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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秘小鼎

当体内那股阴寒之气再次开始肆虐时,秦闲已经意识到了这次的情况极为不妙,距离上次发作的时间不过刚刚过去半天而已,想不到它竟然就再次发作起来,而且发作得如此迅猛,令他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当秦闲倒下之时,他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这院落里除了自己和顾兮若,没有第三个人,抱住自己的明显是顾兮若。秦闲心中大急,他体内阴寒之气肆虐时,体表四周也会变得极为寒冷。以顾兮若那个傻丫头外柔内刚的性格,看见自己这般模样,很可能抱住不肯放手,很容易也被阴寒之气所伤。

秦闲很想出声让顾兮若放开自己,但这一回阴寒之气发作得太过猛烈,他一下子就失去了对外界的所有感觉,灵魂与肉体所能感觉到的,唯有无穷无尽的阴寒,那股阴寒铺天盖地,入骨透髓,直迫神魂。

就连秦闲的意识,在极致的阴寒下,也似乎要被冻结住。

秦闲不得不收摄心神,紧守胸口的丹田,运转起无名古卷上的法诀,一点一点地对抗和调理体内肆虐的阴寒之气。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阴寒之气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厉害,直往秦闲的丹田逼迫而去。

丹田是运行无名古卷上功法之处,一旦丹田之处被阴寒之气占领,那么阴寒之气就会彻底失去控制,回天乏力。

只是阴寒之气经过这么几年的慢慢壮大,已经超过了秦闲身体所能容纳的极限,这会又发作得极为突然,秦闲毫无准备,而且距离上一次发作刚刚过去半天时光,秦闲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处于极为疲惫的状态中。

所以尽管秦闲努力地在丹田中运转无名古卷上的功法,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阴寒之气在他的经脉中流窜,一点一点地往他的丹田迫近。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秦闲的心头,秦闲的心中闪过一丝绝望的情绪:“难道这次逃不过去了?六年来的努力不过是一个笑话,还要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

“不,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会放弃!我可以死在努力中,却不能死在自己的放弃中!”秦闲在心中咆哮着,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反正已经挡不住了,不若放任阴寒之气进入丹田中,在丹田中,与这股在身体中存在了六年的阴寒之气作一次最后的对决!”

……

院落中,随着秦闲体内阴寒之气的发作,温度骤然下降好几度,越靠近秦闲身体的地方,温度越低。

顾兮若搂着秦闲,坐在地上,衣服上都已经结了冰晶,被冻得直发抖。

然而,她感到最冷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秦闲体内的阴寒之气以前也经常发作,但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猛烈。

每一回体内的阴寒之气发作,秦闲都是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而这一次,却是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顾兮若心中感到了无尽的恐慌,她相貌怪异,出生就被遗弃,若非秦闲的父亲秦浩尽将她抱养,她甚至没有可能活下来。成长的过程中,也因为容貌问题,她受到了诸多排挤,吃了很多苦,还好义父和秦闲很照顾她。可以说,秦浩尽和秦闲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现在秦浩尽外出寻找秦闲母亲,七年未归,影踪全无,生死不知,而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秦闲又遇到了生死危机。

秦闲的情况,顾兮若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紧紧地搂住他,试图以自己的体温驱散一点秦闲身上的阴寒之气。

“秦闲哥哥,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顾兮若轻轻地呼唤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时受寒气影响,化作一颗颗细小的冰晶。

她左手上本有一些细小的伤口,被寒气冻裂,冒出鲜血,顺着指尖,慢慢往下滴落,刚好落在了小药鼎的一块碎片上,奇怪的是,这些血珠竟然没有被寒气冻结,而是一下子被那块小药鼎碎片吸收,消失不见。

顾兮若全部心神都放在秦闲身在,自然没有注意到旁边发生的事。她感到秦闲身上的寒气突然一下子消失了,心中大喜,以为秦闲已经度过了这一次难关。

然而,立刻,顾兮若就注意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秦闲不但没有清醒过来,生命的气息竟然也在快速地流失。

“秦闲哥哥,秦闲哥哥。”顾兮若心中大急。

情急之下,顾兮若动作幅度太大,原本左手上被冻裂的伤口,又被撕扯到,鲜血冒出更多。

“哗。”

