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树木青葱的森林,我漫无目的地走着,雾气弥漫着我的视线,使我怎么也看不到尽头。我无望的跑着,这片森林似乎无边无尽,我开始觉得头晕目眩。
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转身看去,是一个女子,她甜甜的在微笑,凝视着我。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她的声音清纯甜美,听了使人心旷神怡。
“这是哪里?”
“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是你带我来了这里?”
“不,是你自己选择的。”
话音刚落,她渐渐的向我走近,她微笑着,让人陶醉在其中。可突然,她的眼神由柔和变得凛冽,我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然后大笑而去。
我从梦中惊醒,额头有些冷汗冒出,心跳也在加速。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平稳了我的心绪。我使劲的想着梦里那张面容,可是除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微笑以外,什么也想不起,而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却好似在耳边回荡。
看了看身旁的闹钟,已经快7点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走到洗漱间开始洗漱。
最近的事呢,总是有那么点不顺心,虽然以前也做过噩梦,但是总觉得这次这个梦有些蹊跷,当然我希望只是我自己想多了。
打开手机,梓芮在6:28就已经发来了‘已上车’的短信,我用微波炉热了个面包吃,然后走向公交车站和她汇合。
今天的天气有些闷闷的,好像要下雨了,几朵乌云缓缓地向这座城市移动,还好是清晨,要不然一定热得要死。
我站在车站,身旁也有很多学生和我一样,不过还有一对学生情侣。从背影看他们很般配,让你看了就想许下愿望——一定要让他们在一起,至于结果,我不认识他们,当然也不知道结局。
已经开过了几辆7路公交车,我终于看到了梓芮的身影,她高兴地向我挥挥手,我也迈着喜悦地步伐踏上公交车。她依旧站在离下车车门最近的那个扶手旁,仍然披着她的长发。
周一,又是个升旗的日子,当然,除此之外还要听副校长的一席长话。悲剧的是,我们班有个男生请假没来,这样排好队薛岩就刚刚站在了我的左边。那个时候,我真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如果说,以前听副校长讲话是度日如年,那么今天一定是一日三秋啊。
当副校长宣布散会的时候,我拉起梓芮的手就逃离了现场,孙子兵法的三十六计中,走为上计的确是个好方法,无论何时何地什么情况都可以用。梓芮虽然觉得我的行为有点怪异,但也没有多问,我呢,有时候就是喜欢这样的朋友,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心里的想法。
悲催的周一第一节课是化学,经过周末的放松,周一本来就是容易疲劳的一天,更何况是如此催眠的化学老师讲课,我打瞌睡才怪了。虽然我一次又一次的用毅力支撑,但是我的上下眼皮仍然开始打架了。每每想起初中班主任见到我们困了,就会主动让我们全班趴下睡十分钟,再精力充沛的听接下来30分钟的课,我就会感动的无以言表,世界上哪里还能遇到这么体谅的老师啊。
这真是煎熬的一天啊,我无时不刻都在躲着那个薛岩,就连雪宜找我聊天我都会竭尽全力避开他的话题,雪宜问我为什么老是这样,我也只能说我不是很喜欢他这个人,然后雪宜就抓紧机会跟我讲了很多很多薛岩的美好事迹,当然也让我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学校里大帅哥就是薛岩。而我,只能用无语来接受这些事实。
放学后,梓芮等班上的人都走完了,才问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今天一天都怪怪的。”
“我能遇到什么事?”我尽量装出一副放松的神情。
“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分担的啊,小学老师都教过的。”显然,梓芮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没事就是没事,是你想多了。”那我只有继续装了。
“你说还是不说,明明就有事,而且和薛岩有关。”梓芮确定以及肯定的说。
我看着她,知道今天不说不行了,于是呢,完完整整的把事情告诉她了。她听得津津有味,然后诡异的笑了笑,然后拉着我的手郑重的说:“岑雪伊啊,你的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了。”
听完这句话,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反正我也不想要,转给你怎么样?”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嘛。呵呵,”梓芮拍拍我的肩膀,“你也只有顺其自然啊,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呢,只有躲呗,躲一天算一天咯。”我无奈的说道。
“我送你去车站吧,免得又遇到那些不着边际的人。”
“谢谢罗。”
唉。问什么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总觉得他们都那么逍遥自在,难道他们的生活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只有我的偏离了原有的轨道嘛?
太阳一天天升起,一天天落下,都说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这天交数学作业的时候,东窗事发了。
可能是头天晚上的数学作业太多了吧,今天交数学作业的时候,特别不顺利,这个希望蒙混过关,那个要你放他一马,50个人的班级,只收了31本作业。我可不敢就这么把作业交给数学老师,毕竟我是那种不敢招惹老师的人啊。我看了看梓芮,希望她能想出一个万全之册。她也的确不负我望,给了我一个自信的眼神。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她的方法就是一个一个在花名册上勾名字,然后直接把没交的人的名字报给数学老师。我只想说,她还真不怕引起公愤啊。
我还在整理我这几组的作业,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我耳边:“记得帮我把名字勾了,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
我愣了一下,赶紧转头望了过去,不过他已经转身走了,我是不是该庆幸一下,他没找我麻烦呢?
我才刚刚缓过神来,梓芮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于是,我们在群众的各式眼神下离开教室,进入了办公室。
梓芮淡定的在一个一个的勾着花名册,我却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帮薛岩这个忙。
“雪伊,怎么了?快点帮忙啊。”梓芮一边进行着她的工作,一边跟我说。
“我来勾吧,你帮我念名字,这样要完成的快一些,对吧?”最后我妥协了我的软弱。
“好吧。”梓芮笑了笑。
我顺利的瞒天过海,不过心里总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作为数学课代表,怎么可以滥用职权呢?我不觉得叹了一口气。
我有气无力的过完了这一天,放学后梓芮有些事先走了,我继续慢吞吞地收拾我的课桌。
“谢啦。”
谁的声音这么熟悉?我满脑子里寻找,终于找到了它的主人。我的天,我怎么忘了这一茬。我勉强的对他笑了笑:“不用。”说完,拿起书包就离开了教室。可他却直接跟上了我的脚步。
“你又要干什么?我都说过了,你不用为你兄弟把关啦!”我有些不耐烦的说。
“我回家也得从这条路走出校门啊。”他好笑的说。
我算是遇到了,都说冤家路窄,可我和他也不算冤家啊。
人生就是这样,往往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开你的玩笑,你除了能一笑置之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