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看着这平时的王员外好像疯了一样,但想他是酒楼贵客,平时见到自己都是笑眯眯的,很是和蔼,并且给自己的赏钱比别的伙计都要多得多,也比别的房客给的多,过了一会功夫,终于提起了一点力气,用手拍了拍花无痕的胳膊:“王员外,王员外,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现在去给你请郎中,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欲走开。
“不要走,鸿儿,你不要离开爹”。本来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花无痕此时忽然坐起来,一双钢铁般的大手抓住李如意的肩膀,语声急切的吼道。
“王员外,你快放开,痛死我了。”但是花无痕半边不见放松,只是嘴里不停的叫着:“鸿儿,不要离开爹,不要离开爹。”李如意痛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李如意看着花无痕双眼充血,神色凄苦,心里害怕:“我不是鸿儿,我是如意啊,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李如意忍不住痛,已经哭喊道。
李如意的哭喊声似乎是叫醒了花无痕,花无痕神色一怔,放下了抓住李如意的双手,人慢慢的恢复了冷静,不见了刚才的神色狰狞,不过看起来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一样,样子很是失落。语气低沉的道:“不是的,我应该早就知道不是的,嘿,鸿儿,你若是泉下有知,不会该笑话爹老眼昏花了吧?只是他和你太像了!”花无痕脸浮轻笑,满面的慈爱温柔,说着说着,两行清泪却是顺着脸庞滴落下来。
李如意见花无痕又哭又笑的,不会是真的疯了吧?“王员外,你真的不要紧吧!”嘴里说着,心里却是打算如果这疯子再发疯,可要赶快跑路。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花无痕没有回答李如意的问题,却是反问李如意。
“如意,李如意。王员外,您没事了?”李如意见花无痕似乎是恢复了神智,放心不少。不过想到刚才杀人场面,又为花无痕担心起来:“王员外,刚才那两个人都死了吧?官府要是知道了,恐怕你要有麻烦了,还是刚快走吧。”
“如意,鸿儿,哈哈!真是天意啊,我儿取名鸿儿,原来盼望他有鸿鹄前程,没想到却是……,哎,还是如意好啊,这一生也不要求他什么名利,平安如意就好!”花无痕眨眼间似乎恢复了刚才的豪雄本色。
“官府?哈哈,如意,你知道老夫是什么人吗?听清楚了,老夫就是朝廷的天字第一号通缉的花无痕,记清楚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花爷爷。刚才在酒楼没听见他们说老夫是江洋大盗吗?告诉你江洋大盗就是专门和官府作对的!老夫更是江洋大盗的头领,怎么样?害怕了没有?”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见了您老人家非但一点不害怕,还很高兴呢。”李如意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见到这传说中的江洋大盗,心里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想亲近。
“如意啊,刚才你知道你救了我一命吗?老夫平生纵横四海,最讨厌欠人人情,你告诉我想要什么东西或者是想要办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帮你办到!”花无痕斩钉截铁的道。
“可是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做啊?”李如意根本不知道花无痕说的是什么。其实刚才花无痕强运梵天寺修罗神功,这神功平时运用,也是绝世道法,可是摘星阁等人的攻击厉害非常,特别是最后冯月明自爆一击,让本就受伤的花无痕雪上加霜,待落地以后,已然有入魔痕迹,若不是李如意在刚才打扰他,修罗神功反噬其主,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传说梵天寺当年有一个小小沙弥,机缘巧合被方丈看重慧根,修习修罗神功,修为日深,性情也是渐渐变得暴躁无常,到最后竟然下山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虽然最后被众多高手围杀,可是修罗神功的名声也在那以后为世人所知。
花无痕轻轻一笑:“你当然不知道了,如意,你可知道为什么那二人要抓我?”
