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不敢在老师面前太过造次,扭扭捏捏的跟着他走出来,经过小倩老师身边的时候,她笑着朝着小阳挤着眼睛。小阳张着嘴巴想争辩,却说不出来。
“怎么了?我拉着你,就知道躲躲闪闪的,换个别人就行了,是不是?”郝笑没好气的质问她。
“不是的。是……。”
小阳很想和他分享一下孔子老先生的为人处世之道,后来转念一想,为啥要跟他解释那么清楚那,真是对驴弹琴,瞎耽误工夫。
“那就是觉着拉手不过瘾了吧。还是……。”郝笑把笑嘻嘻的脸紧贴到小阳的面颊上,他们的呼吸都吹到了对方的脸上。
郝笑的舌尖在自己嘴唇的边缘像妖怪流着口水要吃人似的贪婪的舔着。
“恶心!不要脸!根本不是人,日本鬼子也没说还要打个回马枪的。刚刚还没亲够啊?没人性了,老天爷要是长着眼睛就让他把舌根都烂光。”
小阳恨恨的发着毒誓。她突然一猫腰,从郝笑的包围圈里窜了出来,得意洋洋的赶紧朝着教室跑。
郝笑哈哈哈的笑着,跟一只大怪兽要摩拳擦掌的追捕猎物般的兴奋。他挥舞着一只手臂,就好像在草原上放牧的原住民,正在牛羊成群的草场上套野马。他的手臂在空中不断的画着圈,终于胸有成竹的朝着小阳奔跑的方向准确的投掷了出去。小阳边跑边回头朝着他做着鬼脸。然后,仿佛马上就被套马索紧紧的勒住了喉咙,喊不出声音。她死命的用手指撑在脖子那,最后体力不支,伸长了舌头,像僵尸一样的伸直了手臂,摸索着一蹦一跳的朝前继续前进。然后她忍不住放声大笑着,冲过拐角。
“彭!”小阳结结实实的撞在一个人的身上。一抬眼,“哇!是英俊哥哥。”
夏小阳顾不得自己摔的几乎要散架的四肢,一骨碌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瘫倒在地上的木偶,被主人拎起来,精气神马上就大变样。眼睛也会动了,手脚也有了力量,嘴巴也会一开一合的说起了俏皮话。
这时,小阳睁大了黑色眼圈的大眼睛,用手背使劲的揉揉眼皮,眼睛的亮度马上就像八月十五的月亮一般的明亮而幽静。她的脚趾头在靴子里痛的上上下下的乱动,不过表面上,她只是甩着油亮的长头发,背着手,气淡神闲的站成了一棵挺拔的白杨。
她悄悄地嘟起了嘴巴,就和韩国爱情剧里的女主角一样的娇嗔和稚嫩。本来小阳不是这样的人,一会学林梅的娴静挺拔,一会学芳芳的矫揉造作。因为她感觉好像男人就是吃这一套,任她的眼睛再亮,怀着怎么样海似的深情,根本没人理会。
所以今天见到最爱的人,夏小阳的情绪瞬间就变的饱满和冒着幸福的泡沫。人的一生能遇见几个真心相爱的人,又有几个能有机会撞到心爱人的心上?如此莫大的幸运,在小阳的头顶画出了一道流光溢彩的虹,小阳要紧紧的捉住了它。
“老天爷对我的宠爱并不是一朝一夕的,终于也算是有了身体上的接触了。”夏小阳跟吃到了肉一样的心满意足。
虽然肉体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是她的精神肯定是愉悦和幸福的。
小阳异常的兴奋,大脑的链条几乎转的快要断裂了,也没有找到怎么应对这个局面的最好方法。她的脑海里只有芳芳和林梅成功捕获男人心的最好的诠释,所以不加思索就现学现卖。
小阳禁不住的想:“如果这样的话,英俊哥哥会不会马上就被我的风采深深的折服,马上三步换成两步的奔过来,大声的说爱我呢?”
追到跟前的郝笑看到小阳一脸出人意料的怪摸样,倒像是个对着镜子练习剧情的女演员。
她以前常有的那种要不就一言不发,睿智冷静,默默跟随;要不就傻里傻气,狂呼乱叫的勇气;再不然就紧紧的蹙着柳叶眉,张着异常大的瞳仁,满腔的悲愤和哀怨,现在竟然一点也看不到,倒教他有些生气:
“为了一个根本没有勇气爱你的人,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鬼样子了?真是丑陋的要命。”
他低下头,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狠命的啃咬着手指甲,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插到宽大的口袋里摸他最爱的果粒酸奶,在想,要不要在最紧要的关口朝着夏小阳的脸上扔过去,把她彻底的打晕了。
郝笑摸了半天没摸到,有些泄气,他黑色的眼仁藏在浓密的卷发后面,只好看看小阳到底要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
李英俊看到夏小阳心里猛的一沉,根本没注意到小阳到底是怎样的在卑躬屈膝的讨好自己。感觉是好久没有见过她似的,是自己在躲避着她的一切,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虽然效果也不是很好,但是时间久了好像也会是尘封的酒,空气中的味道渐渐的淡了,因为它的纯美都在心里。就怕一个嗜酒的人忍不住打开它,它浓郁的味道会很快要了人的命。你只要是尝到一滴,就会无穷无尽的索取,直到干涸的时候,或者是被这深沉的疯狂扼杀掉灵魂,成为它的奴隶。
“我爱她,就如同她爱我一样的深。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爱。我该感激和理解她,不该回避她。她毕竟是个像自己的亲人般的贴心的人,总要找个好方法让她对自己死了心吧。我也就可以安心的走了,彻底的自由,无牵,无挂。”
情不自禁,英俊朝夏小阳微微的笑着。小阳以为是自己今天的表现太出色了,才会让他对着自己笑。
“原来电视里演的都是真的,男人真是愚蠢的动物,只在乎表面上那么一点光鲜的东西。你为他朝思慕想,为他肝肠寸断,泪海磅礴,为他默默的逆来顺受,为他悄悄的等待……直到年华飘逝,却远不及一声娇嗔的呼唤和白痴似的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