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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事件突变

城市,东边商场门口。

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正站在路标旁边,看着来往的车辆和人群,默默取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触碰几下。

在接通之后,向着手机那头的男人汇报了本次调查的结果。

手机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知道啦,有关于时间出错的问题我会从其他人的聊天内容中去调查,另外两个疑似案发现场也交给你,有新的进展再和我联系。”

林明结束通话。

夏侯仍然站在路标旁边。

接下来,就前往第二个目的地吧。

宠物商店同样位于东边,并且就在离商场不远的另一条街道上。步行的话也只需要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由于商场不允许进行有关宠物的经济交易,所以作为这条街道上唯一的宠物商店,似乎还是一家有些年头的老店,生意非常不错。

步行途中。

他有些苦恼,不是因为事件的进展出现难题,而是由即将到达的目的地,宠物商店这个地方所引发出来的问题。

夏侯不讨动物的喜欢,不是普通的不受小动物搭理,而是在小动物看见他的第一时间,就会涌现出遇到天敌一般的紧张感。

果然不出意料之外。

他站在宠物商店门外十厘米的位置,原本晒着午后的阳光全是睡意的小动物一瞬间打起精神,各种动物的叫声突然间响起。

“那个,有些事情……”

夏侯发出声音,但是被动物的叫声一下子淹没。

“有些事情……想……”

他再次试着问话,结果还是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夏侯轻轻叹一口气。

他只好先离开宠物商店。在这样的大量叫声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谈话,如果再呆在门口的话说不定整条街上午睡的人都会被吵醒,如果走进去的话,还真是难想象。

夏侯掏出手机,手指就要碰到屏幕的一刻,他迟疑了。

“这种事情……还是不跟他汇报了吧。”

手机被放回口袋里。

宠物商店的门外不远处,就是公交车的站台。现在并没有其他人在等待着公交车,夏侯自己一个人很自然地坐在站台下的座椅上。

下一班车很快就会来。

第三个目的地,北边的水族馆。离东边的宠物商店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单靠步行的话是不可能的,在这时候得需要依靠交通工具。

不久,公交车停在他的面前。

在夏侯前往水族馆的途中。

九州市区有着各种各样的小巷,每一条小巷都有着各自的特殊作用。九州市区的小巷特别多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有些小巷是摄像头的死角。

此刻,一条停满自行车的小巷中。

“不、不行,果然,还是不、不行啊,这种事情。”

留着胡茬的中年男子哆嗦着身子,天气并不寒冷,但他却缩成一团,似乎在害怕着某些事物,又似乎在等待着一些什么。

他并不是唯一在小巷里的人。

除去这名中年男子,还有大约七、八个人同样待在小巷里。这是很少见的,九州市区的小巷虽然多,但都并不宽敞,很少会一堆人挤在里面的情况。

他们的打扮全部都是毫不讲究的样子,可能在出门的时候碰巧看见挂在衣架上的几件昨天脱下的衣服,直接穿上这些衣服就出门。

“不行,我已经决定了,这种事情绝对不行!”

中年男人捶着胸,发自内心喊出一句话。

其他人则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在这条小巷中,一个照不到阳光的阴暗角落里。

一名男人正坐在水泥管上面。他是这一次“聚会”的领头人,在这里的人都是他所邀请过来的,他很熟悉眼前的这些人,关系十分不错。

这名男人的头发染成学校不允许的颜色,身上的穿着要比其他人讲究得多,但也还没有达到正常穿着的程度,鞋子上还有着自己装上去的图钉。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哦。”

男人带着嘲笑的语气说道。

虽然说被其他人取了几百个绰号,但是这名的男人还是陈良郎,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他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有关人员口中的“危险人物”。

“但是……”

“喂喂,可没有什么但是啊。”

陈良郎和其他人不同,他是最为冷静的一个。

他手中的电击器发出电流的声音,聆听着这种声音,他说:“喂,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你发现了上司的秘密,并把它公诸于众,结果倒霉的却是你啊,难道就打算这么结束吗?”

陈良郎口中连续的“喂”,暴露他的口头禅。

“喂,康全。”

他突然叫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而中年男人听见这两个字,却出现特别的感觉。

“你……记得我的名字。”

“这是当然,我可不会做出用‘那个人,这个人’来称呼朋友的事情。”

“啊……”

中年男人陷入思考的黑洞,在天秤的两边开始犹豫,看似平衡的两边,实际上却是完全不同的事物。该怎么选择,真的要这么做吗,他一直在犯难。

陈良郎喜欢隐藏自己的表情。

“那么,就让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他从水泥管里取出一个金属箱子,他是第一个来到小巷的人,因此在他把带来的金属箱子藏起来的时候,现场没有其他的人。

看见这个金属箱子,其他人的脸上都是惊讶的表情。

“看好了哦。”

陈良郎把数字锁转动到显示自己生日的数字,金属箱子马上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金属色的光芒,那是一把和箱子同样为银色的自动手枪。

中年男人目瞪口呆。

“这、这个是!”