“不是说你身上有什么地图吗?我想那地图肯定藏着什么秘密!”李如意试探着道。
“没错,是有一个秘密,而且是天大的秘密。你曾经救过老夫一命,并且跟老夫有缘,不如跟老夫走吧,老夫这一身修为虽说不上独步江湖,但是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是老夫的对手!你做了老夫的徒弟,岂不是比你整日待在那醉仙楼做个跑堂小伙计强得多?到时候这张地图就是我们师徒两个的,地图里面的东西足以让真个天下震动。如何?你可要随老夫而走?”花无痕满眼期望的看着李如意,真心希望他马上就能答应下来。
李如意吞吞吐吐的道:“谢谢花爷爷,只不过我,我的家在这里,恐怕,恐怕不能答应你了。”说完抬头不好意思的看着花无痕,生怕花无痕生气。
花无痕并不死心,虽然对于李如意宛然拒绝自己多少有点意外。声音已经有了一丝怒气:“如意,我告诉你,天下有多少人想要做老夫的徒弟,老夫根本就不假以辞色,还有这地图,你得到了它,那好处……”说到这里似乎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了,只好“嘿嘿”两声,表达出心里的兴奋。
李如意见花无痕生气,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不管怎么说,他知道花无痕是为他好。只好道歉道:“对不住了,花爷爷,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我不想离家远去,不然干娘见不到我,肯定会非常担心的,到时候她见不到我,饭吃不下,觉睡不好,日夜担心我心里也会很难过的,所以,只能说抱歉花爷爷,谢谢你!”
花无痕双眼注视着李如意,想要从他眼里看一看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却见李如意一脸真诚的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满是歉意。
花无痕看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亏我还自以为与你有缘,没想到却是自作多情,嘿嘿,看样子是我杀虐太重,老天爷惩罚我,要我注定一生孤独啊!”一时之间,九尺高的身躯竟是颇为萧索。
李如意不知道这花无痕为何对自己如此上心,一时癫狂,一时悲伤,一时却又是热切,还说要收自己做徒弟,此时看见他失望落魄的样子,心里很是愧疚。
花无痕见李如意固执己见,不再多言收徒之事,叹了口气道:“如意,你是个好孩子,不贪不怯,最难得的是对于干娘有一片孝心。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李如意见花无痕松口了,本来应该高兴的心情却还是有一些失落,毕竟能成为一个修真之人是是无数平民百姓做梦也想的事情啊!更何况如花无痕所言,好像他还是很厉害的样子!不过自己不能离开干娘啊。
“不过,老夫要送你一点东西,”花无痕怕李如意再像刚才那样拒绝,肯定的道:“这次你一定要收着。”
说罢,不待李如意应声,已经走到刚才五彩蛇掉落的地方,化指为钩。在蛇腹处一划,把手伸进去,从蛇腹处取出一颗绿色的圆珠,李如意见了圆珠,也是吃了一惊,他是知道蛇胆是绿色的,但从来没有见过有自己拳头大小的蛇胆,而且那圆珠上面还有荧光浮华流动,让人一见就为之着迷。只不过那股腥臭气味却是让人闻之欲呕。
花无痕走到李如意面前,拿着那蛇胆道:“这是五彩蛇的蛇胆,快点吃下去吧,保你一生无病无痛。”
李如意本要推辞,刚张开嘴,还未说话,花无痕已经把蛇胆送入他口中,只觉得一股让人呕吐的苦味自舌至腹,他忍受不住,弯腰欲吐,花无痕却是一把把他提了起来,不让他吐出来。李如意本来觉得全身都被这蛇胆苦的发抖,过了一会,一股清凉从腹中开始,游遍全身,最后归于小腹正中间,甚是舒服。李如意忍不住闭眼感受起来。
李如意感觉全身好像被都被洗了一遍,便连毛孔似乎都张开了,在向外边吐气。这种感觉持续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待李如意张开眼睛,看见花无痕在自己旁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李如意挠了挠头,有些奇怪地问道:“花爷爷,没想到这蛇胆这么好吃,我以前在酒楼也吃过,可是吃了几百个蛇胆,都没有今天的这个好吃。不知道还有没有?我拿一个回去,给干娘尝尝。”
“哈哈,傻孩子,那你刚才是不是还想推辞?”花无痕被李如意的样子逗乐了。“这个碧玉蛇胆可不是你们酒楼的什么山珍海味,哪里有那么多?你刚才吃下去蛇胆这件事,记住了,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能答应花爷爷吗?”
李如意想了想,也没有觉得吃了一个蛇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干娘也不能说吗?”
“不能!”花无痕神色严肃的道。
“好吧,我不说。”李如意嘴头上答应了,不过神色间好像还有些不以为然,花无痕见了,叹了口气道:“如意,你知道你刚才吃的东西有多么重要吗?五彩蛇可是天下间有数的凶兽,就算是比之东海深处的妖蛟也是不逞多让。何况这条五彩蛇修炼了至少有五百年,早就通灵,我若不是机缘巧合修习那修罗神功,恐怕此刻早就成了那凶兽的腹中之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