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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到七岁那年

我步履蹒跚的向前走着,想到今天一大早,自己的好朋友肖薇就来找我并且兴奋的对我说:“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走,我带你去。”走了大半天才来到一个很远的郊区,她就问我渴不渴,我说:“废话,谁走那么远的路会不渴啊,好后悔哦,以为路上有得卖,就没想过要带,到底到没有。”“快了”她低着头好像在说什么,但我没听见。

很快,她就好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瓶水,“给你。”

我说:“那你呢?”

“你喝完我再喝。”她紧张的看着我把水喝下去,声音似乎都有点发抖,但只惦记着喝水的我却没有发现。

休息了一下,我们又开始启程了,走着走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我怎么开始全身没力,甚至头晕晕的,难道……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加快脚步往前走,我希望见到一个人,一个可以救我的人,甚至都没发现肖薇没有急着追上来,只是挂着嘲讽的笑,悠闲的走在我后面。终于,我来到了路的尽头,我的路被一条江隔断了。看着滔滔江水,难道这一切都是计划已久的吗?我不相信,我一定要问清楚,对,一定要问清楚。但……

“为什么,我自问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绝望地看着这个一直以来当成亲妹妹一样的好朋友。

“赵清啊赵清,你真的没做错吗?凭什么,大家都是单亲家庭的,凭什么你就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凭什么,就过得比我幸福,难道就凭你给我的那些不要的东西吗?你以为我会稀罕吗?我每次看到你那种以姐姐的身份自居的神态,就让我感到恶心……”

肖薇一步步向虚弱的我靠近,仿佛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

“你……:”我感到难以置信,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我只是希望自己对她的关心可以让她忘记失去亲人的痛,因为在失去母亲的时候,自己是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朋友站在自己的身边,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哈哈,你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你真的那么伟大,为什么你还要阻挡我的幸福的脚步,你知道吗?我比你更早认识林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他,我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以为他会爱上我的时候,但你出现了,你为什么要出现;不对,是我为什么会带他到你面前;不,不对,如果我从来都不认识你就好了,那么你就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不会给你抢走…..每次看到你在他面前装模做样的样子,我就好想跑到他面前扇你几个耳光,叫你装,但不行,我不能为了你这种人冒着失去他的风险,所以我一直在等机会,等一个让你原形毕露的机会,但为什么你越是装,他越是爱你。我恨啊,世界怎么那么不公平,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应该是我,那些幸福也是属于我的,你为什么要来抢,为什么?”她疯狂的揪住我的衣服,对着我大哭大叫。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不愿意去知道吧,如此了解我的你,真的不知道吗?不,你是知道的吧,但你没有退出,因为你看不惯我比你幸福,所以你要把我唯一的幸福都要抢走,让我继续生活在你的怜悯之下,好突显你的幸福,你的善良……你知道林康怎么对我说吗?他说曾经他也喜欢我,但你的出现,他爱上你了,他说如果没有你,他或许会爱上我的,你说你为什么要存在……”

“是吗?但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说,说了或许…….难道我不存在他真的就会爱上你了吗?其实他……一点都没爱过我,哪怕一点我都感到幸福得可以为他去死,但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可悲的是我这个替代品总是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取代正品在他心中的地位,但有可能吗?”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吹着大风的江边几乎听不到,也让肖薇错过了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难道我还不够可怜吗?还要一再去恳求你的怜悯,你的施舍吗?凭什么,只要你不在,他就会爱上我了。是的,只要你不在,所以亲爱的清姐,你就安心的去吧,为了我的幸福,你不也一直希望我可以幸福吗?”

