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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世界似乎并不是很公平

收容所的小凉亭永远是让人感到放松的地方,今天也不例外,艾希丝,碎花,波菲丝三人坐在其中享受着下午茶的宁静时光。

碎花懒散的顺着长椅把身体往下滑了一步,端着茶杯安详的说:“极乐啊~”艾希丝真想嘲笑她一番,却也没什么吐槽的理由,没错,这样的休闲简直就是极乐,艾希丝又把视线移向正在往嘴里塞点心的波菲丝,自言自语的说:“该吐槽的那位貌似在这。”然后自己拿起了一块看上去很好吃的粉红色糕点。

收容所,纳维米娅房间的客厅中,纳维米娅、娜克维跟皮丽雅、约姆四人闲谈着,本来约姆应该陪同艾希丝的,但艾希丝说不想在休息的时候被打扰便把约姆赶了上来。

纳维米娅锤了一下手,说:“哎哟,对了对了,前段时间弄来的那瓶红翡翠才喝了一点,要不要来点。”皮丽雅如同找到知音一般,赶紧询问:“哪里的红翡翠。”纳维米娅已经从客厅的柜子上取下了一个装饰华丽的瓶子,在手里晃了晃,说:“正宗皮德瓦洛夫红翡翠,可花了我不少钱呢。”皮德瓦洛夫是一个盛产名酒的城市,这一点几乎对酒略有研究的人都会知道,皮丽雅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皮丽雅眼冒金光的看着纳维米娅手中的瓶子,说:“那我不客气了。”纳维米娅看向另外两人:“二位要来一点吗?”约姆十分友善的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喝酒。”娜克维似乎是热了,解开了上衣最上排的两排扣子,喝了一口水,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又开始脱上衣,自顾自的向纳维米娅的卧室走去:“有点累了,你们喝吧。”

待娜克维走出了三人视线,纳维米娅不好意思的说:“她一直都是这样,习惯就好。”皮丽雅给摆在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倒满了红翡翠葡萄酒,享受的抿了一口,说:“娜克维女士对内衣的爱好还真是挑剔呢。”约姆无奈的说:“该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吧。”娜克维拍了拍约姆的肩膀:“真是构死板的。”又看向纳维米娅:“听说娜克维正在做什么研究?”纳维米娅靠在沙发上,微微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就像是在欣赏葡萄酒在杯中的摇晃路线,好一会才说:“娜克维其实是个很认真的人。”皮丽雅说:“哦?看样子跟表面不同啊。”“没错,是个非常认真的人。”“那是什么样的研究呢。”“一个关于解放低等生命的研究。”皮丽雅摇了摇头:“说实话,没懂。”

纳维米娅站起身走向单向玻璃墙,恰好能看到艾希丝三人,“就像低级的金属生命,从小便可能就被抓住并加以训练,就算没被抓住,也有可能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人收留,达到一定年龄之后让它们接受训练,不管是谁都知道的吧,现在用的远程代步工具大多都是金属生命。”皮丽雅赞同道:“这话到是有道理。”纳维米娅遗憾地说:“如果只是单纯的训练让其为人服务也就没什么多说的了,但是,有一些事,对这些低等的生命来说,太残忍了。”皮丽雅到是满不在乎:“哦?有多残忍?”“就算是最低级的金属生命,毕竟不是野兽,最起码也是有智慧的,但是为了让它们在成年之后完全为人所用,也为了增加他们例如移动速度这样的实力,甚至要对它们进行大脑和身体的改造,这是何等残忍啊。”“于是呢?”“娜克维从前教授过未成年的金属生命,并且亲眼目睹了身体和大脑的那种残忍的改造过程,在这之前,也是她欺骗了那些绝对相信她的学生,告诉他们这只是检测身体对元素的感知能力而已。这已经是4000多年前的事了。”“那研究的东西是?”“希望能找到什么代替这些可怜的家伙。”

