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只有两件隐身衣,你就带着凌瀚,你们两个去别墅之家就好了。我回美丽世界再拿一件隐身衣,还有食物和水。”
“也好,你一路上小心。”
“我没什么事的,倒是你,要看好凌瀚,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才好。”欧阳兰跟林皓新眼神交流完后,走到熟睡的张凌瀚身边,将手伸向他的脖子拔掉了一个针状物。原来昨晚欧阳兰在睡觉前,对张凌瀚还是有些不放心,趁他不注意,发射了一枚即拔即解的麻醉针。
张凌瀚缓缓地睁开眼睛,拿起放在枕边的调光眼镜戴上,环顾了下四周,他仍然在飞鱼里,心想:原来昨晚的一切不是梦。张凌瀚从透明舒适的床上坐起,看到了刺眼的阳光透过灰蒙蒙的空气照射进飞鱼来,心想:呀,我今天怎么睡到这么晚才起来,要是平时都做完运动,吃完早餐了,不过,睡完懒觉还真是舒服。
林皓新看到他醒了,便指着飞鱼的后面,说道:“凌瀚,你先去卫生间里洗漱下,然后出来吃早餐。”
张凌瀚走进卫生间一看,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向上蔓延,冲击着他的泪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克制了下,才没让泪水掉下来,他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回事,最近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这么多愁善感的?”
原来,细心的林皓新怕张凌瀚不习惯,在欧阳兰用完卫生间后,便根据他的记忆,将飞鱼的卫生间变形成张凌瀚房间里的卫生间的模样,虽然都是透明的,但是非常形似。
林皓新还发现张凌瀚的衣服和裤子都划破了,而且应该几天没洗澡了,他一大早起床,便跑到城里,大商场还没开门,走了几条街,才找到小商店,帮张凌瀚买了一套新衣服,一双新鞋和一套洗漱用品,整整齐齐地放在卫生间的马桶上。
张凌瀚洗漱完,换好衣服,穿上鞋子,一走出来,便听到林皓新冲着他热情地喊道:“凌瀚,快过来吃早餐,我特意为你买的。”
张凌瀚冲着林皓新笑了笑,坐到座椅上,吃起了温暖早餐。
一旁的欧阳兰看到了张凌瀚的笑,心想:看来这个姓张的,还是有得救的,没被集团给培养成木头人,真是万幸!
林皓新满意地看着张凌瀚一口口地吃着早餐,转头看着欧阳兰:“兰,怎么样,我这个哥哥当得还称职吧?”
欧阳兰笑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向智能系统发送思维指令:“飞往张凌瀚的别墅之家。”
张凌瀚看到飞鱼起飞了,便看着林皓新,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现在兰送我们到你的别墅之家去,你昨晚不是说要见赵管家最后一面吗?”
张凌瀚点了点头,继续吃起了早餐。
过了一会,飞鱼飞到了别墅的上空,林皓新从背包里拿出隐身衣,交给已经吃完早餐的张凌瀚,并指导着他穿上,帮他拉好了拉链,才拿起欧阳兰的那件,给他自己穿好。
“兰,我们准备好了。”
欧阳兰打开机门,放下长梯,看着两人一先一后地爬了下去,望了望脚下,发现两幅眼镜飘浮在下面,一副眼镜来回摇摆着,知道他俩已经安全着陆,便收上长梯,关好机门,驾驶着飞鱼飞向远处。
张凌瀚和林皓新来到别墅之家的门外静静地等着,往常差不多这个时候赵管家都会出门买东西。
两人等啊等的,一直等不到赵管家出门。这时,不远处的水泥地上两辆银色的豪华轿车,一前一后朝着他们的方向开得飞快,来到别墅之家的门前,陆续停了下来,由于车窗紧闭,两人看不到里面的人。
张凌瀚心想:这会是谁呢?看车子,是从集团总部来的,难道是尹胜天,还领了什么人过来了?