看着她坚定地把中了迷药的我推进江里,看着她自以为得到了幸福而得意阳阳的样子,对这样的她赵清甚至不感到恨,而只是感到悲哀,为了她,也是为自己感到悲哀。

为了一个从来也不曾爱过自己,只是因为长得跟他心爱的那个女人很像而靠近自己的人,而失去了很多,值得吗?但为什么我还是坚信着,有一天他也会像爱那个她一样,那么爱我。明知不可为,但依然像飞蛾扑火一样,不曾后悔,爱得那么卑微,爱得那么心酸,只是为了恳求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感觉真的好累,时刻为了讨好他而去扮演一个死去的人,失去自我,真的值得吗?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赵清在心里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活出我自己来,绝不会爱得失去了自我。手中紧握着母亲留下的佛珠,佛珠发出的光透过手掌洒在水中,我整个人逐渐被光包围住,仿佛是答应了我的请求,但闭上了眼睛的我却没有发现,只是感觉好温暖好温暖。

“嗯,头好痛……”头为什么那么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掉进江里死了吗?在我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妇女,不,她是妈妈,是我还没小学毕业就去世的妈妈,就端着一碗东西进来了,后面跟着应该是我的两个妹妹,大的叫赵明,小的叫赵希。

我不敢动的望着她们,生怕一动就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幻影,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妈妈一看我哭了,就慌了,忙把手上的碗放在床边,着急地说:“这怎么了,是不是头很痛啊,快把药给喝了吧,现在就知道哭,早干嘛去了,就叫你别去工地,那里危险,你就不听,总是偷偷的去,现在好了,碰到头了吧,……”

听着妈妈的唠叨,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前世看着别人被妈妈教训,我只有羡慕的分,但现在我再次听到妈妈的唠叨,我怎么能不感到幸福、亲切?我很怕再一次失去这种幸福,一次痛切心扉就够了,我不想再尝试一次,但我应该怎么办?该如何去改变妈妈的命运,家人的命运呢?

从妈妈的唠叨里我知道我回到了我7岁的时候,刚上完一年级,正在放暑假,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我经常偷偷地往工地跑,去捡废铁去卖,木材回来烧,每次挣到钱都会存起来,用来买笔,买笔记本。然而,昨天在捡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跌破了头。其实,我对这件事没什么印象,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在这个暑假之后我们就搬回了老家去生活,好像是因为我们家交不起择校费,爸妈只好带着我跟弟妹回到老家去上学,而在读小学的那几年我一直被同村的四大天王欺负,所以我记忆犹新。

在我读5年级的时候,妈妈就不在了。妈妈走了的时候,我才知道由于家里穷,奶奶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老妇女,一直希望妈妈生个男孩,但妈妈一连生了三个女孩,第四个才生了一个男孩,但那时候计划生育是很严的,超过两个之后是要罚款的,而且还要去做结扎手术,妈妈生完三妹后,为了不做结扎手术和交罚款,只好马上带我们躲起来,去城里艰难的生活,月子就顾不上好好的做了,也因此留下来病根,没有好的照顾再加上劳累过度,生完弟弟之后就一病不起。一家6口,只有爸爸一人工作,穷得有了上顿没下顿,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出来让妈妈上医院,只好一直拖着,好不容易等到外婆一家出去香港,省吃俭用,把钱寄回来给妈妈治病的时候,医生却说太迟了……

那时候我是怨弟弟的,总觉得是他害死妈妈的,自私的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弟弟身上,但从没想过弟弟比自己更可怜,更需要人照顾,那时候弟弟只有4岁啊,他知道什么,他懂什么,他有什么错呢?错的是我吧,是我害了弟弟,爸爸为了我们能生活得更好,经常出去外地打工,一去就是几个月,有时甚至一年多,爸爸根本就没时间照顾弟弟,奶奶对我们也是不闻不问,我也因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对弟弟爱理不理的,渐渐的弟弟离我越来越远,我甚至不知道从小就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孩子,什么时候走远了,不再跟在我的后面,等我懂事了,明白过来之后,但一切都迟了,弟弟已经学坏了,我们姐弟产生的隔阂再也无法消除,这是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本来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但我居然重生了,那么我就不会再让我的人生留下遗憾,我要创造一个不一样的未来……想着想着我就陷入梦乡中,甚至连妈妈跟妹妹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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