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宋玉麒从床上惊醒,他紧紧捂着心口,只要回想起云绵绵被变异鹰抓走的情景,心脏就像被一刀一刀割下来凌迟一样,痛的无法呼吸,痛的不可自拔。
这时张淘宝端着一碗粥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宋玉麒依靠在床沿上,连忙把粥放在桌子上,走上前去,高兴地道,“宋大哥你醒来了!”
“我昏迷了多久?”声音因为缺水有点沙哑。
“宋大哥……”张淘宝欲语泪先流,掏出绵帕拭了拭泪,心里很难受,这几天云伯父和云大哥他们都在不要命的杀丧尸,每个人都绝口不提云绵绵的事情,就像提到她,洪水会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而且李姨已经病的不省人事,娘和大嫂在照顾着,现在再看看宋大哥这生无可恋的样子……
“宋大哥已经昏迷了三天,大夫说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
“三天了……”
张淘宝把放在桌子上的粥端到宋玉麒的面前,“宋大哥来,先把这碗粥吃了吧。”
宋玉麒对张淘宝摆了摆手,就没有回应了。
张淘宝看了看宋玉麒,把粥重新放到桌子上,压抑的气氛让她受不了,她哭着跑出去。虽然没看到宋大哥流泪,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他的心在一滴一滴地流着血,在慢慢的汇聚成河……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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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淘宝在去院子的半路上碰到杀丧尸回来的云通等人。
张顺泽看到淘宝的鼻头和眼眶红红的,急切走上前担忧的问道,“女儿怎么了?”
张淘宝对着自己爹勉强扯了一个笑容,转过头去对云通说,“云伯父去看看宋大哥吧,宋大哥已经醒了。”
云通面无表情对张淘宝点了点头,抬脚就往宋玉麒屋子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小石连忙跟着去了。
“我去换身衣服,再去看看娘。”云世杰摸了摸鼻子,声音闷闷,提着刀头也不回走了。
余郝叹了口气带着小哑巴也走了。
“爹,”张淘宝拽住张顺泽的袖子,不安地叫了声。
“丫头没事,时间将会是最好的疗药,”张顺泽摸了摸张淘宝的头,“谷歌、百度,你们也去歇息吧。”
“是,爹。”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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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通在开着门的门框上敲了几下,才走进屋里。
小石则站在屋外等候差遣并没有进去。
桌子上的碗里面已经空了,宋玉麒站在窗户的逆光阴影处,看不清他的神色。
云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别难过了,我相信我云通的女儿不是那么容易就没了,她一定还活着!”说着,声音有点哽咽,他使劲憋回眼眶中的打转的泪水,心中后悔死了,为什么以前就没让绵绵学一些武功,没让她变得厉害些,没有保护好她,没有……
“她会活着回来的……”
第二天天刚刚发亮,宋玉麒,云通,张顺泽,云世杰,张谷歌,余郝,小哑巴就出发去杀丧尸,其余的人就留下来看家。
借着微微的晨光,可以看到在每个屋檐下面横七竖八睡着许多人,男女老少皆有,有些人卷着被子在睡,有些人则直接倒地就睡,他们大多数都面色青黄,精神不济,靠着每天一两餐救济的食物存活着,云通他们虽然生活的好一点,那也是因为他们必须每天去杀丧尸,看杀丧尸数量的多少来分配住处和食物。
云通等人面色如常地越过难民走到一条街得岔口,那里已经有一堆人在等待着。
张顺泽热切地跟其中一位打招呼,“嘿,早啊,基地长。”
那个人像一棵挺拔的劲松,面目长的很是硬朗,全身充满铁血的味道,举手头足之间无不透着威武与阳刚,他正在轻轻擦拭着刀,听到张顺泽向他打招呼,也只是点了下头。
跟在他后面,长着娃娃脸的年轻人用胳膊捅了捅旁边穿着青色长衫,看起来很斯文的白面男子,悄悄说道,“我说,基地长是什么称号?”