那块小药鼎碎片,吸收了一定的鲜血后,蓦地发出一道白光,飞到半空,将所有其它的药鼎碎片吸扯到一起,而后冒出一团火焰,将所有碎片包裹在其中,猛烈地燃烧起来。

半晌,火焰消失,小药鼎碎片完成融合在一起,化作一个全新的小鼎。

这个小鼎一尺来高,比原本小药鼎小了许多,小鼎的造型方方正正,线条古朴粗糙,完全不及原先小药鼎的工艺精细。但这个小鼎一出现,就透露出一股厚重的气息,古朴沉凝,悠远绵长,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光与岁月。

“凡人,是你唤醒了本座,很好,本座将大大地打赏你。说吧,你有什么愿望?”一个声音道。

顾兮若愕然地望着发出声音的人,只见一个三四岁穿着小肚兜的小男孩坐在小鼎上,居高临下,一脸严肃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阴阳脸,还有天凰血脉,很好,凡人,你有让本座正视的资格。说出你的愿望吧。”小男孩一本正经道。

被人说阴阳脸,顾兮若心中有几分不快,不过她的心神被小男孩说的后半句话吸引,这小男孩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出场不凡,还能漂浮在空中,也许真能帮到自己。

“你说你可以实现我的愿望,那你,你能不能救救他?”顾兮若满怀希望道,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小男孩,生怕从小男孩口中冒出一句“救不了”。

秦闲生命的气息越来越弱,顾兮若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

小男孩看了看顾兮若怀中的秦闲,摸了摸婴儿肥的下巴,道:“救他嘛,也不难,看本座的。你先让开。”

顾兮若略一犹豫,终于还是将秦闲轻轻放倒在地,起身站在一旁,此时她已经没得选择,这个神秘出现的小男孩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小男孩坐着那个小鼎,漂浮到秦闲身前,似乎觉得站在一旁的顾兮若有点碍事,道:“凡人,你让开一点,免得影响本座发挥。”

顾兮若只好又退开了几步。

小男孩上下打量了秦闲一会儿,嘴里嘀咕道:“奇怪,这个凡人体内的寒气好古怪。”

顾兮若见那小男孩半天没动作,心急如焚,道:“他,他还有救吗?”

小男孩不悦道:“废话,区区一个凡人,有本座在,不要说他现在还活着,就是他现在已经死了,本座也能给他救活。”

小男孩将小手贴在秦闲胸口,嘀咕道:“管它是怎么寒气,本座直接将它驱散就是,试试本座的三昧真炎。”

“嘭。”

小男孩刚刚把掌心的三昧真炎灌入秦闲的丹田,秦闲丹田的阴寒之气受激,剧烈反应起来,居然将小男孩和他的小鼎弹飞出去。

“咔嚓,咔嚓。”

阴寒之气反应之剧烈出乎想象,秦闲周身都结起冰,被冰冻住。

“秦闲哥哥,秦闲哥哥。”顾兮若惊叫起来,猛向秦闲扑去。

小男孩在空中稳住身形,面色沉重,又飞了回去,将顾兮若挡住,道:”凡人,你不要命了,这是至阴之气,你过去是死路一条。”

顾兮若泪流满面,惊怒道:“秦闲哥哥与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什么要害死他?”

“死?”小男孩不屑道,“本座说过要救活他,他就算想死也死不了。”

“秦闲哥哥还活着?”顾兮若一脸犹疑地看着小男孩,被这样冰冻住,哪还有活命的可能?

“好了,你先让开。刚才是本座一时大意,没想到一个凡人竟然也能修炼天书上的功法,这才一时失手。”小男孩道。

顾兮若的脑中一片混乱,她不知小男孩的话可不可信,但她没有选择,只能退开。

小男孩道:“出现一个天凰血脉,现在还有一个修炼了天书的家伙,这些传说中的东西都出现了,真怀疑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混沌界。没办法,现在只能动用本源之火了。”

小男孩手心出现一道微小的火苗,这道火苗看起来极为微弱,仿佛风一吹就会熄灭,但顾兮若却感觉得到那火苗中蕴含的恐怖威能,她有一个错觉,仿佛那一点火苗就能毁灭整个世界。

秦闲身周结成的坚固冰块,在小男孩手心那道看起来微弱的火苗下,全部融化消失,甚至连水滴都没留下。

顾兮若额头冒汗,右手死死地绞着衣角,紧张万分地看着小男孩将那道微小却恐怖的小火苗往秦闲的胸口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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