约姆这时插嘴说:“真是有志向的人呢,希望她能成功。”纳维米娅坐回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说:“看样子最近几年得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支持,如果能得到山上的支持,也许不久以后就能看到低等生命解放的一天了,对吧,皮丽雅女士。”皮丽雅突然警觉的看向纳维米娅,纳维米娅笑着说:“我没有恶意的,只是不把尾巴收起来的话,很容易被发现吧,毕竟这世界上九尾妖狐就那么两只。”皮丽雅这才想起自己没有丝毫变化就下山了,于是说:“还真是大意了。”纳维米娅透过墙看向外面,说:“想必艾希丝小姐也是山上的。”约姆说:“我家小姐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被现在身旁的两人疏远而已。”纳维米娅岔开话题,说:“艾希丝小姐的心思我懂的,只是刚才我说的,山上有可能支持娜克维吗?”皮丽雅喝下一口葡萄酒,遗憾的说:“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为好,山上的领袖并不被看好。”“走一步看一步吧。”纳维米娅把手臂搭在沙发的靠背上,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娜克维祈祷着。

碎花吃过下午茶,懒散的躺在长椅上,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波菲丝不停把玩着碎花的衣角,艾希丝单手支撑着脑袋无聊的盯着波菲丝看,波菲丝问:“脸上有什么吗?”“没什么,只是,越看越好看。”波菲丝思考了一下,说:“纳维米娅说过,女人喜欢女人虽然可以施行,但不能被接受。”艾希丝硬是把刚喝到嘴的红茶喷了出去,不满的说:“想什么呢,我对你可没兴趣。”波菲丝淡然说道:“对别的女人有兴趣吗?”艾希丝干脆趴到桌上,无视波菲丝的呆眼。

天色已经有点暗了,波菲丝看了看天,说:“该回家了,走夜路不是好选择。”艾希丝也抬头看了眼天空,果然,太阳偏西了,于是叫起了躺在长椅上的碎花:“喂,要回去了。”碎花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情况,艾希丝只得无奈的摇头,又说了一遍:“要回家了,难道你要住在这?”碎花这才精神起来:“哦哦哦,快走吧。”说着起身冲波菲丝摆了摆手,走了两三步又回头问:“约姆呢?”艾希丝又是一阵无语。

约姆见天色已经转暗,想起正常来讲就要到回家的时间了,便在纳维米娅的目送之下和皮丽雅一起去找艾希丝,艾希丝看到约姆的身影,说:“真准时啊。”约姆微笑着说:“了解主人的回家时间,是仆人的一项守则。”“真会说话,走吧。”

波菲丝把四人送到门口才放心的回去,在回房间的路上看到了乔鲁,波菲丝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乔鲁挥了挥手说:“纳维米娅刚才和那几个人聊什么呢,都不让我进去。”“我在外面,不知道。”“好吧,那再见。”离开的时候自言自语的说:“难道这女人看上那个叫约姆的了。”

碎花深吸一口气,推开家门,只见琼尔叔叔正在客厅写着什么,碎花没有多问,便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这时琼尔叫住了一只脚已经踩在楼梯上的碎花:“你过来一下。”碎花乖乖的走了过去,琼尔把手中的笔放到一边,说:“最近回来的很晚啊。”碎花赶紧躬身说:“抱歉,明天我会很早就回来的。”琼尔说:“这些没关系。”碎花静静的坐着,等着琼尔的教训,不过迎来的不是琼尔的指责,而是一个惊人的消息:“据说当时杀了你父母的人正在查找你的下落,虽然确定了是在伯尔塞大陆,不过还不清楚哪怕稍微具体一点的位置,总之你自己小心一点,但愿别让我惹上麻烦。”碎花赶紧说:“请叔叔放心,我绝对会十分小心的。”“但愿吧。”琼尔收起了正在写的东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对着碎花说:“哼,被杀掉也好,但愿你父母的仇人在找到你的时候不会对你做出什么无聊的事。”碎花突然全身一颤,猛地转头看向琼尔,琼尔不屑的笑了:“放心吧,我不像你父亲,我对承诺还是很遵守的,比如保护你的安全。”然后便走出了碎花的视线。

碎花两脚一软,坐到地席上,突然感觉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呆掉了,用手支撑着身体向后蹭了几步,靠在能稍微带来一点依存感的墙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了双臂之下,无声的哭了。

