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炎从山上一路滚下来,沿途撞断了数不清的树干,还好幕炎身体坚实没有摔断骨头,但身上却是没一处完好的地方了。
而此时天上的雨还没停,身上的火烧了一阵便被浇熄了。最后火球砸来时,从罗轩那搜刮来的玉佩,竟然化作了一层薄薄的护罩罩在身上,抵挡住了大部分火球的威力,不然就恐怕不是被烧一阵那么简单了,而那玉佩也在同时碎裂成了无数块。
幕炎挣扎着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已经滚到了苍梧山脚下了,那个家伙两次都差点杀了自己,而小黑也同样是生死不明,让他深深的自责起来“都是因为我太弱了,如果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副田地?还连累了小黑,唉!”
默默的叹息了一声,那种想要变强的心情也更加迫切起来,但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活下去,只有自己还活着,这些帐总有会和他们算清的时候。想罢便辨别了一下方向动身往山脚的平原上走去。
一路风餐露宿没有目标的走了几天后,终于一座小城出现在了视线中,看到这座小城幕炎精神一振,如今他也无处可去便抬脚向这城中走去。
这天这个叫做阳城的小城里,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少年穿着的破破烂烂头发也被烧焦了一大块。路上的行人见到这少年凄惨的模样也是见怪不怪,如今青霜国处于动荡之中,征兵到现在都没有结束,而这个少年一看就像是从军中逃出来的逃兵。
待到幕炎走进了城中,发现城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愁云惨淡的氛围,街上全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一个青壮都没有。
“看来青霜国真的快要山穷水尽了。”幕炎正感慨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惨嚎声,便转身走向刚才声音传来的地方去看个究竟。到了那一看却是见到几个青霜国兵卒打扮的人拉着一个少年往前拖行,而另一边几个村妇哭哭啼啼的抓着少年的手痛声喊道:“你们别带走我的云儿啊!他才十二岁啊,他哥哥已经应征入军了,你们就放了我唯一的孩子把!”
幕炎此时心情低沉,看见这几个士卒野蛮的行径不由心头火起,抢上前去挥手便拍飞这几个家伙,然后示意让这些村妇带着少年离开,那几个村妇顿时啦着少年千恩万谢的回家去了。如今幕炎虽然受了伤,但是一身神力还在,收拾这几个武艺平平的兵卒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胆!哪里来的野小子,敢袭击官军?”一个伍长打扮的家伙屁股刚一落地便一翻身站了起来,看起来像是练过好些年的武艺。“官军?”幕炎摸了摸鼻子,接着冷冷的说道:“官军就可以强迫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打仗了么?你们这几个人身体健壮为何又不去前线抵抗乾国的铁骑?”
“你!”这个伍长顿时语塞,他们托关系找亲戚好不容易才混到这个抓壮丁的活计,自然是不想去前线送死的。伍长涨红着脸愣了半天实在想不出合理的说辞,索性大怒的喝道:“你这野小子敢管军中的事?我看你就是从哪逃出来的逃兵,给我抓住这个逃兵。”
伍长大手一挥示意身后的手下来拿幕炎,但那几个兵卒心惊与幕炎刚才的手段,纷纷互相看了一眼,却是没一个敢上去动手。伍长见没人理自己顿时大怒,一脚踢在身边一人的屁股上“你们这些没用的窝囊废。”他却是没想到自己跟人家也是差不多的。
这时突然一声晴朗长笑声伴随着咯哒咯哒的马蹄声传来:“这位兄弟真是好身手。”片刻后一个俊朗的青年骑着马来到幕炎眼前。只见这青年长的皮肤微微黝黑,但五官清秀俊逸,眉目中一股蓬勃的英气迸发出来,身材长大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白色衣衫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显露出这青年身上结实的肌肉线条。
