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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抉择悬崖

自梨月出现遇袭一事后,梨氏夫妇再也没有让她和梨果单独外出半步,除了在梨园帮帮忙,就让她和梨果待在家里。

看着年逾六旬的双亲为了自己和弟弟仍旧辛苦的操劳,梨月年少的心里已然隐痛,她多少次提出要继续出去做事,都被父母决然的拒绝了。为了让父母放心,梨月只好听话的待在家里,就在梨园和家这百米之内的范围活动。

即便如此,接下来的几日里,她仍然没有得到安宁。

先是一个路过梨月家门的婆婆向她问路,在梨月热心指点完转身欲离开之时,老太婆突然疾影若风,挥手,啪的一声一根细若牛毫的梅花针直点她的鸠尾死穴,但梨月天生就是闭穴之人,致命穴位对她来说都是痴人说梦;

接着夜间梨月家的房子就被人点了火,一个鬼祟的人影在外面折腾了好一阵,除了外围的枣木墙皮被烧毁,梨老汉亲手所建的石屋里面并没受任何影响,屋内的枣木墙面完好无损,袭击者又一次计划落空;

再后来,梨月在梨园采摘果子时,身后突飞险石,直指梨月头部,说来也巧,本来微风不起的秋日,却突来狂风,正好将那棵巨大梨树的枝条刮起,一个回旋,却将石头反击回去,将偷袭者砸的头破血流,狼狈逃窜……

其实这一切,都是欲斩草除根的梅花仙子梅雪幻化成村民所做。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梅雪异常恼怒,她红裙着身,乌发高束,一脸气恨的立于沉香岭的高坡之上,银牙咬的嘎嘣作响。

粉衣女子见状,忙上前劝慰:“姐姐且不必气恼,我有一事不明,想请问姐姐,待若明了之后,也好帮姐姐再想想对策。”

“有什么事,你只管问就是。”梅雪闷闷不乐道。

“姐姐前日所言之‘摄仙鉴’却是何物?我身为桃花仙子,为何不知?”

听到这个梅雪有点不太自然起来,似乎也有点不愿提起,“其实这个我是自己一次不小心差点触犯此条才知晓的。这个摄仙鉴据说是一个晶莹剔透之球形物件,每一个修炼成为花仙之人都会有一个,储存在青帝宫,由青帝的贴身青使看护保管。在青帝封仙之初,就已经从每位花仙的气炼仙华之中摄走一份蕊心精华,储于‘摄仙鉴’中,仙华可以反应一个仙子的异动,就是所犯青规之处,摄仙鉴会给青帝传递信息,所以才会有以前的曼陀罗仙子被废除仙身,逐出青界之事。”

“哦。原来如此。”桃花仙子闻之已粗略明白了大致,欲想细究此事,想想也不合适,暂且就压下不问。

“姐姐,我倒有一个主意,可以帮姐姐彻底铲除后患。”

“哦,妹妹快讲。”

于是粉衣女子附在梅雪耳边如此这般讲述了一番,梅雪听后喜上眉梢,对粉衣女子赞道:“桃妍妹妹真乃冰雪聪明,就依你之计行事。”

“谢谢姐姐信任,具体如何进行,但凭姐姐安排。”桃妍道。

“好吧妹妹,那明天上午我来负责抓住那小孩,你去报信如何?”梅雪远远望了下梨月的家门,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好的,一切全凭姐姐安排。”桃妍对梅雪的话无不应承。

第二天,梨月、梨果陪父母在梨园采摘梨子,准备整理好待父母次日去集市上售卖。

中间,梨果口渴,便跟父母招呼了下,离开梨园,去自家的屋内喝水。

刚喝完水准备离开,突然一阵异香袭来,梨果儿顿时觉得浑身疲倦,困意满身,到底昏昏睡去。

待梨果醒来时,他已经被一个彪形大汉缚住双手,钢刀架颈,控制在彩虹谷万丈悬崖的边上了。

彩虹谷是沉香岭南面的一个大山谷,离沉香岭约有二里路,因为谷深不见底,悬崖陡峭,所以方圆几里的乡亲走路都会极力避开那个地方的,谁的孩子更不允许去那边玩耍。

梨果使劲挤挤双眼,疑是做梦,但脖颈上冰凉的钢刀让他明白,这不是梦境!这是真的!

一丝惊恐从这个十岁的孩子心中划过,但他极力表现出镇定,对,不能激怒对方!他定了定神,才一脸无辜的问大汉道:“大哥,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过一会你就知道了!”大汉连看都不看他,冰冷的答道。

而另一边,梨氏夫妇见梨果喝水好久未归,倒也并不太担心,因为这几天,遇袭的都是梨月,梨果并不是作案者的目标。

“这孩子是不是又贪玩了,月儿,你去看看。“梨老汉吩咐梨月。

“好的,爹爹。”梨月一溜小跑去了。

但很快又从家里跑出来:“爹,娘,没找到!”梨月面露焦虑之色,“我正屋、灶房,包括茅厕都去看了,弟弟不在。”

一句话,顿时让二老担心起来。他们停下手中的活计,开始准备去找梨果。

正在这时,邻居家的大胖气喘吁吁的跑来,“大爷,大娘,不好了,我看到梨果弟弟被人抓走了,好像往彩虹谷的那方向去了!”