他拿起这把自动手枪,在食指上不停转动着。

“给予恶人罪恶的惩罚,秉承天的意志执行正义,在它的面前所有的恶人都将得到应有的报应,这就是能喷出神圣的火焰的‘罪与罚之枪’。”

“简单来说,就是手枪啦。”

陈良郎说了一大段意义不明的话后,做出简单的总结。

中年男人盯着自动手枪,一言不发。

陈良郎双手把这把银色的手枪递给中年男子。

“你经常看电视剧的吧,这种东西该怎么用你知道吧,扣下扳机的力气你也有的吧。”

中年男人双手捧着自动手枪,目光呆滞。

他抬起头看一眼陈良郎,把手枪藏进怀里,随后走出这条阴森的小巷,向着东边的位置一直走着,步伐逐渐紊乱。

“那么,各位也回家好好思考吧。”

本次“聚会”到此结束。

陈良郎在所有人都缓慢离开后,一个人待在这条漆黑的小巷子里,他与阳光擦身而过。独自一人待在阴暗的角落。

他做出一个危险的动作,把电击器凑到耳边,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微笑着,说出这些天他最经常说的一句话。

“真是幸运啊。”

公交车停靠在路边。

夏侯下了车。

在他眼前的是一座长方形的蓝色建筑物,路边的路牌上写着“水族馆”三个字,庞大的面积让人对内部的画面充满憧憬,即便如此这还不是北边最大的物体。

自动门向两边打开。

今天可是周末,双休日的午后或许是一个星期中人流量最大的时间。

进了门以后夏侯被挤进人群,行动不便。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他突破人群的包围,站在水族馆的玻璃窗前。

玻璃窗里。

鱼类以平时两倍以上的速度游着,移动的路线也有一些奇特,不仅是小体型的鱼,在一旁身形稍大的鱼类也异常激动,水被搅得像是波浪一样,有几处甚至形成漩涡。

动物的感觉很敏锐,这就是感知到夏侯存在的表现。

但总之。

“它们不会发出声音真是太好啦。”

夏侯苦笑着说道。

而其他人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异样,这是普通的兴奋表现,水族馆的人员也只能是认为这是由于鱼儿们一下子看见太多人引起的现象。

他被动物排斥的情况,也是一种不可思议。

完成询问后马上离开吧,避免掉不需要的麻烦。

玻璃水箱是水族馆里数量最多的物品,差不多占据整座水族馆大楼的百分之七十,玻璃窗的另一边是可以共同生存的鱼类,而不能一同生存或者敌意大的鱼类则被分配在其他的水箱中。海豚、海豹这一类能进行表演的鱼儿则生活在特别的场地水池。

但就如同商场大厅的空地。

水族馆里唯一没有鱼类,甚至没有藻类和水的玻璃水箱就摆放在推开门进入第一看就能发现的显眼位置,里面空无一物,还被贴上禁止触碰的封条。

这肯定不是某种肉眼看不见的鱼类在里面生活,而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

看见这个大号的玻璃水箱,一道电光从夏侯的脑中一闪而过。

水族馆双休日和工作日的人流量有着天悬地隔,因此平时可以稍微偷一下懒的工作人员们,在周六和周日低温的水族馆内还是出一身的汗。

穿着和水族馆大楼相同颜色的衣服,负责给鱼类喂食的饲养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提起原本放在地上的两个铁桶,里面装着鱼类所需要的食物。

该给那些家伙喂食。

饲养员熟练地一边提着两个铁桶,一边小心翼翼走着。

还没有到达喂食地点。

一名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向他走来。

“正打算给鱼喂食吧,不过得稍微耽搁一些时间呢,我就直接问啦,那个空的大水箱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件呢?”

饲养员突然停了下来,放下手里的铁桶。

“为什么你会知道?”

夏侯接着说道。

“那就是真的发生过啦,能告诉我吗。”

饲养员一时间不知所措,虽然眼前的人看起来确实有些可疑,但是更大的一个原因是那些穿着西装的有关人员告诉他千万不可以泄露情报。

“这个、恐怕、不,这个不能说。”

夏侯并不意外。

“不说事件也没有关系,但是事件发生的那一天时间出现问题了吧。”

饲养员一惊。

“所以说为什么你会知道。”

夏侯轻描淡写地一笑。

“就是这个,我只是从新闻节目看来的,总之把关于时间出错的事情告诉我没有关系吧。”

饲养员点了点头,那些有关人员疏忽了一点,这一点直接导致夏侯从旁敲侧击的角度察觉到都市传说的事件之间无形的联系。

“我每天给鱼喂食都是依靠手表的,明明这手表买了三年没出过一次错误,偏偏那天慢了两个小时,导致我给鱼喂食的时间出错。”

饲养员指着手腕上的金属手表,现在是准时的。

就是这个。

询问结束。

挥手告别这名和蔼可亲的饲养员。

夏侯向着出口的位置小步走着,他从刚才的对话里得到需要的情报,都市传说或许并不是真的没留下任何线索。

而是这些线索没办法直接发现。

水族馆门口。

他把手机手里,拨打和上一次通话相同的号码。

“哦,进展怎么样。”

