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我不行?载重哥,难道连给我一次机会都不可以吗!?”
刚刚抬手想敲门,就听见潘允姬激动的叫喊声,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载重的平静如水,声音又轻又淡漠。
潘大小姐真的是无所畏惧,所向披靡,简直是名女战士,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被记者啊、狗仔听到了,明天准又是娱乐头条,什么“载重受伤,允姬终于正视内心病床前表白”,“冲破一切阻碍,是真爱的力量让允姬发出求爱的宣言”之类之类的,公司又该头大了。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回答也听过很多遍了,是一样的,还要我再说一遍麽?”
我狗腿的整个人趴在门上,表白诶!国民女神潘允姬对最佳情人金载重的表白诶!!!
载重声音太小了,听不太清楚,说什么呢,急死了,是拒绝了吗,载重你倒是大一点声音啊……什么,有喜欢的人了?!等等,是不是在说有喜欢的女生了啊!
真想直接破门而入,听个清清楚楚,这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隔门听声儿的,难受死了,急得我直挠门……
正当我企图调整一下姿势重新找个更好的位置偷听的时候,肩膀被一双大手结结实实的扳了过来,回过头,仁俊的脸色很不好看,一脸的郑重其事。
“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可是你不好奇麽?你……不是喜欢潘允姬的吗……”
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根本就没有问出这个问题的勇气,或者……或者是害怕听到仁俊的回答……那真相对我来说,有些残忍……
短暂的沉默也沉默的百转千回……
“……这也不关你的事……”
没错,仁俊说的没错,这不关我的事,或者说,我根本没有资格在乎这些事,我唯一有资格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心,很痛……崔彩熙,不是一直在告诉自己麽,从今以后对仁俊不可以附加任何感情,不可以,为什么就这么没记性,为什么就这么自讨苦吃,越来越投入,受伤的只会是自己不是吗,就算心已经被撕扯到滴血,不也只有自己舔舐吗,崔彩熙,你可以的,绝对可以做到,对他的感情,就到这里吧,拜托了,崔彩熙,求求你,崔彩熙,否则你只有彻底的离开,那样,你连他的脸都再也见不到,这种程度,你也可以吗?再也不能在他的身边守护他,这样,难道也没关系吗……
心脏绞痛的无法呼吸,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一样……崔彩熙,你要忍住,不可以在仁俊面前掉眼泪,崔彩熙,最近……你好像变得太爱哭了……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狠狠摔上,被这声巨响吓得有些惊魂未定的我呆滞的回头,刚刚的无数思绪瞬间被震断。
只见潘大小姐泪流满面,我见尤怜,楚楚可人的样子,让人真想过去抱抱她,可一看见我,这厮立马变脸,红着眼睛冲我吼道:“你还好意思来?!载重哥是因为谁受的伤?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我滚,滚!!!”
侮辱人也要有个限度,今天一天,你潘允姬骂了我几遍滚了!!!
“是,没错,是我害载重受伤,我也很内疚,但你没有资格对我出言不逊!怎么,表白被拒绝了正愁没地方撒气呢是吧?以为我这么好欺负吗,来呀,再拿水瓶丢我啊,看我会不会还击,以为我真怕你是吧?你以为你是谁,全世界的人都该拿你当大小姐一样供着麽?潘允姬,你不觉得自己太可笑了麽!”
我有些气急败坏,没过脑的噼里啪啦丢出一堆狠话。
潘大小姐白眼一翻,差点口吐白沫。
“崔彩熙,够了,别说了。”
是仁俊的声音,真讨厌,郑仁俊,我讨厌死你了!!!
“我送你回去吧,这里是医院,不要把事情闹大。”
仁俊拉过眼里正在冒火的潘允姬,剩我一个人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两个人一起离开的画面实在太刺眼,狠狠的垂下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忍着鼻酸,等到两个人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敢慢慢抬头。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在视线里慢慢变得模糊,我突然冒出来非常奇怪的想法:两个人真般配啊,连背影都看起来那么般配,真好,我真的一点都不妒忌……真的,一点也不……
因为,我真的……没有那个资格。
“还要这样看多久?人都已经看不见了……”
转过头,是载重的微笑,不知怎么,刚刚一直拼命忍住了的分明已经结了冰的泪水,被这微笑轻易融化,那微笑里好像和着阳光,有些刺眼,有些温暖,又有些……让人心疼。
真丢脸……
“我没有……”
话还没有说完,载重一把拉过我拥进怀里,下巴轻轻的抵在我的头上,柔声说:“糟糕,被我发现了呢……彩熙的秘密,被我发现了呢……”
就真的这么被载重抱了好久,把头埋在他胸前沉默了好久,眼泪也这样掉了好久……
“那个……你们在干嘛?载重你胆子太大了吧,这里是医院,要抱,你俩也进屋把门关上再抱啊,不怕泰贤哥骂?”
抬起埋在载重胸口的脑袋,看到风哲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
“不是那样的……”我连忙胡乱的摆手解释道。
“不是哪样的?”
“就是……那个,刚刚……我吧……然后……”我开始语无伦次,因为刚刚的情况,我也一头雾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哪个?”风哲句句紧逼,一脸的坏笑。
“臭小子,够了啊。彩熙别理他,大家都进来吧,别都站在门口了。”载重给了风哲一拳。
风哲假装吃痛的样子,捂着肚子可怜巴巴道:“我们是要进去的,可是你们把门挡住了,进不去啊,还抱那么久,我们都看烦了。”
“对啊,你们真的好腻歪……”敏豪一旁帮腔道。
“载重哥,快让我看看你的头,还会痛吗,会不会有脑震荡,会不会留疤,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受伤?”我连珠炮似的丢出一堆问题,刚刚光顾着自己掉眼泪了,都忘了此行来的目的。
载重一下瘫在床上,语气黯然的说:“医生说……我的脑部有儿阴影,压迫神经,可能会有记忆功能丧失的危险,以后,我可能会不记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