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最后一次与梵温通话是在一个星期前,最近忙比赛没打电话给他,他也没有打来过。
老班讲了些什么我也听不见,耳边只有晴蜜那一句,梵温怎么没来?
我苦笑:“他妈妈得了乳腺癌,可能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来。”
晴蜜大惊,她捂住嘴才不让自己喊出声。
“怎么会得这种病。”她抿紧了唇。
我摇头:“别想了,会没事的。专心复习吧。”
……
天气正一点一点暖和,一个星期已经过去,梵温却依旧没有出现在教室。打他手机也没人接。我心里逐渐有不好的预感,或许这只是我瞎想。
体育课照常上课,并没因为高考临近就取消,教练带我们跑一圈操场之后就把男生留下打篮球,女生依旧坐在古树下的台阶上嘻笑聊天,只是操场上没有那个笑起来牙齿白白的阳光的少年。
我有些难过,不幸终于落在了梵温身上,似锦的流年好像一定要经历大大小小的挫折一般。我又想起了洛子的霓虹。
霓虹在城市中糜烂,
藏在所有昏暗的小巷。
它在彷徨,
它在恐慌。
迷失在激光海浪,只身看霓虹辉煌
……
放学时我再次见到了殷惠,她比前天夜晚憔悴了很多,瘦得不像她。我并不是一个悲悯的人,见到她也不由得不忍。
她仿佛永远只有那一个话题,姐,你离开梵温吧。
我想说梵温有自己的决定,而且幸福是自己的。我并不决定牺牲,也不认为我牺牲了她就能幸福。
她笑起来说,这是你逼我的。
我垂了眼敛,只是笑。我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更没有逼过她。
她转身走了。那天晚上她没有回家。爸妈很担心,也很痛惜。妈哭着对我说:“殷惠来的时候是个多乖巧的孩子,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她吸毒的事告诉父母,送到戒毒所或许会对她更好。我并不清楚戒毒所是什么样子。我害怕殷惠进去会更痛苦。
我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夜晚,透过窗子看的到一点一点的星星在黑色的景幕下闪烁,有几颗格外的亮。我无法阻止自己疯狂的开始想念一个人。
只有一个月没见,或许说是已经一个月没见。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想见他。
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我握着手机,脑海里梵温的样子已经不清晰,可是我记得他的笑容。唇角弯出的弧度有清晨阳光的陈旧味道。
我想起在金色畅想,暖黄色灯光把他影子拉的长长的样子,我又开始难过。命运中的不幸把这个少年暖黄色的身影定格,似锦年华不似锦,一开始的美好也会变成夭折的年华。
是的,夭折的年华。我止不住的笑。
这时候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吓了一跳,低头凝视屏幕,屏幕很亮很亮,像洛子歌里的霓虹,也像天上那几颗格外明亮的星星。我停下了笑,按下接听键。
里面传来他的声音:“对不起,这几天陪在我妈身边,手机一直放在家里。”
“手术很成功。”他说。
我笑起来,眼睛下冰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