两人尾随车子,进了别墅之家。
从车里走下来两个人,张凌瀚一看,其中一个正是尹胜天,而另一个长得眉清目秀,但一举一动可以看出是受过精英训练的青年男子,张凌瀚从没见过。
赵管家满脸笑容,热情地迎上来,说道:“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快点进屋吧。”
尹胜天走到赵管家身边,指着那名青年男子,说道:“赵老师,给您介绍下,这位就是刘超斌。”
刘超斌很有礼貌地同赵管家握了握手,说道:“您好,以后要麻烦您照顾了。”
赵管家将两人请进了客厅。张凌瀚和林皓新也跟着走了进去。张凌瀚看了看客厅,仍跟他离开时一样,丝毫没有办过丧事的痕迹,主桌上也见不到供奉着他的照片,心里便有些失落。
三人在茶几旁坐定,尹胜天说道:“赵老师,超斌以后就麻烦您照顾他了,要是他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您要教教他。”
刘超斌附和道:“赵老师,麻烦您以后费心了。“
赵管家连连摆手,说道:“您就不用跟我客气,我一个老头子,就做做家务可以,倒是你有什么喜好,尽管跟我说。还有啊,以后叫我赵管家就可以,凌瀚以前也都这么叫我,我听着习惯。”
尹胜天一听到赵管家提起张凌瀚,马上酸溜溜地说道:“赵老师,您还真会念旧情,现在还一口一个凌瀚的,凌瀚在天之灵也算是安慰了。”
赵管家连忙撇清道:“瞧瞧我,老了不中用了,嘴巴也不听使唤了,尽提些已经不相干的人做什么呢?真是的。胜天,超斌,你们别见怪啊,他在我心里已经是个过去式了。”
一听这话,林皓新知道张凌瀚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便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几下,安慰安慰他。
此时的张凌瀚,走又走不得,话又说不得,只能在心里生着闷气。
刘超斌笑了笑,说道:“赵老师,我还是叫您老赵吧,比较亲切。”
赵管家仍然一脸笑容,不过心里却嘀咕着:老赵,老赵,听着怎么像在叫家里的老佣人啊,现在的年青人怎么这么不懂尊老啊!唉,没办法,以后还得靠着他过日子,就忍忍吧。于是赵管家连忙答道:“老赵,好,老赵叫起来顺口,只要超斌你喜欢就好了。对了,超斌,集团长安排你过来做什么工作?”
尹胜天接话道:“赵老师,集团长让这边警察局多设了个副局长的位置,超斌下礼拜一就过去报到。”
“哟,超斌啊,那不是就跟钱副局长平起平坐了,看来集团长对你很器重啊,一来就给了你个这么高的职位。”
刘超斌一脸骄傲,嘴上却说道:“哪里哪里,就是一闲职啦。”
赵管家赶紧说道:“闲职也比忙的好,你不知道以前凌瀚,就是不被集团长看重,才安排他出去跑新闻,害得我得跟着受苦,天天替他写新闻稿。现在托你的福,我就清闲多了。”
这话,让张凌瀚听来很不是滋味,心想:你这个两面派,我算是看透你了,当初是你说的我受集团长的重视,才没有安排个闲职的,现在有了新主子,就改口风了。
尹胜天也接话道:“赵老师,你说的是,以后你也不用像以前一样,每个礼拜写报告跟集团长汇报凌瀚的一举一动,那么辛苦了,集团长说了,超斌的事他自己汇报就可以了。”
张凌瀚怒火中烧:没想到,每次晚餐时赵管家询问一天的行程,不是为了关心我,而是为了完成他的监视工作,好向集团长汇报,我也太傻了,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好,那好。对了,超斌,你觉得家里的装修和布置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换的吗?”
刘超斌环顾了一下客厅,摇着头问道:“这些东西以前是谁负责的?”
“都是我一个人负责的,以前那个人对这些都不上心。”
“到时我会请专业的公司来做,这些装修实在是不入流。还有这些家具什么的,都要扔掉,等装修完,要买些配得上的家具才行。老赵,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刘超斌说道,语气里带着傲慢。
赵管家明显感觉他自己没有了以前在家里的份量,又不敢争辩,只得附和道:“好的,好的。”
一直还算礼貌的刘超斌看了看时间,突然用命令的语气说道:“老赵,是不是到时间准备午饭了,尹大哥中午要在这里吃,多弄几个菜啊!”
赵管家一下子愣住了,心想:变脸怎么变得这么快,跟翻书似的。但是,赵管家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赶紧说道:“好,我这就去准备。”
刘超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快去吧。”
尹胜天看着这一切,在一旁端着茶细细地品着,心想:赵老师,这样你才会知道谁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张凌瀚走了,超斌的事也尘埃落定了,你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林皓新看着尹胜天的思想,心想:看来赵管家以后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不过照刚才看来,他根本就没真心实意地对待过凌瀚,枉费凌瀚还对他念念不忘,这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林皓新拉着张凌瀚出了客厅,走过院子,来到大门边,才小声地问道:“凌瀚,你还好吧?”
张凌瀚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我总算是看清楚一切了,也好,这样我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以后你们带我去哪,我就去哪了。”语气里尽是自暴自弃的味道。
林皓新理解张凌瀚现在复杂的心情,便不再多说话,只是将一只手搭在张凌瀚的肩上,让他感觉不那么孤单。两人在院子里静静地等着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