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叶子落尽时,深秋就快过去了。这时候人们通常会褪去单薄的衬衫,穿上厚重的毛衣等待冬天的来临,我也不例外的套上了毛衣。只是这毛衣的颜色有点粉嫩,是纯纯的粉色,正中间还有一个kitty猫的图案。为此梵温整整笑了我一天,谁让我妈自作主张买了这件她喜欢却穿不了的毛衣让我为她返老还童,甚至把我以前所有的毛衣都捐出去了。
“嘿,下午放学有同学聚会,你去不去?”梵温终于找到除了嘲笑我以外的话题。
我兴趣缺缺:“还没高考呢,就开始同学聚会了。打算嗨到几点?”
他放下手头的课本,睨了我一眼说:“这个还有待考察,怎么,学习这么紧张,也该抽时间放松放松,再说你家长不是一直管你挺松的。”
“既然我们学校的大帅哥诚心相邀,姐就给点面子吧。”
“得瑟吧你,你也可以不给。”
“那你不成无脸鬼了哈哈。”
前排的晴蜜终于无可奈何的回了头低声说:“喂,老班看你们半天了。”
我与梵温朝讲台上看去,在那杀人的目光射过来的同时齐齐低下头专注课本去了。
当铃声响起的那瞬间,老班说了句最美妙的两个字以后。我们一大帮同学抄起书包直奔目的地。一个名叫金色畅想的歌吧。
金色畅想,是每个人都畅想过或者正在畅想的梦,这让我再次想到了一个人,洛子。一个用高三学费买了把吉他的男生。
“想什么呢,都进包间了。”晴蜜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掌。我笑笑进了包间。
“嘿,为我们即将逝去的高三生活干杯。也为我们即将迎来的大学生活干杯!”一进门,就听到许倩倩那大嗓门的独秀。然后就是众人整齐的干杯。梵温坐在一群男生里,与他们格格不入一般。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或许是感觉。
“苏年,晴蜜。你们晚了一秒。每人喝两杯。”许倩倩说着当真倒了四杯啤酒搁在茶几上,一副你不喝完我跟你急的样子。
晴蜜苦笑着损许倩倩:“我以为你会说罚酒十杯,得了,苏年,我们认了。两杯很仁慈。”
我也笑起来,拿起杯子就喝。说实在的我不会喝酒,以前同学一起玩沾过一点,直接就从脸红到脖子去了。今天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又或许是想到以后的分离,想要珍惜现在而已。
梵温坐在五米以外的沙发冲我笑着竖起大拇指,我挑了挑眉,又扭头对所有人说:“别只喝酒不唱歌,今天我开场。怎么样?”
“好啊。”晴蜜带头起哄,“好歹你也得过个第一。今天得好好唱。”
我微笑着拿起话筒,点了首蔡淳佳的不透光。不透光的一切会不会有透光的一天?
旋律响起,有些伤感无奈的音符回荡了整个包厢。
“城市好像,一座围墙。
忘了远方,有过晴朗。
何处会有扇窗,提醒我天亮。
你的脸庞,勇敢善良。
用笑伪装,你想逃亡。
拥抱是依靠不是让,对方捆绑。
却都不愿去想,
莫非这段爱情已经不透光,
靠的太近遮去太阳。
连呼吸都缺氧,
枯萎在你肩膀,
看不清你在身旁。
谁都不愿去想,
莫非这段爱情已经不透光,
靠的太近黑夜好漫长。
摊开手掌,
就当过往,
梦一场。”
一曲结束,我下意识的看向梵温的位置。没想到他也在看我。只是表情有些复杂,让我没办法分辨。
气氛还算好,同学们都争着抢着唱歌。
我看见梵温扭头跟旁边人说了句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他走后,我问了那个男生:“他去哪?”
“嗯?你说梵温啊。我会告诉你他去卫生间?诶?你问他干嘛,不会是日久生情了吧。”
我笑笑,抿了抿唇,走到晴蜜旁边坐下。感觉额头有些烫,有些喘不过气。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
“你没事吧。”晴蜜有些担心,“我陪你去洗洗脸吧。”
包间里昏暗的光线让我眩晕,我不说话,只是感觉有些难过。可我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