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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公司坐落在A城最繁华的地带,从楼上下来,迎接他的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或许是因为太寂寞了,站在这样吵闹的地方倒也不觉得讨厌,相反觉得很享受,这也是生命存在的一种形式,这样想着脸上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这样的生活对叶倾来说和他表现出来的笑容是一样的——很幸福。坐在车内的凌皓双手轻轻的拍打着方向盘,透过车窗望着这个在阳光下微笑的人,有种时空交织的错觉,在很久以后凌皓再想起这个早晨都会觉得真实得太过美好,阳光洒在他黑色柔软微长的头发,仰着头阳光勾勒出他的侧脸,渡上一层金光,好似一个与世隔绝的美好童话,可惜的是欣赏到这份美好的人是自己打碎这份美好的人也是自己,自己是一张网,叶倾就是他命定的猎物,时间美化回忆,让人们后悔当初不曾珍惜。早上侦探公司已经派人把这个人的资料全部送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叶倾,男,孤儿,24岁,K大毕业,刚进入公司不久,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

黑色的奥迪发出嘟嘟的喇叭声时,将叶倾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了现实,以为是自己太挡了别人的路,将身子往后退,没想到车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车窗玻璃降下来时,令叶倾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眼睛也睁得特别大,就像在看外星人一样,凌皓看得出叶倾对自己的出现的确是吃惊不小,但那表情也表现得太明显了,看来还是个胸无城府的人呐,还真是可爱,轻轻的弯了弯嘴角对着愣愣的叶倾说道:“上车吧。”叶倾机械的点了点头“哦,好。”也没问为什么就这样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上了车依旧没办法回神,木讷的坐在车后座上,没有说话就盯着外面看,估计外面的风景是什么也没看进去吧。

将车开到一家普通的餐厅,要了一间包房,两人便上了二楼。凌皓很自然地脱下外套搭在一张椅子的靠背上,并坐了下去,餐桌很大却只有两个人吃饭,空下的位置很多,自己应该坐在哪里呢,以前在学校教的社交礼仪总是说主位置次位置啊什么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公司的领导两个人单独坐在一起共进晚餐,还真不知道要坐哪个位置好,凌皓已经坐下了,那么自己要坐在对面好呢还是旁边好呢,对面的话会不会太远了,旁边的话一会说话就不能正视他的表情了,该怎么办呢?纠结了一小会,还是挑了一个半近不远的位置坐了下去,凌皓示意站在旁边的服务员把菜单递了上来,自己点了几样菜之后又把菜单递给了叶倾,叶倾摆手表示这样已经足够不用再点了,服务员接过菜单退出去并顺手关上了门,“这是你的资料。”凌皓不想隐瞒叶倾自己调查过他这件事,心知肚明的利用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这本来就不需要隐瞒,现在这种社会,只要有钱就没有没办法得到的东西,更何况叶倾只是个刚迈出社会的小人物,他凌皓随便在公司里抽一份档案都能了解七八九了,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当然,为了让计划更加的天衣无缝他有必要这么做,叶倾接过那份厚厚的据说是自己资料的文件,打开一看,上面详细得连自己在哪个孤儿院里长大几岁开始上学都被一一记录,甚至可以说比自己还了解自己,可是,他在公司里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职员,虽然在公司里干了快一个月了,但是公司里认识他的人恐怕除了那个总是把他呼来唤去当做个人助手的经理外应该就没人认得他吧,新人本来就不受待见,而且自己也不是个善于和人打交道的人,像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一个堂堂的董事长调查他干嘛呢?

“请问,凌董这是……”叶倾试探性的看了看凌皓的,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现在很需要钱?”叶倾愣了一下,是的,他现在需要钱而且是不小的一笔钱,他不曾对任何人提过,看来这也是他调查过了。“那个地方要拆迁,那群孩子我可以给他们找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安置他们,甚至给那些孩子请最好的老师,这样他们的上学问题也可以解决。”凌皓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描述,他有信心叶倾会动心。叶倾想碰上,如果凌皓只是想做一回慈善家那他应该是召开新闻发布会才对,而不是将自己调查得一清二楚再约到这种小地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还是这么丰盛的午餐,这么简单的道理叶倾不会不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叶倾盯着凌皓,他明白他一定遇见了什么事,这件事很严重而且只有他一个人能做,而且约在这样的小地方不想引人注目所以还应该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叛毒也不杀人,不伤天害理,不触犯法律。”点的菜已经被服务员端了上来,有外人在不方便说话,两个人也就都沉默不语,而且叶倾知道在凌皓确定自己愿意与他达成共识之前,需要自己做什么事凌皓是不会说出来的。“怎么样?”那自信满满的神情让叶倾有点被看透了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叶倾没有回答,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就算不犯法那这件事也是非同寻常的。“我可以给你几天的考虑时间,你没必要立刻给我答案。”一桌饭菜不咸不淡,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在吃饭上,叶倾很沉得住气这点让凌皓感到意外,心里盘算着,既然如此是不是应该给点压力呢?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沉默着。过了许久,叶倾才开口:“这事我会考虑,我还有事先走了。”凌皓看着这张之前还笑得很幸福的笑脸在此时却心事重重,心里油然生起一种罪恶感,但是他不能心软,因为公司里的那些股东们可不会对他仁慈,“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我想你会需要的。”叶倾接过他的名片,塞进了钱包里,头也不回的走了,跟这个人在一起,会觉得做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不管做什么都会觉得不自在。

慢慢的在路上走着,知道路很远却不想打车,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好希望一切都这样慢慢的停止下来,从繁华的闹市走到郊区,从华灯初上的亮如白昼走到没有路灯的小道,就像人的一生从最初的朝气蓬勃到最终的入土为安的安静。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这里,一个灰黑色的建筑像一个年迈的老人毫无生机,老旧的铁门布满铁锈,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凄凉,里面黑膝膝的没有任何灯光,没有人知道在这个繁华的城市还有如此破旧不堪的一个角落,用一直挂在胸前的钥匙打开那扇门发出喀喀喀的声音,推开时还有吱呀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郊显得格外突兀。这里原本中一个两层的仓库,第一层很空旷,没有用任何墙隔开,是所有孩子唯一的活动场所,墙角堆放着一堆支离破碎的玩具,有掉了轮子的小汽车,有折了翅的风筝还有零零散散的积木,看起来很乱,但却是这里孩子们的宝贝,也是自己童年的回忆,虽然那时候的生活很辛苦但是大家觉得很幸福,或者说,一切的烦恼都被大家选择了无视。二楼原本也是没有墙的,后来用一些简易的木板隔成一个房间、一个小厨房、一个大厅,房间里挤满了的明明是小小的单人床却每张床都挤了两个小孩子,厨房很窄也没有抽烟机,一到做饭时间气味就会很呛人,大厅里放了一张长沙发,以前院长在的时候这就是晚上他休息的地方,以前自己看不见不知道这么破旧下陷的沙发院长究竟是怎么能够入睡的?会不会在脸上盖一张报纸一条腿还悬着,还是坐在沙发上脚架在茶几上呢,这些他都不知道,因为那时候的他根本没办法看到任何东西,他是个盲童,天生的眼角膜破损导致失明。然而等到能他看得到这一切时,院长已经走了,他代替院长在欣赏这个世界,透过他的眼睛将这个世界所有一切美好的东西传达给到遥远的天国里给院长。

凌皓很会抓住人的弱点,他知道给他重建孤儿院的机会会比给他任何一样东西都具有诱惑力,走出餐厅,华灯初上,夜被人们像很好的隐藏了起来。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又微笑的合上了手机,他不相信,这样叶倾还会有不答应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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