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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楔子

轻风吹过,带起了一张白色宣纸,当宣纸落在地面上之后,才看清了上面的内容。一个女子的画像,红色的头发和红色的眼睛格外显眼,在画像下面有一行字,通缉令……赏金十万(金币),另授与教廷所赐的贤者称号。发布方:神圣教廷……

夜色下的自由平原之上,几十个穿着白色袍子的人将她和那只体型硕大的银白色的狼包围在中间,她用丝毫不以为意的眼神扫过包围着她的这些人。多伦主教(神圣教廷的红衣大主教,权利仅次于教皇)漂浮在天空中,他背后的白色光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交出来吧……他的笔记。”

她用手微微拍着嘴打了个哈欠“他说他的笔记不会丢给狗……”。

“你!”多伦主教被气得几乎暴怒,他背后的光翼也闪耀了一下“我本想饶你一命,如此看来多余了!上!”多伦主教一声令下,底下的人俱个都将手中的魔法杖举起,并且口中念着复杂的咒语,顷刻间周围空间里出现无数灰尘般大小的光点朝着那些人的魔法杖聚集。她又打了个哈欠,然后悠然地说道“好慢……让女人久等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会飞的让我来,底下的交给你了,茉莉!。”“嗷吼!”她身边那只银白色的狼兴奋地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嗥叫……

皇历九九七四年八月十三日,距离凯撒帝国大公爵叛变篡位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原本就立在和平与战争之间的世界开始变得更加动荡不安,小国的战争开始接连不断地发生,一些强国也开始对弱国虎视眈眈,大战争一触即发……

夕阳缓缓地朝落日山脉的尽头落下,天边泛起一抹艳丽的绯红……

这里……无数的山、谷、河流还有美丽的传说,组成了美丽的落日山脉。传说太阳会下山就是因为落日山脉的存在,假如有一天落日山脉消失了,那这个世界就永远都不会再有夜晚了,因为太阳失去了归宿,只能一直留在天空了。当然,人们永远都无法知晓这个传说的真实性。落日山脉里没有居民的踪迹,却时常有佣兵的足迹穿行于林间,因为落日山脉的东脚坐落于自由平原之内,而自由平原是一块无主之地,自由平原上唯一的一座城市便是赋有佣兵之城和自由之城美称的苏尔迪马。称为佣兵之城是因为这里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都是佣兵,而称为自由之城则是因为这里没有国王、贵族和法律,在这里一切的行为都不会受到拘束,抢劫、杀人……任何一切的罪恶,都不会有人管辖,因此另一名字悄悄地流传着……罪恶之城……

落日山脉的东脚处再往上一点,这里是一片田野,因为秋收将到的缘故,田野中的麦子已经泛起了金黄色,田野襁褓中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村庄,看起来的确是不起眼,它拥有一个同样不起眼的名字“绿木村”。凌乱坐落的的砖瓦房与羊肠小道更增添了平凡的气息。这里路过的都是佣兵,因为这个村子是佣兵们往落日山脉里狩猎中途的一个驿站。

一个背后负着一柄长剑的十五六岁的少年双手插在兜里散漫地走在村里的路上,少年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那个女孩装作在看周围的景色,目光却时常扫过少年的侧脸。男孩长得与少年相似,只是比少年多了几分稚气。忽然几人停下了脚步,因为前面有个大叔手里拿着剑在砍着路旁的一棵树,看他的动作似乎并不是想要砍树,好像是在试看自己手中那把剑。少年身后的两人见了之后捂着嘴偷笑着。忽然大叔似乎才察觉到这几个人,他转过头尴尬地看着这几人笑道“呵呵……肯特啊……让你见笑了。”叫肯特的少年微笑着并没有说话。“肯特,能帮大叔试试这把剑吗?”这位大叔把剑递给肯特,肯特接过剑之后便皱起了眉头。这把剑的样子很简朴,直直的剑身,剑刃看起来也很锋利,只不过剑身缺少了一些雕琢的花纹而显得有些光秃。看到肯特皱起的眉头,这位名字叫马克的大叔的表情变得更为尴尬,“这是我花了两个月时间才打出来的剑,已经是我的杰作了……”马克大叔干笑着说道。少年身后的男孩看到这把剑之后笑了起来,只不过少年低声叫了一声“蓝斯”这个名字之后,那个男孩立刻闭嘴了。