伯尔塞山上,神庙右侧离神庙很近的建筑便是皮丽雅跟奥尔维亚的住处,夫妻二人正在继续昨天的争吵,争吵的话题是关于自己的女儿小九尾妖狐小玖的,就在昨天,奥尔维亚提出这样一件事,小玖身为魔兽,虽然很小不过也到了可以跟随别人在外行走的年纪了,于是奥尔维亚提出要把小玖送到麦勒身边,不用说,皮丽雅自然是反对的,皮丽雅对麦勒还是丝毫没有好感的,有的只是讨厌而已,为了不把自己的女儿送到那人之手,便和奥尔维亚吵了起来。

奥尔维亚劝解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是皮丽雅,麦勒毕竟是神族的重点培养对象,把女儿留到咱俩身边以后可能会变成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的,况且一直在父母身边如果以后不能独立的话,可能没什么成就。”皮丽雅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够了,身为跟最高层的神平起平坐的我们,凭什么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一个半神,还是一个混蛋半神,我们可是原始生命,不论如何,让女儿跟麦勒一起成长,我决不同意。”奥尔维亚说:“皮丽雅,你听我说,你跟我和其他的多数原始生命一样,强大的实力只是来自长久的时光而已,我们九尾妖狐一族本身就不是什么强大的种族,潜力没有那么强,女儿一直在咱俩身边并非最好的选择,麦勒虽然爱闹事,但至少是如今神的重点培养对象,女儿会得到神族的教导的。”“停停停。”皮丽雅已经听不下去了。“屁重点培养,不就是阿克卡南的孽子吗,你还不是想巩固和神族的关系才这么说的,总之我不会同意的,哪怕让女儿在外人身边成长,我也决不允许是在一个混蛋身边,再说,什么未来什么成就,我的女儿能好好活着就行了。”

一时奥尔维亚不知还能说什么,皮丽雅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是想到了和神族巩固关系,不过他自己也是很为难的。

原始生命在当今世界是很有地位的,世界出现开始向后计算2000年之内出生,并存活到现在的,都可以被称作原始生命,就像皮丽雅跟奥尔维亚。

之所以单单限定在最初的2000年,是因为这2000年之内生命,不管是植物生命,动物生命,金属生命,元素生命等等各种生命数量都极少,最重要的是这2000年出现的生命都被最初的创世之神赋予了近似神的一种体质,那就是随着时间的增长而自然变强的体质,这就意味着,就算这些生命就算不修炼,只要时光流逝,实力就会自然变强,当然,其成长速度是远不如真正的神的。

九尾妖狐一族本身的潜力并不强,只是现存的两只因为其原始生命的身份和悠久的岁月让二位站在了强者之巅而已,也就是说,没有这种体质的他们的女儿,想要以后站在现在和自己同等的位置,并不容易,所以在自己身边并不是好的选择。奥尔维亚自然就希望让女儿在阿克卡南比较重视的人身边,现在来看,也只是麦勒了。

皮丽雅见奥尔维亚已经无言以对,便说:“就算不在我们身边,也不能让她在那种混蛋小子身边,非要选人的话,我倒是有个人选。”奥尔维亚说:“那群神?算了,那些神都成名已久了,应该不会对还小的女儿有什么感情,底层的神更不行,没前途。”奥尔维亚说:“最近就有一个好人选,艾希丝,知道吗?”奥尔维亚一时糊涂了:“艾希丝?”皮丽雅说道:“也没办法,毕竟才15岁,我也是最近才注意到,就是上个月早上在神庙看到的女孩。”奥尔维亚恍然大悟,说“啊,想起来了。”皮丽雅说:“最重要的,她和黛尼尔莫小姐一样,是那三位神之一,就算现在没被太多人重视,以后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这样的神,提早拉拢为好。”奥尔维亚问:“那这个孩子,怎么样?”“今天我看过了,是个很好的孩子。”奥尔维亚拍了拍脑袋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神,我的脑袋真是危险了。”皮丽雅不屑的说:“果然关于孩子的事不是你能过问的。”奥尔维亚赶紧走上前去讨好,保住了皮丽雅的腰,贱嗖嗖的说:“老婆,我错了~”皮丽雅淡定的给了奥尔维亚一个冷眼,说:“你睡楼下。”说罢自己走向了楼上的卧房。

