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杀了崔应侯,今天感觉崔一剑也不是干不掉。”我想了想,认真的回答。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动手?”江一苹和白锦又好气又好笑地问,看来她们压根就没相信!
“我……”还不是因为院长断了我财路!我正要回答,突然而来的噬血冲动,打断了我的节奏,我脸色顿变!
“怎么了?”可能发了我的异常,江一苹和白锦顾不得多问,忙关心的停下脚步。
——但我已经无暇回答了!渐渐地,眼前的景象又蒙上了一层血红色,灵力又开始沸腾!熊熊的杀意让我无法自拔。
该死!江一苹和白锦还在我身边呢!我用力一咬舌尖,利用疼痛刺激的一点清醒,立马朝院外飞射而去。再呆下去,不说能不能控制这种噬血的冲动,就是这种暴乱的灵力也可以直接伤害到她们。
不知道跑了多久,江一苹和白锦似乎跟了一段,但我速度越来越快,很快身后的两道气息就消失了。意识已经开始非常迷糊!或许醒来时双手已经占满了鲜血!也或许从此再也醒不来……这种噬血的力量使我越来越恐惧,仅存的理智告诉我控制它的重要性。只是,我却征服不了这要命的反噬。
朦胧地看到前面立着数块巨石。二话不说,一头撞过去!眩晕的感觉使我头脑清醒了一些,又朝旁边的巨石一块一块的撞去……
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又想起了师父最后的笑容,难道,他不是在笑别的,而是在笑我最后的归宿吗?辛辛苦苦的追求了十几年的自由,最后还是没有逃离血奴的命运?
杀!杀!杀!嘈杂的声音在我耳边嘀咕着,一柄血色长刃立在身前,周围遍布的尸海,血流成河,无数断刃纵横交错立于地面。如此腥然的场面却让我有种莫名的归属感,究竟怎么回事?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过了会,血河汇聚到前方慢慢升起,组成一颗硕大的头颅,燃起雄雄烈火,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而来。
“吾将重返大地!”震耳欲聋的声音,从烈火头颅口中发出。
我浑浑噩噩地拔起那柄血色长刃,朝烈火头颅挥刃斩去……
猛然清醒过来,又是这个梦!只是,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清晰了……不知道梦里的我怎么会有那种勇气,不过每个人在自己梦里好像都蛮强大的。而要重返大地的,又是个什么东西呢?难道就是那个大大的骷髅头?那倒是蛮可怕的,但关我什么事?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对它说:你要来就来,我很忙,别找我就行了。
想着,忽然感到不对。我什么时候醒的?
不过,没成为血奴就好!
看来刚才是撞晕了,不是被吞噬。太好了,这种重获新生的感觉真是太棒了,虽然已经有过很多次,但我每次都不会厌烦的。
站起身来,考虑着是先回学院还是先把自身的问题解决。不过,短时间内我是不敢再用灵力了。这样的话,我也不能回岛上了。隐约中,我感觉这和岛上那块石碑似乎有关。师父和血奴的确都被我杀了,岛主却还活着。我虽然只远远见过几次岛主,但却感觉到他的气息比师父还要强大,所以还是先回学院再说。像江一苹说的,我现在是伯提沙学院的学生,学院听起来还是很强大的,多少能够保护下我吧?
这时候学院大门已经关了,我虽然不能动用灵力,但多年杀手训练出来的敏捷,还是轻松溜回了宿舍,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这诡异的变化。
难道是跟师父最后的战斗中被他对我完成了血奴仪式?不然,以我当时的实力如何杀死师父的?这一直是我心中的疑问!虽然我隐藏了八凶功法,能够出其不意。平时对师父的各种招式也多有观察,甚至还深究过移剑隔世和落梅无痕的破绽。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哪有那么容易得手?就是昨天的崔应侯,也差点要了我的命。那可是境界的差距!
不过这也奇怪,如果被师父完成了血奴仪式,我还能杀他吗?只怕我会立马变成一具任他摆布的傀儡。而且我也没发现身上有任何血奴的烙印啊,只完成了一半?这个可能相当大!
还有种情况,便是那块石碑的问题,因为我现在的气息跟岛主祭祀时的感觉很像!
当然,不论是哪种情况,我现在都无法解决。先睡一觉才是最重要的,刚才不用灵力的一路赶回来让我身心具疲,真不知道刚才一路狂奔,怎么跑了那么远。
“成风,从今天起,你就是个合格的杀手了,这点为师为你感到骄傲!但是……”师父望着我们的脸慢慢狰狞了起来,“优秀的人偶只要一个就够了,人偶不需要感情!”
移剑隔世!我的五位兄弟立马断头倒地;落梅无痕!又是五人倒地!
“不!”我拔剑刺向师父!
砰!一声闷响,师父一掌印在我的胸前,还是跟从前一样!这一掌又让我飞出倒地,难动一下……
艰难地抬起头来,望着师父靠近最后的那四人,挣扎着被束缚住的身体,感到无比绝望。正在这时,那四名兄弟的样子慢慢变成了江一苹,白锦还有张淘和林术峰!
“师父,求你了,不要!”哀求的声音从我嘴里发出。
“求我?你不是没求过我,但是有用吗?”却换来师父冰冷的回答,“我说过,我会夺去你的所有!只有我的命令才是你的一切!记住,你叫成风!”
移剑隔世!
江一苹滚落在地上的头颅哭泣的对我说道:“阿风,为什么不救我?”
旁边白锦的头颅也盯着我冷冷地问:“是啊,你能杀掉你师父,能杀掉崔应侯,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是啊,为什么不救她们?泪水流满了我的脸颊。
“哈哈哈哈,救她们?你得先救你自己!”师父的声音慢慢变了,变成了崔一剑的声音,就连样貌也成了崔一剑的身影。
“啊!”猛的从床上跳起,又是梦!但那种苦涩的滋味!好像还在慢慢地敲击在我的心头……一种难言的失落和苦涩填满了我的心房。泪水仍然在流,原来,我是真的哭了?真是的,只是个梦而已,江一苹和白锦怎么可能有事?我在瞎悲伤个什么?
咚咚咚的敲门声使我回过神来,我立刻拭干脸上的泪水,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过去开门。还是夜里呢,会是谁?江一苹吗?不太可能。院长?对,应该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