此刻,肯特舞起了那把剑,舞动的剑刃带起呼呼的声音,他紫色的头发随风舞动着,紫色的眼睛里不时闪动着微弱的光芒,不过都是稍纵即逝。马克大叔和小女孩还有蓝斯都着迷地看着肯特舞剑,准确的说是马克大叔和蓝斯看肯特舞剑,而小女孩则是看舞剑的肯特。肯特略微熟悉了这把剑之后便将自己的斗气附着在剑身上,剑身上跳跃着极细的电流。他将手中的剑朝着那棵树劈砍而去,犹如电光闪过,那棵树却已经斜着被劈成了两截翻倒在地。

肯特将剑还给了马克。马克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这把剑怎么样?”

“剑还行,就是太难看了一些”肯特如实说道。

马克笑了两声便说道“难看没关系,只要好用就行了!”马克表情高兴地说道。

“肯特哥哥的剑术又进步了呢!”小女孩高兴地说。

“那是当然了”马克大叔说“肯特和蓝斯每天都是很认真地练习呢!”

“可是凯莉也是很努力地练习啊!为什么凯莉就没有进步呢?”小女孩撅着嘴说道。

“你一定是偷懒了吧?”马克大叔说。

“没有!”小女孩双手叉腰说道“我才没有偷懒呢!”

“哎呀!那我上次看到躲在院子门口偷看肯特练剑的那个女孩是谁啊?”马克大叔装作疑惑的样子说道。

“啊!”凯莉一声惊呼,害羞地看了一眼肯特“爸爸刚刚吩咐我说早点回去呢,我…我先回去了”话还没说完就红着脸跑开了。

马克大叔大笑过后说道“给酒楼送酒的这份工作辛苦吗?”

肯特说道“不会辛苦,酒楼的酒并不需要按时送去,所以我只是有空才去送酒。”

马克大叔表情痴醉地说道“山姆老爷子酿的酒好久没尝了呀!那个味道真是让人难忘啊!”

“酒有什么好喝的”肯特不屑地说“水都比酒好喝!上次我偷偷喝了一口,咽了半天没吞下去,最后还是给吐掉了!”

马克大叔忿忿地说“那是你不会喝!酒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肯特也不想和马克辩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哦!”

“对了!”马克大叔的凑近肯特耳旁说道“下次送酒的时候能不能偷偷地……那个……给大叔我弄过来一点,行不?”马克大叔一脸期盼地盯着肯特。

“好吧!”肯特说。

“太好了!又能尝到山姆老爷子酿的酒了!”马克大叔两眼放光地说。

“那我们走了”肯特告别。

“记住啊!不要忘了!”马克大叔提醒道。

“知道了”肯特回答。

肯特走后,马克的脸上竟流露出了失落的苦笑。

夕阳西下,整片天空都被染上了一层妖异的红色,在夕阳的斜照下,肯特和蓝斯两人的影子投在身后的路上,影子又细又长,完全失去了比例,满溢着说不出的孤独和诡异,绿木村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也不复绿色,就像被人撒上了鲜血一般。这如血的景色触动了少年尘封的记忆。

肯特停下了脚步,伸出自己的手,手仿佛被血沾染成了红色。看着自己的手,看着被夕阳染成红色的地面,记忆中的恐惧战兢仿佛抓住了他的灵魂,他紫色的眼眸抖颤着,一些自己原以为已经忘记的痛苦回忆又重新在脑海里浮现,自己原来是三大帝国之一凯撒帝国的大皇子“杰迪斯.艾克斯卡利巴.凯撒”,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母亲的影子,因为母亲在自己两岁,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去世了,听说是生弟弟哈路维特的时候难产去世的,所以自己最亲的人便是父亲和弟弟。

父亲是一个钟情的人,一生只爱母亲一个人,所以母亲死后父亲也没有再娶妻。背负皇位重担的父亲有一天说自己已经老了,忽然宣布要把皇位传给当时年仅十三岁的自己,为此,原本忠诚的皇叔莫兰大公爵叛变,当日血洗皇宫,那时皇宫几乎变成了血城,而父亲在最后却用仅剩的一个随机传送卷轴将自己兄弟两人传送到了另一块大陆上,还好马克大叔发现了昏迷的自己和蓝斯并带回了村子,否则两人早已成为野兽的腹中之物了吧!

