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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赖果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要将院内的东西归置归置,分分类,最好是井井有条,其余是他们大卡车进进出出的装卸材料,我负责指引他们码放位置,和清点数目,从小数理化分不清的我经常会数错,我总会让他们自己数着点,我要数乱了就让他们继续数,然后炸他们看看是不是在糊弄我。

最要命的就是搬东西,就我勉勉强强二尺的小腰,能搬什么呀!有一回跟库房主管整理仓库,一屋子电机,都是大功率死沉死沉的,他示意我一起抬,我沉腰扎马,舌尖一顶上牙堂,双臂一用力,草,没动。主管气急败坏的跟我说,你使劲啊!我又再次运功,气沉丹田,大声一喊,走,只见电机微微抬起,只走了一步就撂地下了,差点砸了我们两个人的脚。

他跟我急了,就跟我诚心的一样,找别的工人师傅帮忙整理,让我去院子里整理油丝绳,这些油丝绳都比大拇指粗,都是长期使用过的,上面断刺林立,虽然我带着手套但也于事无补,大量的断刺扎过我的双手,当一根油丝绳盘下了之后,我摘下手套愣住了,他妈的一片细小的血点,都是扎的不深勉强出血的,年轻的孩子第一时间大多是委屈,觉得自己现在太委屈了,但是碍于家里的情况,我不想这么没几天就打退堂鼓,再坚持看看,其实那时候我也深信,但凡一个工作干的时间久了都会有出路的,都是机遇的问题。

这天吃完饭,我在旁边抽烟,两个人搬来一个大口袋,里面满满的菠菜特别新鲜,菜根上还带着土,这是应季的蔬菜,很是便宜。可看见他们洗菜择菜的时候,我下巴要掉下里了。报应来了,当初我在学校食堂种下的因,在今日结出了果,还是个赖果。

他们将整口袋的菜倒进一个大盆里,用工地的大水管子胡乱的冲一冲,然后从水里拿出来一大把,用刀拦腰一剁就算择玩菜了,那菠菜红色的根还在上面呢!你大爷的,比我当年在学校帮厨还霸道,我在旁边仔细的观察他们,一个脏不拉吉的老头在一口两人合抱大的铁锅前面欲炒。

操作步骤很简单,里面放了少量的油,根本不用什么葱花炝锅,油热了之后直接就是半壶酱油,全放里面,再然后拿着水管子往里面放水,等差不多了抓两把盐往里一扔就扣上盖儿了。这特么是做饭吗,跟农村熬猪食差不多。

我经历每个工作的地方都会感慨,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多情感拱我糟蹋,不过在年轻10几岁时经历这些回头看的话,我觉得不错,小伙子经历多了虽然还是土鳖,但也是大土鳖。

等水开了把菠菜往里面一扔,两分钟就可以开饭了。虽然我跟工人们住的地方不一样,但吃的可是一样,我们一起排队打饭。工地这一点好,虽然吃的差但是管饱,大师傅给我也舀了两勺菠菜糊糊,拿给我两个馒头。吃饭!并没有什么专门的地方,各自找个地方蹲着吃,我看大伙都像狗吃骨头一样,先叼起骨头,然后找个角落踏踏实实的啃。我也学着他们,用筷子将馒头串起来一边啃着一边找个角落。

我平时讨厌吃菠菜,觉得那东西怎么做都难吃,更别说他们这个几乎没有什么油水的熬着吃了,可奇怪的是当我吃上两口,呦,还他娘的真不赖。就那老汉轻描淡写的捣鼓两下还真他奶奶个腿儿的好吃,我猛虎抢屎似的三口并两口就干掉一个馒头。第一个馒头吃的有点急,没觉出来有什么不妥,当吃第二个的时候,我日你玛!全是沙子,将钢盔里的汤倒掉之后留下一个汤底,全是沙子和特小的石子。

这他妈怎么说呢,本来在工地工作的人就很辛苦,干的是最累的活,穿的最脏的衣服,住的是最差的棚子,吃的也是最廉价的饭菜,挣的微薄的工资是用血和汗换来的,还他妈时长拖欠,你们他妈厨子还欺负人。狗仗人势的东西。

我大声说了一句,我操,都是他妈沙子,你们怎么做的饭。

停,这是在天朝,这事国情,民工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觉得我很奇怪,库房主管看了我一眼说,你头一回吃是怎么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就是我们天朝的民众,原本极为不平等的事情,当发生多了以后,都会觉得很自然,很应该,没有人觉得应该改善什么,习惯的很舒服。

就好比当地人坐地铁,特别拥挤后总会发生口角,大多数人都爱说你头一回坐地铁吧?或者嫌挤打车去。这两句话没什么错,这两个人也没什么错,因为这个地铁拥挤的事物就是错误的。凡是供需不能得到平等的时候都会对双方都会产生习惯性思维,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如果你觉得不对你到显得很另类,别人会觉得你假牛逼,你当你是谁,你是bj市市长啊,牛逼你别来挤地铁啊!操,你还得显得这么挤就对了,这多贴近生活呀。

我当时不应该大惊小怪的说这里怎么那么多沙子,应该学钟跃民说人家骑他头上撒尿,他还得张着嘴接着,一边喝一边夸,真他妈好喝,跟他妈啤酒是的。

我不知道我在继续扯下去还能说些什么,我写这个文章要体现快乐和过往的经历,并不想弄成诉苦大会,虽然可以忆苦思甜的打着比较的写,但是还是觉得这是在诉苦,但肯定不抱怨。

我喜欢欢快的节奏,所以,这里要尽快甩掉。就像韩寒的1988那种在路上的感觉,也像钟跃民所说的在路上,对,在路上。

用平铺直叙的方式描述自己的光锥,一眼望去一目了然的光锥。没那些弯弯绕,一件事就是一件事,说的跟他妈花儿是的那不是我的风格,添油加醋才是我的风格,我不是个商业作者。我爱看武侠玄幻,但是受不了自己去写,我会觉得自己太意淫了,简直是变态,成天到晚的胡思乱想,所以我只能这样一件一件的说事儿,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要说玄幻小说那应该让yy老干妈那个人去写,据说只要给他准备好纸巾,放个老干妈辣酱的照片他就ok了,什么境界呀,太可怕了,他要是把精力放到写玄幻小说上,那所有人都得靠边,比的不就是yy的意境吗,这绝对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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