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过于平淡看起来总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不能说的籍口,再次进入校园才发现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一年前。
我背着行囊在来往路过的同学中感受开学带来的美妙。
然而又有些不同,一年前的今天是欢天喜地的,一年后的今天心中却是隐隐作痛着。
仍旧是和徐泽分到了一个宿舍,仍旧是上下铺的关系,然后就没有仍旧了。
正如陈良说的那样徐泽是独来独往的,几个月不见他变了,身上那种孤傲的气息越来越强烈。
有时候面对面和他擦身而过,我就瞬间有种身处阴暗的氛围。
整理床铺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外边的门前,单薄的身影比起以前显得更为憔悴落寞。
我铺好自己的床位站在他身后,半天才开口说:“要我帮你么?”
他回过身轻微摇了摇头,什么话也不跟我说,安静的铺着他的床。
我如同一个被遗弃在稻田中的茅草人,张着一张无法出声的口,那些堆积在心里的千言万语也只能在达到喉咙的时候被生生咽下去。
下晚自习和车夏在后操场散步时,她就会跟我说起徐泽:“徐泽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几乎在教室里看不到他的身影,还对老师说慌。”
然后我就会故意说句让车夏抓狂的话:“想想以前的你,比起徐泽你比他坏多了。”
“安黎年,你皮子遭痒是不?!”
再然后操场上所有散步的情侣们就会看到一幕真人版的龟兔赛跑。
.......
在这个班里最让我头疼的男生就是许正宇。
他坐在车夏的右边,没和车夏耍起的时候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呢?他对车夏的种种行为让我不得不对他产生反感。
反感一:明目张胆的忽视我的存在
他的那个手机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或是上厕所绝对不会离开手半步,自己带着耳机自娱自乐不就行了么?可恶的是他还会递给车夏一只耳机,俩人在我的眼皮底下共同聆听美妙音乐。
反感二:娇柔绅士的娘娘腔
女生上课带个手提包那叫正常,你说一个大男人胸前挂着个Hellokitty包那叫什么?!
**+范二。
我很清楚的记得当他把包打开时里面所装的烂玩意,三盒伊利纯牛奶,我能理解成这是纯爷们的必需品,因为纯吗。一瓶护手霜,这我也能理解成你的手是纤纤玉手需要爱护嘛。那么最后一样东西,女士香水。许同学,看来你急需做变性手术!
反感三:宇宙超级大鸡婆
总是在我埋头做功课时见缝插针的找车夏搭话,从今天早上吃的什么?你的发型真好看,你的脸上涂BB霜了吗?汗!这都是你许正宇该问的嘛?!
以上所述毫无半点虚构。
以至于每次回到宿舍陈良都会问我一句:“你跟许正宇怎么一见面那表情就像是你杀了我爹,我杀了你娘啊。”
如果杀人不犯法发的话,我第一个杀了他!
遗憾的是这是个法治社会,杀人偿命呐!
......
江翌辰来学校找我的那天我正在教室里上课,我跟老师请假出去站在走廊上问他:“怎么来们学校了?你不是说这两天回上海的吗?”
他摇摇头双手插在裤兜里:“我不回去了,我决定在这个学校念大专。”
我睁大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你回教室上课吧,我还要去办入学手续。”
“嗯,好。”
是不是太突然了?
猜不透!
......
在学校念书的这一个星期里接到过三次车向正的电话,除了学习方面便不再有其他的话题可说。
面对这个将来要成为岳父的人,心底是说不出来的后怕。
每天很晚才睡着,双眼就像是被画在脸上的两个窟窿,空洞地在息了灯的宿舍里凝望不闭。
就这样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而岁月这条长河留在脸上的风霜,白化了青春白化了年华,却抹重了心里的那份寂寞。
曾以为生命是一首短暂而又急促的进行曲,现在看来,它却是缓慢的永无止境。
在这场生命里我站在最遥远的边界,走着走着然后一下子猛地摔落悬崖。
再然后便是半夜惊醒的一幕。
自那次和车向正谈过后,他的话就像个梦魇一样缠着我挥之不去。
车夏,这个我拿生命去爱的女孩,这个无忧无虑的女孩,我怎么能不去疼惜?
如果说上学期车夏是个好好学生,那么现在是否能称她为“不良少女”?
开学以来班上的男生偶尔会私下跟我讲,他们说:“安黎年,你们家老婆变本加厉了哦,每天晚上和一群女生在后操场招惹新学弟。”
关于流言我一笑而过,有些事不能去想,想多了就真得变成所想的那样了。
在校园里时常会碰到江翌辰,每一次都会被他硬生生地拉出校们,在学校周边的网吧、发廊、桌球店出没。
江翌辰永远都是江翌辰,从不穿黑色以外的衣服。
发型每天都会在理发店整理好,不管是在校内还是校外他给人的感觉都是温文儒雅,像个富家子弟。
至于他到底是什么背景我就无从知道了。
我唯一弄不明白的是江翌辰为什么会那么关心我和车夏感情方面的事,他总是不止一遍的反问我:“你难道不会对其他女生产生好感吗?车夏就真的能让你把整颗心都付诸于她哦。”
他总是这么问我,告诉他答案后隔一段时间同样的问题又会从他的嘴里冒出。
他在我面前只会谈起车夏,就像当初我和秦淑在一起时只谈向海。
想起向海心就莫名的发酸,不去想也不敢想。这世上唯一最懂我的男子,不知来生是否还能和他相遇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