“我自己来。”护士也感觉到了他的冷漠便不再继续爱的进攻，只是依旧在一旁迷恋地看着洛郁那精致的脸。只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注视的洛郁已经有了抵抗力，对于这种爱慕的眼光从未给过任何反应，只是作为左撇子的他只能别扭地用右手吃饭。“医生，她为什么还没有醒呢？”洛郁吃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裴欣好像睡了太久。“最近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医生淡淡地回答，“璇儿，别坐在那里发呆，点滴快要滴完了。”“哦，知道了。”名叫璇儿的小护士不情愿地将视线从洛郁的脸上转移，“把手给我吧。”洛郁配合地将左手伸出，任凭护士将针从血管中抽出眉头都没有皱一皱，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裴欣也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被转过身来给她拔下点滴的护士发现“咦，你醒了。”，璇儿好听的声音让裴欣真正地清醒过来，所有的意识也渐渐恢复。裴欣想找到那个男人，没想到一转头便看到了他，微笑从心底染上脸颊，“你没事了，真好。”简单的话语却激起洛郁内心的涟漪，她有在关心自己吗？不知何时护士已经将裴欣手上的针头拔出，裴欣也坐起身子接受璇儿递来的食物，然后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璇儿意识到自己有好感的男人的女朋友是她，虽然不会讨厌面前这个人，但是自己的情绪多少有些低落，话语自然就少了。医生发觉到自己孙女的不开心，便支开了璇儿，医生自己也识相地走出门去，留给两人自由的空间。“我还以为你会有生命危险。”裴欣说道自己的担忧，隐隐作痛的胃让也开始摄入食物。“不会那样轻易死掉的。”洛郁回答，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可是姐姐就那样轻易的死了，不是吗？”裴欣低下去的声音中让人轻易发觉到其中的悲伤，“很轻易的，就被告知已经去世了。”洛郁此刻却想不到一句话来安慰她，因为裴琳的死是自己眼前真真切切发生的，连当成是一场梦境的资格都不给他。“你是认识姐姐的吧？我的姐姐裴琳。我感觉得到你是认识她的。”裴欣情绪有些激动，“你是认识她的，对不对？”“没错，我认识她。我也很确定你不是她。”洛郁回答，却没有看向裴欣。“告诉我姐姐的事情，好吗？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的她的事情。”裴欣乞求着，在姐姐死后她才发现自己对于裴琳了解的并不多，像是想要参与进裴琳的人生一般，裴欣想知道姐姐更多的事情。“很抱歉，我也并不是十分了解。”洛郁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将裴琳隐瞒着她的事情告诉她。“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裴欣想知道面前这个神秘的男人跟姐姐的关系，隐隐约约地感觉得到这个男人肯定跟姐姐有关系。“洛郁，我的名字，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洛郁并不善于撒谎，但他现在必须隐瞒。“忧郁的郁吧？”没有再多问些什么，裴欣只是在淡淡好奇着洛郁的名字，有点失望没从他那里听到些姐姐的事情。“嗯。”洛郁应到，她没有将他的名字想成其他的字，这一点让他多少有点诧异。“你喜欢她吗？喜欢裴琳吗？”裴欣突然问道。“什么？喜欢？不，不喜欢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喜欢一次，陌生的字眼以及陌生的感情让洛郁开始慌乱，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与裴欣无辜又好奇的眼神交汇，洛郁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慌乱，也许自己不能堂堂正正地在她面前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