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后,陆信和黑袍人分开了。黑袍行踪很快,只是看到了一道看不清的影子,那个方向是309号房间。全身发冷的打了个寒颤,邪门的309号房,黑袍人从里面来无影去无踪。就如鬼神一样。
紧接着长廊的回声中看到了水生,水生从里面出来了,但是他的身体粘满了鲜血,从血中沐浴出来一样。他原来很白净的衬衫充满了污浊,动一动身体又溢出些许。
陆信难以置信的张着口,双目中满是红光。他第一时间颤抖着摸出手机,呼叫救护车。
手机在打完的那一刻摔在了地上,瞳孔被贯入了什么东西似的,不能收缩了。
他害怕有人会死,而且水生刚才还用某种眼神看了他一眼。担心,或是莫名的恐惧,只好跟着到了医院,在救护车来之前水生已经昏迷。
陆信平时的懒散与救护人员的神速极不搭调,他只能冲在后面紧张的看着,最后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关上了手术室。
他第一次看到手术室门前的灯没完没了的亮着,汗水滴了下来。
他站了又坐,坐了又站,浑身都不舒服,他看过电视上也出现过类似的情景,却觉得自己做得还逼真。
“大哥哥!”
穿着套干净病服的女孩紧张的跑到了手术室门前。她细嫩的手搭在门上,用力的喊着。
陆信看去,一下子感到了一股莫名其妙。
这个陌生的小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直喊着大哥哥。
以他们的年龄差距来论,该称一声叔叔。她看起来才八九岁的小模样。论起其原因,是因为至今都没有交到女朋友,水生不准她这样称呼。
陆信只是疑了一下又开始了焦虑的等待。
此时一名护士上前来看到了陆信,然后交给他一些单子,并报告了水生的情况。原来水生没有事,只是情况有点严重,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原来是这样啊!幸好老师没什么事。”
“老师?不是弟弟吗?”
护士问。
陆信干笑一声终于放下心来,解除了焦虑这才安稳的坐在椅子上。
“现在要做的是把住院的手续办好,请帮忙一下,连系其亲属。”一个医生给他开了一个像小本子的帐单。
“不用了,我来办吧!”只要不是涉及到重大的手术签约,陆信觉得一切都可以办好。
“里面是一笔不小的资费。”医生想这样提醒,觉得此事他是无法完成的。不过陆信把那小本子拿了过来。医生只感觉手中滑了一下那人就不见了。
陆信在柜台上排了一会的队,这所医院的人还真不少,一排窗口挤满了人,陆信足足等了十多分钟,然后把小本子拿出,再用他手中的卡划了一下。“叮”的一声过后,事情总算解决了,然后在人潮中找到了回去的路。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出来了几个医生,并向他报告了水生此时最准确的情况。
“病人已经没事了,不过身体虚弱得要紧。要调养好一段时间。”
陆信听到这句话呼了一口气,然后有一团气从身上溜开,紧张的情绪落下之后,发觉眼皮多了几分疲意。
小女孩在一边安静的坐着,看起来很懂事的样子,她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然后就安静不下来急跑到陆信身边:“大哥哥没事了吗?”
陆信看她可爱的模样不忍心让她着急,告诉她这是真的。
“那就好。”她也轻了一口气,脸上绽开了笑容,“大哥哥是个好人,他不会有事的。”
“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叫他大哥哥?”陆信搞不明白,那个小女孩既不像老师的侄女更不像老师的妹妹。
“他是…”小女孩犯糊涂一样不知该如何说,但是停顿了一下,她说:“是朋友,好朋友。”
“嗯?”陆信闷哼一句差点雷到,“真的是朋友吗?”
“真的。”小女孩的眼神很清澈。
“你叫什么名字?”陆信问。
“小岚。”她有问必答,像个乖孩子一样,陆信也觉得自己也开始喜欢上她了。
叫小岚的女孩原来是个孤儿,她身上得了一种不治之症,一直在这所医院接受治疗。这是后来陆信不小心打听到的消息。
她柔柔弱弱的样子,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或许护士总在她耳畔说,“要是把病治好的话就可以回去见爸爸妈妈了,不乖的话就没办法治病。”
她不懂得什么是不治之症,只知道要是能治好身上的病的话就可以回去见妈妈了。
她曾经看到过别的孩子在医院里,爸爸牵着左手,妈妈牵着右手,在中间的孩子很开心,欢乐的摆动着。她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一阵向往,问护士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
除了叫她等待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然而幸好她安静的性格使她无论怎么的期盼也不会哭闹,只是有时候她叫来男医生和护士扮演她的父母,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类似于温馨的感觉,之后就放弃了。
在很小时候的她就懂得了用小手指头算日子,她既精明又无知的算着,从来没有出错。她觉得十个手指头的日子很长,而数完之后没有如愿的离开。她的十指用完之后,又把最先的大拇指掰了回去。
渐渐的她知道这十根手指还得从新掰回去,时间好长啊!护士从没发现她哭闹,可能她早就学会在某个安静的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哭,偷偷的哭。
她觉得没人关心她,安慰她,那是因为她周围的人觉得她是个很坚强的孩子,不用去操心。要是早就知道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可以得到别人的怜悯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去那样做。
后来有个人的出现看到了她安静却又脆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