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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元素紊乱

莫离当然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好先生,他为人讲究恩怨分明,像李兰这种有恩于他的人,他会倾力报答,甚至不惜性命。而弗莱特手下这些恶棍,却图谋对莫离不利,欲加害于他,莫离他只会狠狠回击。

莫离治疗这些人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探究古亚世界的人体结构与地球人类的异同,用独特的声波震动不但能够加速对方康复,还能反馈回对方体内的诸多信息,内脏组成、血管结构、肌肉构成……。在治疗过程中,莫离暗中用各种手法刺激对方的窍穴部位,观测患者的详细生理反应……

说白了他就是把这些家伙挡住实验小白鼠,纯粹是废物利用,假如他们敢拒绝莫离的“好意”,他绝对会用“非常”手段令对方就范。当然这些家伙都很是识趣,哪怕心里怕得要死,也没人胆敢反抗。

莫离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治愈李兰的怪病做好准备,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没有充分的了解,他也很难对李兰的病情做出精确的判断和得出完善的治疗方案。先前两次对李兰的简短治疗,要么是稍作尝试,要么是迫不得已。

经过初步的观察,莫离发现古亚大陆的人类的身体结构、生理机能和地球人类整体上差别不大,不过他们的外貌肤色还有身体上的一些细节更近似地球的欧罗巴人种、只不过发色、瞳色更加多样化,就这个营地,莫离就发现黑色、红色、蓝色、绿色等各种发色的人类。

当然以上检测的样本还太小了,只是从区区一个营地收集的信息,并不具有绝对普遍性。而且从召唤契约中的信息可以知道,这个世界除了人类,还有许多类人种族,比如精灵、兽人、妖精、矮人、青蒙人、亚马逊女战士等种族,这些种族无论和古亚人类又有许多不同,更具有各种诡异莫测的天赋能力。如有机会,莫离倒想见识一番。

接下来,莫离没有停手,而是继续对“伤病营”剩下伤号都进行治疗。这次就不是把人家当做小白鼠,而是既然成为车队的领导者,就要有相应的担当。

不过莫离不是神,他没有生死人、活白骨的能耐,不可能将所有人救活、治愈。外伤还有一些较轻的内伤他还可以应付。但是那些断手断脚的伤者,他就没办法了,最多是减轻伤者的痛苦,避免出现并发症。

还有一些病人是外邪入体,感染了疾病,在缺乏药物的情况,莫离也只能刺激对方的免疫系统,加强抵抗力。

“伤病营”不算弗莱特的手下,合计二十来名伤号,莫离只能确认救活其中一半人,有几个甚至是药石无效,莫离他也无能为力,只能尽量减轻他们的痛苦。剩余的人都只能看他们自身造化,看看能否硬抗过去,战胜死神的收割。

处理完“伤病营”这些患者,见识到莫离精湛医术的众人,有的身有伤患,稍作犹豫,就鼓起勇气向莫离求医。莫离也不拒绝,就地为对方看病。

有了第一个,自然有第二个,后面的人就络绎不绝。对于生命的珍视,还是打破了对莫离的莫名畏惧。

后来求医的人挤满了“伤病营”,连身体没有丝毫问题的都过来看病了。莫离遂订下几个规矩,有伤病的医治,无病无疼的离开;先为有急病、重病的人诊断,再为病情较轻的诊断;老人、儿童、女性排先,青壮男人排后。李兰也在一旁帮忙维持场面秩序,登记病号。

忙碌了一整天,莫离成功治愈了营地的许多人,也获得很多患者及其家人的感恩戴德,先前人们只有对莫离力量的惧怕,现在对莫离更多了一份真心的尊崇。莫离也只是尽自己领导者的基本责任而已,一切发自本心,却也没想到起到收买人心,恩威并施。

入夜,月华如水,空气都是荡漾在一片柔和的鲜艳光华中。

大帐内,莫离正为李兰做一次的细致的检查。结束了“伤病营”的临时就诊,用过晚饭后,莫离就拉着李兰过来为其诊断。

莫离再次对李兰望气,发现他脸上虽然仍然环绕着浓浓的死气,但起码没继续迅速蔓延。而对李兰体内的深入观察,发觉他体内的五脏、血管都衰竭萎缩,似乎被某种力量不断侵蚀,破坏他的肌体,吞噬他的生命力。

莫离已有初步的判断,不过还要看看李兰本人的亲身说法。

“我自幼就有个怪病,体内冰元素的含量和吸纳外界冰元素的吸引力远强于一般人,但和那种拥有极高修炼天赋的‘冰元素体’不同,我的体质先天对冰元素的亲和力极差,身体自身对冰元素有极大的排斥性,导致冰元素成为难以控制的狂暴能量,不断破坏我的身体,令我自小就体弱多病。我父亲当年就不断为我遍寻名医,向许多学识渊博的魔法师救助。”