他记得那一战,那一天自己看到的几乎都是红色,自从来到了绿木村,肯特就努力地想要忘记这些事,生活在这个名为绿木的山村里过得十分惬意,没有皇宫里的勾心斗角,每个人都是淳朴得可爱,村民们待自己如同亲人一般。村里的男人都擅长打猎,女人都会纺织,自己在这里也学到了许多野外生存的技巧。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一直住在这个村子里……可是每次闭上眼睛,那一天的片段总会在脑海里再次浮现,心里那一簇名为仇恨的火焰总是催促着自己努力地修炼,直到有能力复仇为止。

蓝斯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他知道肯特又想起那些事了,感染得自己也有些难过。陷入仇恨之火中的肯特没有却有发现一丝黑暗慢慢地浮现在了自己的眼睛里。

“怎么那么久?”略微显得有些苍老的声音唤醒了肯特,肯特眼里的黑色顿时退了下去,他看了一下周围,原来自己已经走了那么远了,竟然已经来到山姆老爷子的院子前面了。

“回来的途中被落日的景色吸引住了,所以慢了些。”

山姆老爷子和蔼地一笑,干巴巴的面孔变得更加皱了,不过却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肯特和蓝斯不好的心情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

“实在难得啊,现在的年轻人只知道修炼,本以为再没有谁懂得欣赏美景了!。”

肯特微微一笑,不晓得老爷子知道自己看到落日想到的不是欣赏而是复仇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自己可不会说出这些,因为知道这来之不易的类似亲情的关怀是多么难得,特别是从小就没有见过爷爷的人。

看着陷入沉默的肯特,山姆老爷子微笑着问“想念亲人了吗?”

“嗯……”肯特轻声应答。

当初山姆老爷子问起自己身世的时候,自己谎称是被人贩子丢弃在山里的。山姆老爷子干瘦的手轻轻地搭在肯特身上,另一只手搭在蓝斯的肩膀上和蔼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么,我们绿木村里所有的人都是你的亲人!”。肯特的身子一阵颤抖,视线因为泪水变得模糊了,自己这是怎么了,那一天自己都没有哭,为什么现在会想哭?肯特擦去眼眶中的泪水。

“肯特和蓝斯就是凯撒帝国的杰迪斯和哈路维特皇子吧!”山姆老爷子道出了埋在心里许久的话。

肯特和蓝斯都是一阵吃惊,山姆爷爷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真正的身世。“我可不是马克那种只有肌肉没有大脑的人,当时马克把你们带来的时候你们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是血迹,可是我知道那是皇族的衣服,胸口还纹着凯撒帝国的‘盾剑’标志,而且凯撒帝国这么大的事早就藉着报纸传遍世界了,虽然上面说皇帝一派的成员全部被杀。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不过我也能猜测得出来你们的身份,放心,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知道你一定想要复仇,不过作为长辈的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只想到复仇,你知道一次的皇位更换要牺牲多少人吗?受苦的是谁?难道不是那些平民吗?所以,唉……”山姆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他希望自己的话能够唤回即将走上这条不归路的少年,只是结果会如何?

肯特听后一愣,没错,最后受苦的都是平民,为什么自己会想不到这些?难道真的是被仇恨所蒙蔽?他一阵苦笑,自己并不是被仇恨所蒙蔽,而是自己不愿意去考虑这个问题而已,不过这又能差多少?这时一个声音出现并清楚地回荡在他的脑海里,那声音对他说“复仇吧!不要去管其他的人,莫兰杀了你的父亲,作为一个儿子,你就应该追讨他的罪孽,如果不去复仇,那么你生存的意义是什么?至今为止的修炼是为了什么呢?你的目标是什么呢?”。

肯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原来这两年,自己的生活虽然很平静,但是却一直是漫无目的,自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照顾好唯一的弟弟吗?那么等到他自己能够照顾自己的时候,我该怎么办?他很惊恐,自己竟然除了复仇就没有其它的目标了,自己生存的意义是什么?没错,就是复仇!“我知道了!”肯特平静地扬起嘴角笑道,他的回答让人摸不着边际,不知道是如何选择。山姆老爷子摇头叹气“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我也没办法……”。

傍晚的天空很红,明天会是个让人舒心的好天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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