夜凉如水,伯尔塞大陆中北部的森林中,一个体格壮硕的青年窜梭于灌木之中,正是已经来到这片大陆两年的坦里诺,两年前,他跟随商队用通商的大陆传送阵传送到了伯尔塞大陆的中部,然后便被商队一脚踢开,从此便过上了茹毛饮血的生活,此时的他正在追捕一只野猪,目光锁定,一跃而起,挥舞起大斧,直接砍到了野猪的背部,突然发现这只野猪的头已经被削去了,抬头一看,是一个看上去没多少肌肉却拿着一柄跟自己一般高的重剑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目光相对,顿时二人各自跳后一步,架起了武器。

突然手握巨剑的男孩脑袋后面大约斜上方20厘米的地方燃起了一小团银白色的火焰,坦里诺警惕起来,心想:竟然是修罗,难道来自诺维斯?坦里诺自然不敢大意,浑身斗气迸发,双眼瞬间通红,隐约泛着红光,手握巨剑的男孩一看,心道不妙,竟然碰到了原始妖族。坦里诺低声说道:“我坦里诺无意争斗,只是这只野猪,我不能让。”手握巨剑的男孩笑了笑,说:“在下内洛法,同样的,这只野猪,不能让。”坦里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进攻,内洛法却气息沉稳,双手握着巨剑的短柄,瞬间,巨剑就像被挤压了一样,变得窄了不少,长度也变化不少,本来只有一人高,现在足有一个半人高,内洛法本身也变成了面容清秀的女子,秀气的声音从内洛法嘴中响起:“那就快点解决战斗。”本来还如湖水一般平静,速度骤然陡增,如同浪潮一般,重剑硬生生的砸向了坦里诺,坦里诺也不示弱,挥舞起巨斧正面反击,两人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分不出胜负。

正当二人打的火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很远的地方有喊杀声,两人都像那边看去,见到一伙山贼正在围攻一个商队,两人十分默契的一齐住手,藏到了身旁的灌木丛。

过了好一阵,打斗的人才散去,看来山贼没吃到什么便宜。

坦里诺长出一口气说:“这要是让人看到,不得拿咱俩泄愤。”内洛法笑了:“差点为了一只野猪送命?哈哈”坦里诺也豪爽的笑了,说:“反正也够大,一起吃吧。”“好主意。”内洛法自然同意

二人藏到半山腰的山洞里,吃烤猪肉的时候,坦里诺好奇地问:“那个,你究竟是男是女。”“这很重要吗?”“只是好奇而已。”内洛法双手揉了几下胸部,说:“没听说过吗,修罗族是不分性别的,每一个修罗族人都有男女两种形态。”坦里诺一惊:“我去,没想到这传说是真的啊。”内洛法眯着眼邪恶的看向坦里诺:“想研究一下修罗族的身体吗?”坦里诺把头扭向一旁,淡定的说:“没兴趣。”内洛法笑呵呵的变回的男子。

吃过烤肉,疲惫的两人就这么躺在山洞深处休息了。

天还未亮,内洛法就醒了,看了一眼身旁躺着的坦里诺,心想:真是的,竟然跟才认识几小时的人睡在一起,我还真是大意啊。

靠在山洞里的石壁上,仰起头缓缓的呼吸着,内洛法感叹道:果然早上的空气是很清新的。

内洛法已经流浪三年了,身为血统纯正的修罗却没在诺维斯大陆修罗族的领地生活过,实在是种讽刺,听收养他的人说,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母亲带到了这片大陆,送给了一家饭店的老板,并给他留下了一本记录有关修罗族文化和本能的书,据说母亲已经死去了,就在把他送给店家的第三天。

三年前,饭店的老板一家被杀害,内洛法便开始了流浪生涯。

晨曦已经浮现,这时坦里诺也醒了,内洛法问:“有什么打算吗?”坦里诺摇了摇头:“你呢?”内洛法想了想,说:“到处跑呗。”坦里诺笑了笑:“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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