幕炎见这个青年器宇轩昂、仪表不凡,猜想肯定不是普通人。果然那些兵卒一看到那个青年来了,全都低头缩颈的站在路边,并眼带崇敬的看着他。骑马青年轻轻一挥手,那个伍长便带着兵卒就全都顺从的退了开去。幕炎看见这一幕眉头微微一簇,暗自揣摩起这个青年的身份。
这个青年驾着马来到幕炎身前也仔细打量着他,见这个少年身材高大,穿着虽然落魄,但眉宇间却是带着凌厉的冷光,此时正警惕的看着自己。青年呵呵一笑便一翻身从马上跃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一看便知道也是一个武艺极高的高手。
“呵呵,这位兄弟不必戒备。在下复姓南宫单名一个辰字,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青年一下的马来便抱着拳目光灼灼的看着幕炎,偏偏他的声音又十分有礼,有一种让人不得不答的感觉。
幕炎看这青年似乎没有恶意,心中便是一松。这么些日子以来,幕炎遇到的人,不是要杀他就是对他有什么企图,总之是没遇见过一个好人,乍然遇到这么一个说话客客气气的,却是感觉相当不自然。当下便也学着南宫辰的样子微微一抱拳回答道:“在下幕炎。”
“哦。原来是幕炎兄弟,幸会幸会。不知道幕炎兄是哪里人氏,来这阳县又是有什么事么?”南宫辰见幕炎答话笑容更甚,连忙热切的问了几个问题。幕炎见这南宫辰态度太过亲切,眉头一皱,不知道这南宫辰在打什么主意。南宫辰见幕炎眉头紧锁,知道的是自己太着急了连忙又说道:“慕兄不要误会,我从小喜欢习武,喜好结交天下英雄。今日见兄弟你身手不凡,只是想跟慕兄结交一番而已。”
幕炎听了心中有点不耐烦,这个人说话虽然十分礼貌,但总是这般文绉绉的语气,却让他感觉十分不自在。幕炎出生低微对于那些贵族带有一种本能的偏见,而且总感觉这个南宫辰对自己好似有什么企图,虽然没有危险的感觉,但幕炎不想再被别人算计。于是便不想再跟这个南宫辰过多纠缠,当下又抱拳回了一句道:“多谢南宫兄抬爱,但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走,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
那南宫辰好不容易见到一个高手,哪里能让他轻易走脱?连忙追上来叫道:“慕兄弟何必急着走,你有什么难事可以跟我说一说,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呢?”幕炎见这气度不凡的南宫辰,竟然如同狗皮膏药一般贴着自己不放,顿时对他刚产生的一些微薄好感便荡然无存了。“难道他听不懂我刚才的话?”幕炎见南宫辰还跟着自己一路小跑,当下便加快脚步,一阵风似的往前奔去。
但转眼间,那南宫辰居然又追了上来,跑动间还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妙哉!今日就和幕炎兄比一比脚程,如何?”幕炎听了心里更是恼怒,这家伙怎么一副脑子不正常的样子,偏偏还甩他不掉。脚下便暗暗使出了八成力气,发力狂奔。幕炎使出八成力气跑动起来的速度,可真是迅如疾风,估计一些上好的烈马都没有幕炎跑的快。但哪成想,没过一会那个南宫辰居然又追了上来,边跑还边轻松偕意的赞叹道:“幕炎兄果然深藏不露,不如咱们两找一个地方畅谈武学,再把酒言欢岂不是快哉!”
幕炎奇怪的转头看向南宫辰,狂奔了这么许久,连他的身体都感觉有点疲累,但看南宫辰却好似大气也没喘过一口,再看他脚下的步伐也是奇特非凡。
只见南宫辰双**替无有常型、虽快却不乱,脚步轻轻一点便往前奔出一丈多远。幕炎细细观察南宫辰的脚步越发的发现这步法的不凡,顿时心中一动思虑道:“这南宫辰这般喜好武学,想来也有不少武学秘籍说不定还有了解自身构造的内家功法,有了那些功法那我的筑基不就是水到渠成了么?而且这南宫辰虽然缠人却也没有恶意,为人也是和那些平时趾高气昂的贵族十分不同,自己跟他结识想来也没有什么危险和坏处。”
想到这幕炎便放下对南宫辰的成见,慢慢的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南宫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