梨氏夫妇和梨月顾不得一切,撒腿往彩虹谷的方向跑去。

彩虹谷,万丈悬崖边,彪形大汉正把梨果控制在离悬崖仅一米的地方,冷眼而望。

而刚才报信的大胖站在梨氏夫妻身后,和彪形大汉相视会心一笑,嘴角泛出冷意。

梨月看到弟弟被一个黑衣大汉缚住,钢刀架在脖子上,不由向前跨出一步,玉风凛凛,面带愠怒,“请问阁下到底是谁?为何五次三番袭我不成,反来挟持我弟。我到底与你们有何仇何怨?有什么事你们冲我来,放开我的弟弟!”

彪形大汉冷笑溢于唇齿:“听说沉香岭梨月姑娘孝亲爱弟,只是不知道,这么仁心慈孝的亲姐是否愿意为弟弟献出自己的命呢?”

梨月看着幼弟在歹人的钢刀之下小小的身影,不由内心隐痛,坚定的说道:“只要你放过我的弟弟,不伤害我的二老,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我梨月应你便是!”

梨氏夫妇闻得梨月这样说连气带吓已经浑身发抖,梨老汉大喊:“你若非要伤人就取了我的老命去吧,不要伤害我的两个孩子!”梨夫人在旁边也哭喊道:“我们两个的老命都给你,但不许你伤害我的孩子!”

“爹爹,娘亲,还有姐姐,你们不要管我,赶紧回家去吧!”梨果见爹娘姐姐都这么护着自己,突然心生男儿无畏,心想我梨果乃一家之男子汉,岂容你伤害我的双亲姐姐,有什么事我梨果担着!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我梨果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想到此,梨果嗖的一脚踹向大汉的双腿,奶奶个腿滴,我梨果虽然双手被绑,双脚还是好用的!我把你拉下悬崖也是够本!

彪形大汉并无防备,踉跄一下,差点被梨果踹倒在地。但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大汉也只是踉跄了下,并未摔倒。见此,大汉倏然目露凶光,举刀欲砍梨果!

“不要!”梨月大喊一声。

彪形大汉倏然停住手中的刀,心想:“差点忍不住把这臭小子给杀了,不能冲动!我要要的是梨月这个贱人的命,我必须利用手中这棋子让她自取灭亡!”

想到此,大汉向梨月道:“想救他的命,容易,你,从这悬崖给我跳下去!”

“姐姐不可!”梨果嘶吼着。

梨夫人和梨老汉已经气的体如筛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梨月看了看年迈的双亲,如风中寒蝉,痛彻心扉,再看看单纯可爱的弟弟,风华正茂,不由心生怜惜。如果以我之薄命能换弟弟一世安康,那我定当是当仁不让!

想到此,梨月再向前跨出一步,目光坚定:“是不是我从这悬崖跳下去,你以后就会放过我的弟弟和双亲,再也不行骚扰之事!”

“那个必是当然!只要你从这跳下去,我和你双亲弟弟再无瓜葛!我保证不伤他们一丝一毫!”

“好,你记住你说过的话,若你违言伤害他们,我决不会放过你的!”

“姐姐,不要相信他的鬼话!我不许你跳!你若跳下去我便和你一起跳下去!”梨果几近疯掉,大声嘶喊着。

“百果儿,”梨月的话掷地有声,“听我说!你我姐弟一场,也是这辈子的福分。只是姐姐不能再陪你了,你要答应姐姐,在父母的有生之年,你要尽你的一切好好的孝敬他们,给他们承欢膝下,养老送终!百果儿弟弟,拜托了!!”

回头砰的给双亲跪倒,泪盈双眸,“爹,娘,月儿不能再孝敬您们了,请您二老请多保重!!”

“月儿,不要!!”二老泪流满面,欲爬过去抓住梨月,无奈身子瘫软动弹不得。

“姐姐,不要!姐姐,不要!!”梨果儿疯一样想挣脱彪形大汉的控制,但被抓在他手里就像抓只小鸡一样,根本无法挣脱。

梨月缓缓起身,面若清梨,梨花带雨,悄然转身,裙裾翩飞,一个箭步向前,随着一声深情的“爹,娘,弟弟,你们多保重”,纵身一跃,便跳入了这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之中。

父母双亲,眼见自己心爱的孩子纵身跃下了万丈悬崖,眼前倏然一黑,晕死过去。

“姐姐!!”梨果疯一般向悬崖边挣脱。

彪形大汉仰头哈哈大笑,笑声响彻山谷,反手用钢刀刷的一声砍断梨果身上的绳索,把梨果往他晕死的父母前面用力一推,扬长而去。

不知什么时候,跟来的大胖也不见了踪影。

梨果万剑穿心,本想也一下跃进这万丈悬崖随姐姐去了,但想起姐姐跳崖前生死的嘱托,再看看眼前晕死在地的双亲,他不能走,他还要代替姐姐在二老跟前行孝,为二老承欢膝下,养老送终。

“呀!”梨果大喝一声,拳头重重的砸在山崖边坚硬的石头上,鲜血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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