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越过层层宫墙,鳌拜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我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地方。
一下了马车,就看到马车边围着的人。
“姑姑,姑姑,你回来了”玄烨看着我,高兴的冲过来。
“烨儿真的成了大人了”玄烨只不过是两年的时间没见,便有了帝王的样子。
“这是朕皇后”玄烨介绍着。
“苏皖见过姑姑”皇后行者礼。
我让她起来,看着一旁的淳儿,绾宜姐,温大哥,还有吴良庸,多少的故人,这个地方,我又杀害了多少人。
我笑着进了宫门,看着远处走远的鳌拜,他去看军队了,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心中不知怎么,就觉得很不安。
我依旧住在了景阳宫,淳儿给指了四个宫女,名字倒是好记:梅,菊,竹,兰。两个太监,一个吴良庸,一个是他的徒儿小田子。
下午,我无事,庄妃说让我去看戏,而我实在是欣赏不了这里人看戏的品味,便没有去。
自己在藏书阁找了几本书,无事拿来闲品一下。
坐在宫外面的柳树下,看着漪漪的湖水,心里还是有一种见故人的美好。
“苏姑娘,听闻你回来了,我就来看看你。”我回头,是汤若望。
“汤大人的汉语水平更加好了,好久不见汤大人。”我笑着说。
“听说鳌大人回来了,我专程来看看你,你怎么也回来了?”汤若望问我。
“回来看看皇上”我说着。
“汤大人没打算回家么?”我问汤若望。
汤若望看着湖水,良久才说,“回家?我的家在大陆的另一边,回家时段艰险的路,来就几乎要我的命,而我在这里呆了太久,现在皇上喜欢我,愿意听我讲些东西,这是个好兆头。”
“有成婚的打算么?”我问。
汤若望摇摇头,说“成什么婚呢?我的蓝眼睛,会吓到人的。”
“汤若望,你的蓝眼睛很美,这没有什么”我说着。
汤若望看着我,笑笑。
我只觉得有故人重逢,很好。
晚上,鳌拜和玄烨在密谈,没有和我一起吃饭。
我和庄妃两个人,看着一桌子三四十道菜却没什么胃口。原先我在的时候,也就是一个人不到十道菜,现在已经增加到这么多了,难怪未来的雍正皇帝要缩减经费。
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么多菜,我却没什么胃口。
随便吃了一些,我说要回景阳宫,便和庄妃告了辞。
躺在院子里搭的吊床上等鳌拜,良久惜之才回来说,“长风传话,说格格别等了,鳌大人会晚些回来,让格格早些休息。”
而我近几日是越发容易睡下,本觉得鳌拜不在空空的不安稳,但还是睡下了。再睁开眼,发现我躺在鳌拜胸口上,“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揉着眼睛问。
“刚回来,快睡吧,天还没亮呢”鳌拜说着,抱住我,我又闭上眼,安稳的熟睡过去。
早晨一睁眼,鳌拜已经不在了,我坐起来,看着床边的字条:亲爱的夫人,今天要去宫外看下我带的队,回来会晚一些,不用等我了。在宫中好好吃饭,我会随时想你。
我看着字条,微笑的拿起衣服自己穿着,然后绾了一个寻常的发髻,插了个银菊花的钗子。宫女兰儿和梅儿看着我,作揖,我转身进屋用早饭时,听见她们小声说,“这是皇上哪门子的亲戚啊,穿得这么寒酸。”
我笑着,吃饭前还照了照镜子,身上单薄的,平日在江南不觉得,而在这皇宫,从上到下都是步摇珠宝的,还真有些寒酸。
我坐在院子里翻着书,听见有动静,抬头一看,是满脸欢喜的范文程。似乎风月的沧桑让他消瘦了脸颊,但是眼中依旧烁烁有光。
“我回来了”我说道,站了起来,笑看着范文程。
“谁来了?”我听见一旁的兰儿说着。
“是范大人”梅儿小声的回着。
“梅儿,去把那大红袍拿来,我要给范大人沏壶好茶,再让小田子去淳儿姑姑那里,取一坛今秋枫叶露水。”我吩咐着。
和范文程坐了下来,“孩子多大了?”
“最大的都五岁了”范文程说道。
“真好,也算是后继有人了”我说着。
“你呢,和他一起,没在要孩子?”文程坐在我身边,喝着茶问着。
“一直没有”我笑笑。
“是因为匈奴的事情回来的?”文程说着。
我点点头。
“你自己小心,宫中势力分化的太多,鳌拜这样代替打仗,别有哪个大臣嫉妒,找你的麻烦。”范文程说着。
我点头,说好。
范文程靠在躺椅上看着天,说,“似乎这宫中只有你有这样的雅致,看看书,看看天,品品茶,你走了,我都忘了有这样的消闲生活了。”
我笑笑。
两个人无聊,闲话着诗书,礼乐的,就像回到了旧时光。
晚上鳌拜回来的早,看见我说“听说这里下人对你不好?”
我笑笑,“宫中的人,踩高爬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就住一阵子就走也没什么,要是真的过分,我会说她们的。”
鳌拜点头,抱上我说,“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一惊,“这么快?你带多少人?”
“三万”鳌拜说着。
“好少啊”我努着嘴。
“都是精兵,不在多”鳌拜安抚我。
我靠着他,说,“不知道这一去要多久,你说,这个葛尔丹中期才死,这动乱的这么久的一段时间,我们要一直这样么?”
鳌拜看看我,说“我会想办法,别急。”
“不过,一离开又好久不见你,我们把离开不见得想念先补回来。”鳌拜着急的抱我进了木床。
“讨厌”我笑着嗔他。
第二日,随是强忍着,但还是留下了泪,还没走就想念。我看着鳌拜,不住的嘱咐,毕竟,我们近三年都是一直在一起,不曾分开昼夜。
送走了鳌拜,我强忍着泪水,身边没有个体己的丫鬟,哭也无从,只好自己合上门。良久乌兰姐进来,我才抱着她说,“我是真的舍不得。”乌兰姐拍着我,让我哭。
我却哭的哭得有些干呕。
乌兰姐一看,觉得不对要叫太医。
我也想起我近日月信不对,莫不是……
王太医已经离世,我叫来了王太医的儿子,曾是见过的,见了也亲切,为我诊治也十分上心。
“恭喜姑姑,您是有了喜。”王太医说着。
我的笑,不可抑止,鳌拜你知道了么?我有了身孕,我要做额娘,你要做阿玛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