“当初就有某位为我诊断的大魔导师就解释过,我这怪病的学名叫‘元素紊乱’,一般人的身体对某种魔法元素有着排斥性,偏偏身患‘元素紊乱’的人,其身体对某种元素有着极强的吸引性同时,自身体质又对这种元素有极强的排斥性,导致吸纳的这种魔法元素只会不断破坏身体,最终患者大都会早夭。那位大魔导师就言明,我本来是活不过十岁的,要不是父亲让我服用了大量名贵的的炼金药剂,甚至请来素没来往的圣廷大祭司出手,施展圣光神术为我续命,我只怕如那位大魔导师所言年幼早死,那会活到现在。现在我苟活下来,也是当年的遗泽,只怕等我体内的药力和神术的效果都失效了,就是我去冥界与父亲他们相见的日子了……”李兰神色哀伤,对于自己的病情,他却是极其悲观。

“难道就没办法治疗这种病吗?”

“基本上没有办法,一来这种怪病可谓万中无一,甚少有魔法师和祭司对其进行研究;二来‘元素紊乱’与其说是一种疾病,倒不如说是一种怪异的‘天赋’,这种身体反应已经和我的生命本源紧密连接,要去除‘元素紊乱’,就等于要了结我的生命。既要挽救我的生命,又要去除这种要命的‘天赋’,就等于要彻底改变我的先天体质,但这种逆天手段,只怕早已失传了。就算有,也不是我的家族当初能够触及的……当然还有利用亡灵魔法、炼金术,将我改造成不死生命或者构装傀儡,但是我宁愿死也不绝不成为这种非人的怪物!”李兰神色惨然,对于自己的生死,他其实早已经看开了。

不过想到自己作为家族最后的血脉,假如自己死了,整个家族就彻底断绝了。有着极高家族荣誉感的李兰深感自责,觉得自己不但是一个废人,更是家族的罪人。

听完李兰的叙说,莫离心中已有大致的断定。用地球现代医学的说法,李兰的“元素紊乱”就是一种另类的免疫系统紊乱。用修炼上的术语来解析,李兰的情况就是阴阳失衡,而且是阴气过盛。

结合先前的诊断,莫离认为冰元素就是这个世界独有的“阴气”,或者说某种阴性能量,李兰的身体过度的汲取了这种阴性能量,却没能有效控制,导致身体机能混乱,肌体不断被这种能量所侵蚀,最终会就此掉了性命。

类似的病例,莫离在地球并没遇见过,不过医书典籍中却有不少这样的例子,治疗方法也是不少。

概括这些治疗法子,不外乎三种:用外力调节患者的阴阳二气的失衡,使其身体机能恢复正常;让患者修炼某种特定的练气功法,在一名高深练气士的协助下,自身有意识地引导体内的阴气在经脉中运转,不但能够驱除病患,更能强筋健体,脱胎换骨,成为一位练气的良材美玉;对患者施加针石药物,加上患者自身的锻炼,极大的壮大自身的气血元气,最终达到完全容纳外界冰元素的地步。

第一个法子,是最正统的治疗方法,不过一来这需要使用大量珍稀的药材,对这个世界的药材植株,莫离完全不清楚,二来法子对于医者有着炼药宗师的修为,莫离对炼药也只是有一定的造诣,远称不上宗师,所以这方子可以放弃了。

第二个法子,是两全其美的方法,不但能够尽去病患,更能获得超人的练气天赋,不过莫离他连气功都还没修炼,而且不说和盗泉子的约定,就算他现在开始练气,也很难赶得及在李兰殒命前获得足够的气功修为。

再说在地球时,莫离就从盗泉子口中得知,欧罗巴人种并不适合修炼华国气功,盗泉子当时曾解释过,这是欧罗巴人种的经脉穴位和华国及周边人种的有所不同,强行修炼大多都会走火入魔而亡。欧罗巴人体质更适合练习他们本土的力量体系,只有少数体质异常的欧罗巴人适合修炼气功。

莫离猜测这个古亚大陆的人类只怕和欧罗巴人类似,也不适合华国的功法,所以莫离也只能放弃这个方法。

第三个方法,理论上只要自身生命元气足够旺盛,就能容纳不断产生的阴气。不过生命元气的凝练颇为艰辛,远慢过阴气的入侵速度。最终就会像筑堤防洪水的法子一样,积蓄的阴气最后会像滔滔而来的洪水,以石破天惊的威势冲破生命元气构成的“堤坝”防线,然后把人给“淹”死。

不过莫离最后还是选择第三个法子,这个看似后患极大的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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