“看起来是发现了一个重点,宠物商店应该不是案发现场,但是在水族馆里发现和商场和公园相同的情况,时间出现错误。”

夏侯说完,双方同时陷入沉默,只有屏幕上的通话计时仍然在动着。

率先打破寂静氛围的是林明。

“原来如此,发生三次的话就不仅仅是巧合啦。”

“这和都市传说有直接的联系,我是这么想的。”

他的语气十分果断。

“那么有关于时间的调查就交给我了,另外你如果有空的话还是回去商场看一看吧,对于特殊组织的人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我还是觉得很好奇。”

“现在就去。”

夏侯结束通话。

在按下结束通话按键的同时,一辆公交车停靠在他面前,和来的时候不是同一班车。

他走进公交车,向着东边商场的位置移动。

公交车里的人不多,夏侯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两边都没有其他人。

午后的悠闲暖阳洒在身上,让他有些犯困。

还没睡着,公交车就停了下来。

夏侯下了公交车,向着商场的位置移动。

在他到达前。

城市,东边商场。

一名留着胡茬的中年男人在自动门打开后进入大厅,他戴着一顶缺了一角的帽子,穿着厚重的外套,双目呆滞,双手抓在一起,捂着胸口的位置,步伐有些紊乱,但是在旁人看来只是因为被拥挤的人群不小心碰撞,失去平衡导致的步伐不整齐。

“欢迎光临。”

门边负责迎接客人的工作人员,带着甜美的笑容说道。

她是一名穿着高跟鞋的女生,身上穿着的是工作人员统一的制服,纽扣全部都扣着,站得很直。今天她已经对来往的客人打了至少几千下招呼,稍微也有些疲倦。

“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她认为这名中年男人可能遇到需要帮助的困难。

“……”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保持着进来时的姿势和步伐,环视着四周,空洞的双目在他看见四周的人群后又浮现出一层恐惧。

在匆忙的人群中,一名摇摇晃晃的中年男人。

引人注目。

本来今天工作只有搬箱子的保安,站在可以注意到周围情况的显眼位置。他发现了进来的这名中年男人,多年保安的经验使得他觉得要有所行动。

他向不远处的保安同行做了个手势。

坐在保安室里喝着开水的新上任保安,也从监控器中解读出一股不太舒服的味道,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大厅一路小跑。

一共三名保安,向他走来。

中年男人向后猛退两步,回到迎宾女生的身边。

不安全的距离。

内心中的恐惧在同一时刻释放,中年男人被这股气息压垮,他在看见三名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在接近时,甚至忘记了呼吸。

大厅的电梯口,辛卡德正在从左向右走着。

“真是的,队长到底又去哪里了。”

多次的任务经验,让辛卡德越来越确信一件事情,比起执行任务和耍弄枪械,更难的是要让江心月二十四小时出现在视线里。

退回门口的中年男人。

迎宾女生被一把抓过去,在中年男人的怀里,抓着她的手令她无法挣脱出这个不安全的地方,一开始她还在挣扎着。

“这、这位客人,请放开我!”

中年男人掏出藏在衣服里的自动手枪。

银色的手枪抵着太阳穴,迎宾女生一瞬间失去思考能力。

只剩下无意义的呐喊。

中年男人也用嘶哑的声音吼叫道。

“都、都给我站在原地,谁都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谁要是乱……乱动的话我就……”

他用手里的自动手枪推了一下女生的脑袋。

“不、不要动啊啊啊!”

三名保安只能先停下。

人群刹那间失去秩序,但也由于中年男人的命令,全部都抱着头蹲在地上。

没有蹲下的辛卡德显得特别。

“这个混球。”

辛卡德骂了一声,把带来的那把小型冲锋枪拿在手里,准星此刻已经对准中年男人的眉心,但是他做不到就这么开枪。

两个人,两把枪相互对立着。

“反正叫你放开她也听不进去的吧,要不要比比看谁的枪法比较快呢?”

“给、给我不要动啊啊!”

中年男人完全失去思考,只是这么嘶吼着。

商场门口。

下了公交车,夏侯终于来到透明自动门前。

现在门口只有他一个人。

“真奇怪,这种时候人应该会很多的吧。”

他透过自动门的玻璃,看见商场内部的情况。

“这、这个是!”

夏侯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抓起地上的一把长木棍。

自动门只打开一道细缝。

他直接跑了过去,穿过这一道细缝,进入商场内部。

手中的木棍砸在中年男人的后脑勺,木棍断成两截。

“啊——!”

随着一声哀嚎,中年男人的身体失去平衡。

但是。

就在他要倒下的一刻,重拾失去的平衡。

重新站着。

虽然没反应过来在他挟持人质的时候究竟从背后发生一些什么。

总之。

一把银色的自动手枪对着夏侯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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