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开门,阿玲,开门…….”门外的风声拍打点窗户,让这个黑色的夜显得有些恐怖。那断断续续地叫声让阿征有点感到害怕,他躲到他娘的怀里,而潘氏虽然感觉那叫声像认识自己,但家中没有一个成年男子,她也不敢贸然的去开门,娘俩个只能装作没有听见盖上棉被,但感觉身旁像有个人在窥探着。
“老头子,你看这狗一直叫个不停,是不是有小偷呀?”潘氏隔壁的王大娘在被窝里推了推潘三强。
潘三强睡得迷迷糊糊,不情愿的睁开眼,“瞎说什么呀,咱家院子里有三条狗,怕什么,睡吧!”说完又睡下了。
王大娘不放心,从被窝里爬起来,穿上衣服,点起油灯,推开窗户朝院子里望去,那一股阴心让她吓得发抖,脸色发白,吹了灯,钻进被窝里。
一声鸡啼声,天渐渐吐白,潘三强起床发现睡在左侧的王大娘还窝在被子里,“你这婆娘,还不起来,是想饿死一家老小呀!”说着伸出脚踢了一下。
“当家的,昨天我见到鬼了,就是隔壁玲子院里,一个黑呼呼的人影贴着他家的大门,虽然没有看清,但一阵阴风让我浑身发抖。”王大娘现在说话都有些发抖。
“胡说什么呀,这村里男女老少谁见过呀,老子先去田里了,你自己早点张罗一家的早餐吧。”说完,穿好衣服,扛着锄头就去田地里。
在李家的院子里,李阿幸是一惯的早起,还是那万年不变的围着一进的小院活动着,虽然没有下雪,但早的寒气还是让人冻得发抖。
“我说老头子,这么冷的天,你穿那么少,不怕冻病了呀?”李游氏搓着冻僵的手,往厨房跑去。
厨房里李王氏已经将昨天晚上烧着的热水舀了出来,“娘,这水我刚兑好,你先洗洗,早上马上就好了。”她勤快地递毛巾。
李游氏狐疑地没有接毛巾,“你今天怎么这么孝顺,平时都没有见你这么主动过。”接过毛巾端起盆子朝外走。
“老头子,好了,洗把脸,瞧你还以为自己年轻呀。”拧干毛巾,递给李阿幸。
“今天老二媳妇像吃错药,平时都没有见她像今天那么主动,你说怪不怪。”虽然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在想可能是平时的管压政策凑效了。
李阿幸接过毛巾净面,将毛巾递给李游氏,“我说你吧,平时她不听话,你是天天骂,今天难得她开窍了,你又感觉不舒服,你这人真能伺候,一家人和和乐乐不好吗?非像天天见面像仇人呀。”说完,转过身做起了晨练。
“三娃子,起床了。”李游氏发挥高音的嗓门,惊得树上还在做梦的鸟儿惊飞散开。
“娘,我昨天听小娟讲,说三生要去考童生,你也知道我考了几次都没有过,这次我想去试试,在家温习了大半年,考过的机率应该比三生大吧!”二生一脸的讨好。
“你也考呀,可是举荐人这次准备找人呀?王秀才和李秀才可都是搬走了呀!”阿幸看着二生,虽然自己的二儿子一直都花钱去考,可是总没有过,这也让他灰心过,可是既然念了好几年的书,让他回家种田是不可能的,时也,命也,只是硬着头皮供下去。
“你有银子不?家里的银子可以供不起你们两个。”李游氏想到家里的存银,也恼了起来。
“娘,不是大哥家有吗?”李王氏从厨房跑出来,将湿手在围裙上擦干。
“你大哥,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李阿幸当然希望大儿子将银子拿出来,可是他也知道对大儿子他是亏欠的。
“有什么不肯的,我是他娘,你是他爹,再说,又没有分家,他的当然是咱们的,咱们的也是咱们的。”李游氏听着李阿幸的话,一阵火气。
“是呀,等我以后中了举人,定会好好报答大哥的。”二生对着她娘使脸色。
“娘呀,要不吃了饭,我去把大哥叫来。”李王氏献媚地笑着。
“那好吧!但是要先找好举荐人,再去找大生,这样稳妥。”李阿幸做着最后的总结发言。
“爹,举荐人就找我的先生吧,反正我也要考,多一样,先生应该不会说什么的。”三生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那吃了饭,我和你们两个一起去你先生那,回来了再去大生家。”李阿幸说完就催着一家人赶快吃饭。
李王氏笑弯了眼角,手脚麻利地摆饭。
“哟,大生,这么早就来找你爹呀?”路上张二叔挑着粪框,看着大生赶着牛车,忙停在路边。
“张二叔,您起得真早!我怕我爹今天要用,所以早点送来。”李大生一路笑呵呵的与张二叔打着招呼。
“爹,我把牛车送来了!”大生将牛车拉进院子。
“先将牛机拉到后面去。”李阿幸站起身走在门前。
“嗯。”大生从侧门将牛车赶了进去。
“大生呀,还没有吃早饭吧,那就洗个手,坐下一起吃。二生去打水给你哥洗手,二媳妇去剩碗粥拿两个馍馍出来。”李游氏殷勤地拿了张凳子放在李阿幸旁边。
李大生看着他爹和娘的表情,有点受宠若惊。
“大生呀,爹知道对不住你们一家子,可是一直多么多口,又要供两个读书的,爹和娘也有难处,往日对不住的地方你和冯梅不要放在心上,以后要吃粮食就过来拿,总不能咱们吃米饭,让你们吃红薯。”阿幸看着大生,眼角无奈中透着慈爱。