白面男子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旁边一位满脸胡子的壮汉凑上来,“肯定是一种官职的名称,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比叫老大还要威武,我看以后我们就叫老大做基地长好了。”
娃娃脸一脸赞同的点点头,叫老大有点土气,掉份子,还是叫基地长好,世间头一份!
要被手下改叫基地长的男子,他原名叫封长霖,在没穿越之前服役于国家特种兵部队,只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流弹射中心脏不治身亡,再次睁开眼睛时就变成了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人,当兵的人就应该有过硬的接受能力和适应能力,所以他要在这个****好好的生活下来。
封长霖把擦的雪亮刀插进刀鞘中,锋利的视线扫描着人群,看到一位眼睛绑着绸带的男子愣了一下,当初张顺泽突然找到他,说请他出手帮他把一位朋友领进来,那是因为在荆州城唯一出口的大门守着的人是他的人,守门的人严格按照他定下的规矩来办事,只要在两个时辰内没有变成丧尸的人就可以进城,并会按照规定分配住处。而那位眼睛绑着绸带的男子当时昏迷不醒,守卫不肯放他进去,所以张顺泽才会来找他。现在看来人已经醒,还要去杀丧尸,他的眼睛能看到吗,为什么那帮人情绪到现在都很低迷沉重,但这些封长霖是不会去管的,到了末世没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那些隐藏在光明之下的黑暗早晚都要跑出来,而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去减少由黑暗带出来的龌蹉,努力组建一个能让人活下来的生存空间。至于为什么会认识张顺泽,只能说他给他家孩子取得名字太高调了。
没过多久,人渐渐都来齐了,站在前面大都是成年的男性,他们拿着武器。而后面有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推着两轮车跟在后面,旁边有老婆子扶着车上的东西不掉下来,两轮车上放着的是食物和水,还有一些治伤药品,他们是不用去杀丧尸的,只做一些后勤工作。
娃娃脸向封长霖报告说,“基地长,人都到齐了。”
封长霖看了娃娃脸一眼,对于娃娃脸跟着张顺泽叫他基地长没有表示吃惊,他上体正直,微向前倾,双手交握于背后,两脚分开六十度,两腿挺直,目视前方严肃对着人群大声地说,“想要活下去就得给我拿出勇气,每杀一个丧尸就是一个希望,并且,我绝对会严惩临阵出逃,陷战友于危险之中而不顾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够不放弃,不抛弃,永守坚心,现在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做到?能不能做到?”
“能做到!”
大家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对于每次例行的讲话,大家都习惯了,只要大声吼出来就对了。
白面男子走上前,站在封长霖身边说道,“这里有能力杀丧尸的一共有五百八十人,正好分成两个队伍,每个队伍中十个人再分成一个小队,每一个小队负责一个范围内的丧尸,每个小队的人都要互帮互助,尽量减少伤亡。两个队伍会分别轮流杀丧尸,没有轮到杀丧尸的队伍可以到后方休息,吃点东西,如果其中有人被丧尸伤到必须马上上报,不得有任意隐瞒,不然后果自负。”
因为这样安排已经杀过几天丧尸了,所以在白面男子话音刚落下,没有人提出异议,人群中骚动起来,他们找着与自己熟悉的或经过几天观察认为很厉害的人搭队。
云通这边的人不是不厉害没人搭队,而是他们太厉害了,普通的人根本跟不上节奏,也有被他们的低气压影响到而不敢上前搭话组队。最后的三个队员还是张顺泽从封长霖那边拖过来的,满脸胡子的壮汉就是其中一位,他说他叫吴强,还没娶亲,至于他为什么特意强调自己还没娶亲就没人知道了。
规整好队伍后,封长霖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来到一处由多层土墙包围的地方,在土墙的另一边传来丧尸‘嗷嗷’的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